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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锋在两人身后直翻大白眼。

司小姐说话拐弯抹角耍小心思就算了,老板一向直线条表达喜怒,脾气上头的时候,哪怕同桌吃饭的阎王爷他都要先把桌子掀了。

可今天一跟司小姐说话就在打拐。

盛亦臣出了电梯给青锋一个别打扰他的眼神。

青锋撇嘴去到隔壁病房,头顶缝四针,也不怕血脉膨胀的时候滋血。

再说,他想发兽性,司小姐可想?

不过司小姐出狱第一天就这么刺激,明天,后天,大后天,以后的每一天,是不是都会像狂卷风来袭一样惊心动魄?

让青锋不安的罪魁祸首,此刻正手脚拘泥地望着站在幕墙玻璃边上的盛亦臣。

衣服湿了黏哒哒,加上身上有伤,这衣服脱了盛亦臣两把汗也没脱下来。

眼尾瞥到杵在门口跟葱杆似的人,盛亦臣都快气笑了,“别人陪护用手,你陪护用眼?”

“抱歉。”

司明柚小步跑到盛亦臣身后,两只手覆在后领口两边,缓缓把衣服往下拉。

一道道乌紫色的伤痕猝然映入瞳孔。

长条伤痕顺着一个方向,交错叠加在陈旧的老伤疤上,几乎占据了大半张背肌。

下午他出手术室已经穿上了衣服,加上这人说话轻松,动作自然,还到处悠哉闲逛,倒没发现他伤的这么重。

衬衫脱一半停了,贴在下半张背上,磨得皮肉又辣又痛。

盛亦臣不耐地往前一步,和衬衫剥离。

转身正要说道一番,却见司明柚小脸严肃,看上去就像在,心疼他。

一腔不满哽在肚腹,酝酿成愉悦之感。

“心疼我?”

问话时,盛亦臣双手撑住膝盖,弯曲腰身,和司明柚视线齐平,“不用心疼,习惯了。”

司明柚听出一丝哄小孩的温柔腔,想解释一下她只是单纯以为他触了天条才会被打成这样。

可这刻意拉近的距离,和这双勾人的桃花眼,有种叠加buff的勾引,让她总不自觉想起几年前的荒唐夜。

察觉耳根子马上要红,司明柚战略性抖了抖手上的湿衣服,故意把水甩盛亦臣脸上。

他温和的神色在水珠子崩脸后塌的稀碎,多情的桃花眼倏然如出鞘的剑,脸色黑成锅底,撑住膝盖的指节摩挲了几下。

司明柚瞄着盛亦臣蠢蠢欲动的手指适时后退,一边退一边自话,“水怎么这么多,地板滴湿了打扫的阿姨会骂人的。”

盛亦臣眯起眼,盯着她逃进卫生间,颀长的身子站直,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嘴角浮起浅笑。

进去三年,一点没学乖。

也就他大度,不和她计较。

不然那颗脑袋不知道被他拧下来多少回了。

衣服黏在身上,像贴久了有点粘性又粘不牢固的膏药片,很难受。

司明柚拉开干区的柜子,里面挂着一件男士睡袍,想着盛亦臣那副伤重的身板也不适合洗澡,干脆呼啦脱光打开了花洒。

冲掉雨水的腥土味后,司明柚习惯性去置物架拿沐浴露,可手伸一半,她整一个怔住。

置物架上,没有沐浴露,没有洗发露,没有洁面,只有一块圆形的白色香皂,挥发着淡淡的木质香和丝丝焚香。

和盛亦臣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虽然这香皂的味道彰显着它是定制,可司明柚实在没办法越过男人一皂抵三那道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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