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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还是习惯性的睁着眼睛走,额头眼角的汗珠顺着皱纹淌到眼眶里,我也抽不出手去擦,只好用力抽动脸上的肌肉,给汗水改改道。由于完全与外界失去了联系,我已经无从判断此刻是黑夜还是白天,只有肚中逐渐加重的饥饿感在提醒我时间的流逝。

看不见参照,我连一个连贯的方向都无法走准,时常会走偏路线,还要Shirely杨时时纠正我:往左一点......再往右一点......她的声音也越来越虚弱,搞得我心里直发慌,好几次脚下不稳,差点摔在岩石上。

到现在我还记得,以前在战场上曾遇到过一个背着重伤战友逃回来的四川兵,他一进军营就到处找军医,等他好不容易把军医拉过来时,却发现他救下的战友脸已经涨得深紫,一丝气都不出了。这个四川兵连哭都没哭,捂着心口当场昏了过去。这次,要是Shirley杨就这么死在了我背上,那我也没必要再独活下去了。

就在我心里不断滋生着悲观情绪时,脚下却忽然踢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像是一块布。我用脚踩住了它,又在湿滑的石面上蹭了蹭,心里更加笃定这就是一个人造布制品。难不成这是我们的背包?这想法让我喜出望外,如果能找回食物与药品,我们的逃生几率将大大增加。

我将Shirley杨小心的从背上放下,扶她靠着石壁坐住,一边念叨着:咱们果然是命不该绝......一边伸手去探那地上的东西。

我最先摸到的,是一个铁扣,这无疑就是我背包上的搭扣。我顺着铁扣又摸到了背包的开口,却发现开口大敞着,往里面一探,空无一物。而且我的手竟直接从背包下面的一个大豁口穿了出来,想必是背包底部被石壁划破了,里面的东西也早不知道滚到哪去了。

眼见着燃起的希望再度破灭,我不禁气血上涌,将手上的破背包使劲往地上一摔,结果却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Shirley杨见我发作,忙问:

“老胡,怎么了?”

“这背包是他妈空城计,里面的东西都没了。不过......”

从刚才的声响判断,里面应该还留下了什么金属制品。我于是又把那背包捡了起来,果然在它那被拉锁封着的夹层里摸出了一把短匕首,还有一个已经变形的小铁罐。这铁罐里面装的,是我之前朝奎帕要来的一点乌莎图。我苦笑着对Shirley杨说了捡到的两样东西,还对她说,咱们可真是天生的摸金命,饭都吃不上了,还能捡到驱邪的家伙什。

Shirley杨叫我不要灰心,说咱们本来就决定孤注一掷了,能捡到这两件东西已经是意外之喜。那把匕首可以留下防身,那点乌莎图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听了她的话,我开玩笑的说:

“这个什么乌莎图是用王莲的叶子晒干做的,说白了也是一种菜,到时候咱们要是实在饥饿难忍了,就拿它当大餐得了。”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耍嘴。快把它扔了,咱们接着走吧。”

“你干嘛跟它过不去啊,好歹它也救过我一命呢,我可不能把我的救命恩人就这么孤零零的扔在这绝地。而且这个罐子还没摔破,要是找到河了,可以用它装点水喝。”

Shirley杨见我这么说,也没再坚持。我于是把匕首塞进了铁罐里,再把这铁罐往怀里一揣,就又背着Shirley杨上路了。

我们贴着左手边的石壁又走了很久,走到一处很狭窄的、向上的洞穴前的时候,我终于感觉到了一阵微弱的阴湿气息从洞穴深处吹来。这下不用Shirley杨说,我也知道出口就在这洞穴之中了。

我艰难的把身子挤进洞穴,左右两侧的石壁紧挨着我的胳膊,凹凸不平的岩石不一会儿就把我的手划出了口子。我用力把手往中间收,生怕背上的Shirley杨也被石头擦到。

这条极窄的洞穴就像孕妇的产道,只要通过了,就能得到生的希望。我脚下加紧,步子比之前迈得还大,一心只想着快点逃出生天。就在这时,Shirley杨却忽然叫我停下脚步:老胡你听,好像有什么声音。

我屏息凝神,捕捉着四周围的声音。结果真的在我右侧的石壁上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动物在爬动。这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速度很快,仿佛就是朝着我们过来的!我来不及去拿怀里的刀,只得将身一侧,靠向左侧的石壁。这时候,那只未知的生物果然从我身前快速爬过,它湿滑的身躯甚至擦到了我的鼻尖!我不知道这是某种蜥蜴,还是某种蛇,或者别的什么洞穴生物,只感觉它像一列极长的火车,身体仿佛没有尽头似的长,迟迟没有完全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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