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欣慰。
朱由校的这句话说明他的“恐奴症”正在慢慢消解,这就好办了。
自从萨尔浒大败以来,大明上下,憋屈、压抑得太久了!
“陛下,臣诛杀那五个窜犯京师的建奴白甲时,一刀砍死一个,只用了三刀,便砍死三人。臣的小兄弟是个火枪手,他开了两枪,也打死了两个建奴,建奴并不是天兵天将,也是血肉之躯,一刀一枪,就能结果他们的性命!”
听着赵羽飞的血腥言论,天启皇帝的面容却变得愈发渐渐柔和了,“赵卿家,就算按照你的说法,咱们打下辽东一片林子,从海路扎木筏运到京师,就算一文钱不花,那也只省下了采购木材的费用,可是重修三大殿,需要三千万两银子,剩下施工、石料的银子,从何而来?你刚才可是口口声声说,全部重修三大殿的工程,能做到不花钱的,说,说不出来的话,朕要治你一个欺君之罪!”
他嘴里虽然说要治欺君之罪,脸上的表情却毫无怒意,反而是带着笑说的。
“臣说过,辽东遍地是宝,只单单说木材吧,那里的参天巨木何止百千万棵,建造三大殿所需,只是沧海一粟。”
“但是砍下来堆积如山的木料总不能浪费吧,继续往天津卫运嘛,砍树的工人每个月给五两银子,无数人嗷嗷叫的要去干活,海风和洋流又不要钱,木料到了天津卫,该切切,该锯锯,陛下可以拿多余的木料去卖钱!”
“地主老财抠门了一辈子,死的时候不想来一个一尺厚的松木棺材?中等人家新娶了新娘子,总得买个香喷喷的云杉木红漆马桶吧?大海这么大,到处是鱼虾,要深入远海,就得制造大号的捕鱼船,将来大明还要建造世界上最庞大的水师,那用的木料更是多了去了……”
“……”
赵羽飞滔滔不绝地说着,天启皇帝的眼睛越来越明亮。
“你是说击败建奴不仅不花钱,反而能赚钱?”
“当然!不然建奴为什么发了疯似的攻打我们?战争的胜利方,拿走一切。所以我们必须赢。战场打不赢,一切等于零!”
“赵卿家,能打败建奴吗?”
“能,一定能!”
一旁的魏忠贤心情非常复杂。一方面他作为明人,又是天启皇帝的心腹,他当然愿意赵羽飞说的是真的,能打败建奴,中兴大明。
另一方面,看到赵羽飞和皇帝如此投契,魏忠贤感到了深深的威胁。
一直以来,天启皇帝能完全信赖甚至依靠的人屈指可数,目前帝师孙承宗正在辽东前线,魏忠贤本以为在京师自己是唯一一个了。
但现在看来,赵羽飞似乎也挤进了离皇帝最近的这个圈子。
这个圈子魏忠贤向来是严防死守的,任何企图觊觎者都会遭到无情而迅猛的打击,像是黄立极这种老奸巨猾的家伙,从来都没有任何哪怕最轻微的企图。
但魏忠贤没有想到的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小的锦衣卫百户,忽然间像是从天而降一样,进入了距离皇帝极近的这个圈子。
赵羽飞仍然在讲述发财大计,天启皇帝脸上笼罩着一层喜悦的光芒,频频点头。
但魏忠贤耳中,赵羽飞的话已经变成了一片嗡嗡声,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魏忠贤的全部心思,都集中在一个问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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