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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怕,而是小心谨慎,八字还没一撇就提前暴露,万一没留下好印象,岂不是前功尽弃。”

“你可真是煞费心机。”

两个人站在那儿聊了一会儿,东江大学接新生的班车到了。卢达告别汪然,跟他说了自己的院系和班级,就和父母一起上了班车。他从窗户里看见汪然走到南江大学接站点,坐在自己的行李袋上,旁若无人地掏出一根烟,自顾自地抽了起来。卢达坐着班车再次经过了长江大桥,只不过这次是相反的方向。此时天已经大亮,卢达这才看清楚,南京段的长江虽然比白河宽得多,但水却远比白河要浑浊。

班车下了长江大桥没多远,开进了东江大学浦口校区的大门。校园西部边缘的地方看起来像是一片长满了树的小山坡,东边则分布着图书馆、操场和各种各样的教学楼、餐厅和宿舍。校园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每条路上都拉着迎接新生的横幅,有很多家长模样的人拿着相机到处拍照。

车辆最终停到了桃园餐厅前,卢达和父母下车后,找到经管学院的新生报到点,领了一份新生报到流程表。一个学长带着他们去了自己的宿舍,让他们放下行李后,按照流程表上的顺序去办入学手续。走进宿舍楼,卢达看到那是一栋新建成不久的五层高回字形楼房,南北两侧稍长,各有4间单元式宿舍。东西两边较短,属于公共的机房、洗衣房或办公室。宿舍门外是连通着的一圈走廊,四个角落各有一个楼梯,楼中间的空地上种着一些树和花草。

卢达所在宿舍的编号为桃园11舍402,里面共有4个房间、1个客厅和1个大卫生间,每个房间住4个人,其中三个房间住的是同班的会计系学生,另外一个住的是国贸班。客厅的墙壁上挂了一张少女的漫画,占了小半个墙面。很多年以后,卢达依然清楚地记得,霍哲每次喝醉酒的时候,都要拿一个足球对着那张漫画一顿猛射。几年下来,漫画上面的少女竟然完好无损。

入学手续办得差不多的时候,卢达的父母离开学校,坐火车去了吴溪。同宿舍里的同学也陆续到齐,他们分别是来自安徽蚌埠的梅迪,山东潍坊的霍哲和江苏南通的唐小壮,隔壁宿舍的则有山东泰安人卫狩、河南洛阳人田晓武、安徽庐江人龙宇宙、浙江舟山人董海帆等。

梅迪和卢达一样,出生于长江北部平原上的农村。他长着一张圆圆的脸,经常瞪着一双略向外突出的大眼睛,跟人说话的时候语速很快,气势磅礴,开学不久就当了班长。梅迪在高中的时候是学生会主席,还被保送到南京大学,但他放弃了保送资格而选择参加“非典”时的高考,目标是清华,结果却在考前意外发烧,被安排到了隔离考场,加上那年高考数学考卷被盗,临时换了B卷,他高考发挥失常,只考上了排名比南京大学略靠后一些的东江大学。

霍哲个子不高,一张黑脸像是从非洲过来的,人长得非常敦实,说话声音低沉,兔子不是很清楚。他的高考成绩超过了梅迪,在班里排名第一,一入学就获得了8600元的国家一等奖学金。只不过,这笔钱在一个学期之内就被大家拿着喝酒、泡网吧给挥霍掉了。

唐小壮是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细高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背后,对女人的身体结构有着最深刻的洞察力。大学四年,他的主要活动是去网吧包夜打游戏,其余时间基本上是在睡觉或者到各个宿舍晃悠,讲些黄色段子,他属于那种不说话、只一个眼神就能让人联想到sex的人,最急切的梦想是去东莞的太子酒店体验一下。

开学的第二天,卢达和霍哲、梅迪、唐小壮几个人跟着4000多名新生集中坐在操场上,参加开学典礼,听校长和各个学校领导在太阳低下训话。训话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卢达听了一会儿便走神了,后面基本上听不到台上的人在讲什么。他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想着何碧的样子,以及半个月前与她在白河边相聚的情景。卢达还不能确定,何碧是否真的喜欢他的葫芦,或者是否喜欢他。他本来想告诉她,那两个连蒂的葫芦一个是雌的,一个是雄的,但却始终没说出口。也许明年,何碧能像他建议的那样考到南京来,但也可能在未来,他再也见不到她了。想到这里,卢达抬头看了看刺眼的阳光,心里一阵惆怅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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