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楼外,人声鼎沸。
宛如一锅沸腾的粥,叫卖声、议论声混杂在一起,热闹非凡。
“哎呦喂,这可是不得了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在揽月楼行凶杀人!”
“可不是嘛,听说啊,那被推下楼的,可是当朝礼部尚书的独子,陆宥轻陆公子啊!”
“什么?陆公子?那可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啊,谁敢杀他?不要命了不成?”
“谁知道呢,不过我听说啊,那凶手好像是被长公主殿下新纳的驸马爷?”
“什么驸马爷?就是那个……那个燕家余孽?”
“嘘!小声点!这话可不能乱说!”
……
各种版本的传言在人群中飞速传播,添油加醋,将一件简单的事故渲染得愈发扑朔迷离。
不多时,一队衙役簇拥着一顶青色软轿,浩浩荡荡地赶到现场。
轿子落地,从里面走出一位身穿靛蓝色官袍,腰佩金鱼袋的中年男人。
来人正是京兆府尹。
姓王,名秋平,乃是个左右逢源,谨小慎微的性子。
他面色凝重,紧皱着眉头,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人群前,厉声喝道: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还不速速散去!”
百姓们见状,虽然心中好奇,但也不敢违抗官威,纷纷退到一旁,给衙役们让出一条道路。
王秋平随即带人进入揽月楼,将现场封锁,并命人将燕世求和陆宥轻一同带回府衙,准备亲自审问。
……
京兆尹府衙,大堂。
王秋平端坐在高堂之上,面色严肃地审视着跪在堂下的两人。
陆宥轻一身锦衣华服,此刻却沾满了灰尘,显得狼狈不堪。他捂着受伤的胳膊,一脸痛苦地控诉道:
“大人明鉴啊!在下今日好心好意邀请燕公子来参加生辰宴,谁知他却心怀歹意,竟将在下从窗口推了下去,意图杀人灭口啊!”
“一派胡言!”
燕世求强忍着身上的剧痛,冷声反驳着,“明明是你自己失足跌落,与我何干?我见你跌落,好心伸手去拉你,却被你拽着一起摔了下来……”
“你胡说!大人,您可要为在下做主啊!”陆宥轻顿时激动了起来,“明明是他推我下去的!他……他血口喷人!”
“陆公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燕世求毫不示弱地回击道,“我与你往日无怨,何来仇恨?倒是你,三番五次地挑衅于我,莫不是以为我燕家无人,任你欺凌?”
“这……”陆宥轻顿时语塞,气得脸色发白。
他总不能说,自己原本是想设计陷害燕世求,却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吧?
王大人见状,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厉声喝道:
“够了!公堂之上,岂容你们二人在此喧哗?”
堂下两人顿时安静下来,却依旧怒目相视,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王大人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心中暗自叫苦。
这燕世求,是当今长公主殿下新纳的驸马,身份尊贵,背景复杂;而这陆宥轻,又是当朝礼部尚书的独子,陆家背后有着太后撑腰。
这两人,他哪个也得罪不起啊!
正当王大人左右为难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长公主殿下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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