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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气也不敢出,心里庆幸这东西应该不是捕食者,否则以它的体型,哪怕只是撞我们这两个伤员一下,我们也经不住。

等到它彻底爬走了,我才复又站回洞穴中间,立在原地大口深呼吸,让自己缓缓心神,刚才这一下把我的血都吓凉了。Shirley杨摸了摸我的脸,问我是不是受伤了。我摇摇头说没事,硬着头皮又接着向前走了。

这回我走得慢了很多,不敢放松心中的警戒,谁知道这鬼地方还会冒出什么东西呢?不过,好在越向前行,洞穴就越是宽敞起来,不再如之前那般,两侧石壁像钳子夹核桃一样把人夹在中间。但是,空间变大的同时,地面的坡度也陡了不少,走起来很费劲,仿佛是在爬山。

Shirley杨好像摸到了上面的什么植物,有点高兴的对我说:

“这些树根长得真好。”

我听她的声音比之前平稳了很多,好像伤情有所恢复,便问她:

“这些树根能长到这儿,是不是说明出口已经不远了?”

“这种树的根非常顽强,会像钻头一样不停向地下伸去,只要有裂缝,哪怕是花岗岩也会被它渗透,不能因为它就判断岩石层的距离”

她的话让我想起了掉下来之前见到的那株肉食性树,正是在那棵树的树洞里我莫名其妙的看见了一个人头倒影,才使得我们陷入当前的窘境。我咒骂道:

“亚马逊雨林里的树一个比一个邪门,而且专盯着咱们坑。我都怀疑我上辈子是个樵夫,砍的树太多,跟树结下梁子了。”

“你应该对树抱有一点敬畏,它们的寿命以千百年计,已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沧海桑田、风云变幻。如果树有智慧,一定会比人类高级很多很多倍。”

Shirely杨这番话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怎么成了这些树的辩护律师了?”

“你在看着这些树根的时候,难道不会产生一种对生命本源的思索吗?这些根汲取着每一份所能得到的营养与水分,不断向着大地的黑暗探寻。因此才能像现在这样,如蛛网一般爬满整个洞穴的上方。为了生存用尽全力,这不就是生命最本质最动人的样子吗?”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态度激烈,语气一句比一句重,完全不像受了重伤的人。

我不禁心生疑惑,心想怎么一提起树,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但接下来,一个后知后觉的念头令我寒毛倒竖:这里漆黑无比,她怎么知道洞顶的树根是什么样子呢?

我脑子里顿时冒出一万种猜疑,但一点也不敢外露,装作不在意的对她说道:

“无有黑风,何故遮月。盖老招子昏,底老莫相串。(好端端的不要逗我。老公我看不见,老婆你别骗我)”

结果,她对我的唇典无动于衷,过了半天才问我说的是什么。

我不禁一阵胆寒:我背上的人绝不是Shirley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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