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钦抓落她的手攥入手心：“峭山会停一段时间，延暮也在，其实我挺不自信的。”
栖乐往他那边移了移竹椅：“贤才一事事关重要，谁还有心思看你之外的人。”
“要看也是多看看你，毕竟星纪大人世间少二，见过你之后，其它人很难再入眼。”
栖乐最后一句话将越钦哄得云里雾里。
他也不免拿出往事来说道：“你不是说延暮可比？”
栖乐摇了摇头，注视着他的方方面面，很郑重地回答：“当时就是故意气你的。”
“那怎么改变说辞了？”越钦追根刨底。
“气你得不偿失，因为——。”
“因为什么？”
栖乐落下清润好听的声音：“……会心疼。”
越钦残留在眼中的那点落寞无影无踪，栖乐全程没有喝酒，只是看着面前人俊俏的眉眼，就已经有了三分醉意，轻唤一声：“越钦。”
越钦熟悉这个语调，每次一唤他的名字，总觉得她要做什么平日不做的事情。
他只是静静等着、等着，月皎洁似雪，面前人眼神缱绻：“我想趁着微醺，做点不敢做的事情？”
“比如？”
栖乐嫣然一笑：“比如，尝尝桂花酒的味道。”
越钦闻言就去斟酒，栖乐压着他的手臂阻止，人也站了起来：“这个容易醉。”
好奇怪的话，她的酒量应该也不差。
越钦骤然仰首，整个人被月色点缀得更加卓然出尘，栖乐抬起左手，屈指稳住他的下颚，俯身去润他唇畔的月光。
她只是跟月光重合那么一会，就心满意足地直起身：“这个不会醉。”
越钦刚才握紧的手，缓缓松开，以一种轻快的姿势问：“是什么味道？”
栖乐愣了一下，遂指了指半空：“月亮的味道。”
顷刻间，她的手被人一拽，桂香乍然浓烈，再转淡时，人已经跌入越钦的怀中。
越钦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刚说完“再尝一遍”，甜甜的气息就互相纠缠。
他回吻了她。
桂雨依旧未停，月色流泻其中，将一切都照得分明。
栖乐尝到他所说的味道，又跟平日喝的桂花酒不同，像是融合桂花和林檎，眼睛闭上那刻，看到初见时的夜间流霞，不再痴缠于长空，而是落在她唇间。
一点一点，轻轻的，慢慢的，编织出她和他之间的羁绊。
他们也因此有了彼此身上更深的印记。
人生总是这般奇妙。
她还是没有逃离云阙早已布下的情局，三年的记忆和婚后的陪伴，一步一步把她推向他，终于很近很近，终于深深倾心于此刻因她沉沦的人。
像是有什么掉了出来，两人才留恋地、不舍地，松开温软，喘息着离开。
栖乐收回不知何时搭在他脖颈的手，不敢此刻看他，低头望向地面，上面卧着两串五彩绳。
是端午节系上的五彩绳。
原来，那么早就开始了。
她转回去，捧着面前人的脸，眼中依稀可见适才的绮丽：“那日你是在捡这个？”
越钦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道：“是啊，我早早就情陷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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