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茁没告诉你吗?”
见张临摇摇头,岳继续说到:“他不告诉你肯定是有原因的吧。”
张临见岳似乎是不太想说,便说到:“外公你就跟我说一说吧,父亲他不告诉我,是有他的理由,但是,我作为儿子,不能不了解家里的情况。”
岳听到他这么说,也点了点头,说到:“好吧,那我便说说。你爷爷,他原本不是我们村子里的人,当初,他带着你父亲一起流浪到我们的村子,靠帮人做活和打柴养活你父亲,我们见他为人踏实,便也慢慢地接纳了他。过了些年由山长举荐将他们父子纳入顾氏,从此你父亲便一直在这里生活,至于你爷爷,在你没出生前他便已经不在了。”
“那爷爷是怎样的人呢?”张临好奇的问道。
“他呀,是一个血性的汉子。“岳回忆到。
”当初我第一次见他时,是在一处荒僻的山道上,他护着你的父亲,满身伤口,到处是血渍,两头狼正围着他打转。他手里没有利斧,只有棍棒和石头,面对两只狼的围攻他没有胆怯,任由一只狼咬住自己的臂膀,用石头将其砸的脑花飞溅,自己也受伤不浅,幸好我当时经过救了他们。”岳说起当时的情景不禁有些感慨。
“当时我在周围狩猎,循着声音赶了过去,那时你父亲还不及你这般大,却紧紧扶住你爷爷,与另外一只恶狼对峙,我见他们两父子如此相依为命,不忍其死于饿狼之口,便出手救了他们,将他们带回来救治。”岳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那后来呢?”张临追问到。
“后来,后来便有了你。”外婆在一旁插嘴道。
岳抚了下胡须,脸上带出丝丝笑容,说到:“后来便如我之前说的,山长见他们父子相依为命,品行端正,允了块地给他们建屋,就是你现在住的那块,你外公养好伤之后就一直在村子里生活。”
说到这里岳的脸色正了下,说到:“临,以前有人说你爷爷父亲是流民,也有人说他们是奴隶,但他们怎么说不重要,顾氏已经接纳了他们,你爷爷父亲还有你都是顾氏的人,以后谁敢在你面前乱说,你只管揍他。”
“那么,外公,爷爷他真是奴隶吗?”张临点点头,好奇地问到。
“不是,虽然我从未问过他,但你爷爷是个坦荡的人,他告诉过我,说他是来自顾氏周围的小部落,是一名部落战士,部落被其他部落吞并,他害怕被清算,所以带着你父亲流浪,我信他。”
“看来,我真的是草根了。”张临心中念头快速闪过,但并未有任何沮丧的想法。
“知道了,外公。”
岳点了点头,又开始面带笑容地抚着胡须,张临继续问道:“外公,你能说下流民和奴隶吗?”
“流民就是失去土地和氏族庇佑的人。至于变成流民的原因,可能是受了惩罚被驱逐,也有可能是所属氏族被打败,被打散,不被新氏族接纳,或者不愿意屈服,原因有很多。”
岳喝了口水,继续说到:”但流民一般还是可以继续被其他氏族吸收的,只要他们不成为山贼强盗就行,这也是氏族壮大的一个途径。”
“至于奴隶。”
岳停顿了下,神色变得有些复杂,似乎是厌恶,又似乎是怜悯,继续说到:“奴隶是人,也是猪,是狗,是牛马,活一天便要如牛马般劳作一天,吃最差的食物,挨最重的打,死了就随便挖个坑埋了,或者随便找个地方一扔。他们脸上还要被被滚烫的铜器烙上氏族特殊的印记,表明是贵族的物品,财产,永世不得翻身。”
岳的语气有些沉重。
“临,你知道吗,在我爷爷的爷爷那会还没有奴隶,在我爷爷那会便开始有了,到现在已经有很多奴隶。一开始他们只来自战场,是战败的一方,现在,听说有些流民也被抓为奴隶,将来,外公看不明白。”
看出岳情绪有些低落,张临连忙说到:“外公,我看我们周围的村庄就没有奴隶,集市里面也没看到过,他们的情况特殊,应该只是少部分,你不用太过担心。”
听到张临这么说,爷爷摇摇头,说到:“小临,顾氏也是有奴隶的,只是都在顾城里面,你没有去过城里不清楚,爷爷去过,见到过。一群衣衫褴褛,食不果腹的人还要在大冬天修葺城墙,一场风雪过去恐怕就得冻死几个。”
“那这样顾氏当初为什么不把爷爷他们抓为奴隶呢,为他们当牛做马?”张临有些搞不清顾氏的态度,继续问道。
“小临啊,你以为奴隶就真的不会反抗吗?不同氏族对奴隶的看法和态度是不同的,奴隶不能用来打仗,他们会种地,也会造反和逃跑,养的奴隶多,需要用来镇压的士兵也多,有好处也有坏处,氏族需要平民,这才是根基。或许有一天,氏族大人们会找到一种办法,让我们氏族平民也会像奴隶那样去劳作,没有自由还要卑躬屈膝地活着,打上别人的烙印还自发为他们上战场拼命,死了也要喊一声值得,那样,才不需要奴隶而又到处都是奴隶。”外公明显思绪有些走远,陷入了遐想。
“外公,外公。”张临叫住了出神的外公,听出他语气中的忧虑,便说到:“外公,听父亲说,世界曾经被洪水淹没,不仅我们人类,连山川也要被冲毁,但夏禹并没有恐惧和退缩,最终他战胜了洪水,所以我们越发壮大。夏禹能战胜天灾,我们肯定也能战胜更强大的敌人,不管他是谁,就算他真能做到这种事,我也会在他最得意时一箭射穿他的喉咙,让他知道,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哈哈,你说的好,小临,外公不过是在乱猜乱想,以前有炎黄,有夏禹这些英雄们,以后也会有更多,我一个小老头有什么好担心的,现在就想看着你,小鱼和桑长大就行了。”外公似乎抛去了心中的烦恼,脸上重新挂起笑容。
这时外婆已经在一旁开始准备下午的食物,张临知道自己差不多应该要走了。便起身和外公外婆道别,在一阵委婉的拒绝后张临出了外公的家。
“奴隶社会么?”
撇了一眼当头的烈日,张临大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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