马车停在国子监门前,陈牧下了车,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
车夫见状,说道:“相公风寒了不曾?回去用熬点儿梨水喝,最是有用的。”
陈牧心头稍暖。连陌路人都知道嘘寒问暖,他视若手足的人却暗地里把他给往死路上逼。
“多谢。”
陈牧摸出钱袋,多给了车夫几两碎银子。
车夫硬是不要。
陈牧笑道:“天寒地冻的,在外面奔波不易。快到年关了,多割几斤肉给孩子们吃吧。”
车夫这才连连道谢地收下。
“相公是心善的人,菩萨也会保佑您的。”
“借你吉言了。”
回到寝室,伺候自己的那个小童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陈牧轻叹一声,也没叫醒他,自己换了衣服,越想越气,将换下来的衣服猛地摔到床上,走出门去。
迎面撞见苏宁雍急匆匆地朝这里赶来。
二人四目相对,苏宁雍的脸色瞬间变了,眼中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飞过。
“哥……你回来了……”
陈牧看着苏宁雍,尽管他实在不愿意相信玉像是他动的手脚,但除了他,他实在想不通还有哪个人知道玉像的事情了。
连那个睡着的小童都不知道。
陈牧努力稳定住自己的情绪,毕竟现在还只是怀疑,没有手头的证据。
“回来了。皇上说了,要赏你,宫里的公公想必很快就会到了。”
“啊……是……”
苏宁雍神情愈发地不自然,紧紧撕扯着衣服,随便编了个理由便急忙离开了。
陈牧缓缓回眸,眼神无比阴鸷。
……
“我早说来着,他这人信不得,偏你不听,如今你虎口脱险算是侥幸,下一次又待怎样呢?”
平国公府,吕奇盈书房,听陈牧唠叨完事情缘由的吕奇盈冷哼一声,说道。
陈牧揉着额头,神情严肃。
“你说,他是怎么动的手脚呢,玉石怎么会泣血呢?”
“难说。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
吕奇盈坐在书桌前,一脸肯定。
“这小子把你卖了,投靠别人了。你好好想想,自打你进了北京城,进了国子监,谁最和你过不去啊?”
陈牧听着,心里咯噔一跳。
“严春和?!”
吕奇盈捡了一块点心,送进嘴里,说道。
“你们在八宝酒楼和王太监说话的时候,不是遇到他了么。你想想,他严春和是严嵩的孙子,你不过是个无官无职的书生,你有把柄被他逮住了,苏宁雍心里焉能不害怕?一害怕,他心里想的必然是自保,要自保就必然要投靠严春和,投靠严春和,必然就要卖了你。”
“他妈的……”
陈牧一拳头砸到桌面上。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冷静,揉着额头,沉思说道。
“眼下没有证据,总得让他自己露出马脚来才是……”
“这也好办。”
吕奇盈想了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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