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声高亢的通报声,众人皆是一惊,不约而同地循声望去,只见一袭华服的郁意欢在一众侍女护卫的簇拥下走进大堂。
只见她一身正红色绣金丝凤纹长裙,墨发高束,只用一支白玉簪固定,步履间流苏轻晃,更衬得她容颜昳丽,气场逼人。
王大人毕竟是官场老油条,虽然惊愕于长公主的突然驾到,但反应也快,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躬身行礼道:“下官参见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堂下众人见状,也纷纷跪下行礼:“参见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唯有郁意欢,对这些繁文缛节视若无睹。
径直走到燕世求身边,微微俯身,指腹轻轻抚上燕世求的脸颊,指尖抹去他嘴角的血痕,眉宇间带着一抹心疼,语气中却满是寒霜:“谁给你们的胆子,敢伤本宫的人?”
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压。
王大人额角沁出一层冷汗,这燕世求,看起来如今已经是长公主的心头肉,自己若是处置不当,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他连忙陪着笑脸,点头哈腰道:“殿下息怒,下官也是按律办事,既然殿下驾到,此事自然由殿下做主。”
郁意欢冷冷地扫了一眼堂下众人,目光最终落在了陆宥轻的身上,“陆公子,你说是本宫的驸马,将你从二楼推下来的?”
陆宥轻被郁意欢的眼神看得心中发毛,但一想到自己背后的靠山,便壮着胆子说道:“回……回长公主殿下,正是如此!燕世求他……他……”
“他如何?”郁意欢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他……他……”陆宥轻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怎么?难道陆公子是想说,本宫的驸马,对你意图不轨,所以你才失足跌落,想要以此来污蔑他?”
郁意欢步步紧逼,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不……不是!在下不敢!”陆宥轻慌忙否认,却越描越黑。
“哦?不是就好。”郁意欢冷笑一声,“既然如此,来人,去请仵作来给陆公子验伤!本宫倒要看看,陆公子你究竟伤得有多重,竟敢跑到京兆尹府衙来,污蔑本宫的驸马!”
不一会儿,府衙的仵作便匆匆赶到。
在一番仔细检查之后,得出了结论:“回禀长公主殿下,陆公子的伤势,并无大碍,只是些皮外伤,修养几日便可痊愈。”
“皮外伤?”郁意欢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陆宥轻,“陆公子,本宫怎么记得,你说你是被驸马从二楼推下来的?这二楼的高度,摔下来,怕是不止是皮外伤那么简单吧?”
陆宥轻额头上冷汗直冒,他原本想着,只要自己咬死了是燕世求推他下楼的,就算没有确凿的证据,也能让燕世求吃不了兜着走。
可他千算万算,却没算到,郁意欢竟然会亲自前来,还命仵作当场验伤。
“来人!将陆宥轻给本宫拿下!”
郁意欢一声令下,身后的护卫立刻上前,将陆宥轻五花大绑,按倒在地。
“长公主殿下饶命!饶命啊……”
陆宥轻脸色惨白,张了张嘴,除了求饶什么也说不出来。
“既然陆公子无话可说,那本宫便替你说吧。”郁意欢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陆宥轻,眼中满是冰冷的寒意,“你今日设下圈套,故意引驸马前去赴约,又买通揽月楼的伙计,意图制造假象,诬陷驸马将你推下楼,用心何其歹毒?!”
陆宥轻被郁意欢的气势所慑,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跪倒在地,磕头求饶:“殿下饶命!在下知错了!在下再也不敢了!”
郁意欢冷笑一声,并不理会陆宥轻的求饶,而是转头看向王大人,语气冰冷地说道:“王大人,你说,像陆公子这般心思歹毒之人,该如何处置?”
王大人额角的冷汗更多了,他擦了擦汗,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这……按照大凉律例,诬告旁人,当杖责二十……”
“杖责二十?”郁意欢冷笑一声,打断了王大人的话,“王大人,你这是在糊弄本宫吗?陆公子意图谋害驸马爷,其心可诛,岂是杖责二十就能抵消的?”
王大人被郁意欢的气势吓得一哆嗦,他知道,今日若是不给长公主一个满意的交代,怕是自己也要跟着倒霉!
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来。
郁意欢也不着急,只是笑盈盈地看着他,眼中却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王大人,本宫听说,你最近在修缮府邸,不知可有此事啊?”
王大人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无比,冷汗如雨下,身体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长公主殿下明鉴,下官……下官不敢,一切听凭殿下吩咐。”
“很好!”郁意欢漫不经心的扬了扬眉,“既然陆公子说摔成了重伤,那就劳烦王大人亲自监刑,直至符合这重伤之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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