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还未晚,流光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又去了一趟春日宴。
她嫌弃走正门太麻烦,照旧翻窗进去,进去之前还敲了敲窗。
青韶不爽的声音隔着一层窗板传过来,“谁呀?又不走正门。”
“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
“流光容易把人抛,人家靠脸吃饭,流光飞逝,红颜易老,不愿相见。”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青韶大美人,我错了,你听我解释。”
青韶轻哼一声,推开窗户“进来吧,先从租契上写别人的名儿开始解释。”
“这不是让人干活总要给人好处嘛,更何况我名下如果有租契,沈怀信一下就能查到,我想存些不经他手的钱。”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一阵喧闹,青韶的侍女青儿的喊声透过木门传进来,“这是小姐的房间,你们不能进去,来人,快去叫沧月。”
“又是发酒疯找你的客人?你躲进里面,我去看看。”流光将青韶护到身后,手抚上腰间剑柄。
“习惯就好”青韶拍了拍流光的肩膀,跑进里屋,躲到床前屏风后。
门被轰然推开,一个黑衣侍卫对着流光抱拳行礼。
好熟悉的衣服...流光放下了握着剑柄的手,“你是殿下的侍卫?”
“正是,殿下让我接流光姑娘回去。”
流光皱眉,面露不耐,“我不回去,我还想在这里和青韶聊天。”
“流光姑娘私自出府,殿下给的命令是找到人立刻带回,如果流光姑娘不愿意,在下只能得罪了。”
青韶见不是来找自己的,便从屏风后站了出来,听到这话忍不住为流光打抱不平。
“你们这是什么态度!什么叫私自出府,流光来见我难道也要汇报吗?这春日宴不就是他的地方吗?”
“青韶姑娘慎言。流光姑娘早上出府,中午回春日宴,上午的时候并没有和青韶姑娘在一起。”
青韶惊道,“你们跟踪她?”
黑衣侍卫避而不答。
“你一个人来的?”流光对着黑衣侍卫开口。
“攻玉大人此时就在门外。”
攻玉竟然也来了...
流光扯了扯青韶的衣袖,“算了,我明日再来看你。”
说罢,看向黑衣侍卫。
“我跟你回府。”
青韶有些担心,还要再拦流光,流光向她摆摆手,在她耳边轻声说,“攻玉也来了,我打不过他。”
黑衣侍卫推开门,流光看到门外另有两个侍卫挟持着青儿。青儿嘴里被塞了个不知道从哪顺来的梨子,正怒目瞪着押着自己的二人,气氛剑拔弩张。
攻玉则抱臂倚在门边一脸无所谓的看着。
“松手。真是大胆,青韶姑娘的侍女也敢碰?”黑衣侍卫对着门外二人训斥道。
您刚刚闯进来的时候也没见您多顾忌啊,两个侍卫放开手,不约而同的腹诽。
“是我叫他们干的,她大呼小叫的太吵了。”攻玉走过来将胳膊搭到黑衣侍卫肩上替二人解围。
“哟,攻玉,几天不见混这么惨了。竟然沦落到过来接我。真是江河日下,日暮途穷啊。”
“滚,谁来接你啊,别给自己脸上贴金,我是来绑你回去的。”
“那你要失望了,我又不是不回去了,用不着你来绑我。”
眼看二人斗嘴愈演愈烈,黑衣侍卫咳了两声,强行插入对话。
“咱们别在青韶姑娘门口站着了,一会又要有人传闲话了。咱们这么多人出入春日宴太显眼,委屈流光姑娘和我们一起走暗道出去。”
流光点头表示明白,春日宴有一条专门的暗道和外界相连,这几个侍卫明显不想引人瞩目。
即便刚刚的动静大些,也是因为三楼是姑娘们的卧房,从不对外开放,里面全是自己人。
流光到三楼最里侧进了掌柜的书房,轻车熟路的旋转书柜上的花瓶,露出里面的暗室。
暗室角落的地毯下有台阶,步行向下一直走就进了暗道。
这条路流光走过多次,此时也是她打头走。
行进的路上太过无聊,流光忍不住和落后自己半步的黑衣侍卫搭话,“你是今天早上跟着我的人吗?”
侍卫不发一言只管闷头走路。
“你们轻功确实一般,跟不上我也正常。不用有太多心理负担。”
黑衣侍卫嘴角抽了抽。
“你们是沈怀信的亲卫吧,一直跟踪我的都是你吗?你为啥干这么无聊的活计,要不要我帮你进言几句啊?”
黑衣侍卫别开脸,走到了流光前面。
攻玉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你真是嘴上不饶人。我要是你就和玹曜打好关系,争取让他以后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省得我奔波了。”
“我了解你们这些亲卫,想收买几乎是不可能的,咱们俩认识这么多年,你不是依然不相信我吗?”
“算你有些自知之明。”
“你应该没有跟踪过我吧。”流光停顿几步等攻玉赶上来时轻声问。
“当然没有!”
“你觉得以你的轻功,跟得住我吗?”
“当然可以!”
甩开一个人并不全靠速度,还可以利用对方视线或者思维盲区,当然这些她不打算告诉攻玉。
流光表面依然云淡风轻侃大山,心里却在暗自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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