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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越钦忙完回屋时,栖乐坐在榻上,手中捧着一本《北山酒经》。
他见栖乐不时地在揉后颈,脱靴上去接过她的手按着:“力度如何?”
栖乐翻书,来不及细想,说道:“再往右一些。”
越钦刚移过去一点点,又听她吩咐:“再往右一些。”
“再进来一点点。”
“进来?”越钦有些懵。
栖乐抓着他的手往上移动到酸胀的位置,才收回手。
江前辈本来有事找他们,听到房中的声音,又笑着退了出去。
心想这两孩子还挺迅速,看见希夷要进去,还一把将人带走:“有事明日再说,别打扰他们。”
希夷有些云里雾里,也只能离去休息。
栖乐在里面不见希夷进来,不禁问越钦:“几时了?”
越钦道:“再过两刻就到亥时,到了我提醒你。”
栖乐则放下书,看向越钦:“我还未净面,估计希夷见你在,不便进来,就忘了给我送水。”
越钦歪头看了看她:“是我的错,我去给你端水。”
“多谢。”
须臾,越钦就端了温水进来,拧好帕子走过去:“你是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栖乐倏然抬眸,看着逆光站着的越钦,眉眼柔和,整个人轻润似秋日林间的微风,一点一点带起她的目光。
见她没有反应,越钦刚坐下去,栖乐将他手中的帕子一抢,侧身拭脸。
越钦则在身后道:“鸿蒙已经将酿酒的地方找好了,明日我们一起去。”
栖乐边净脸边回:“好。”
越钦侧身托腮端详着她:“你这脸再擦,皮都快脱了。”
栖乐将帕子给回他:“我好了。”
越钦缓缓摇了摇头,抓起帕子帮她将手也擦了擦,动作轻缓:“可还记得当初你问我种石榴树的事情。”
栖乐莫名心虚:“你要不将帕子放回去,我们再说。”
越钦也不急,放回帕子,又坐了过去,继续道:“我想了想,可以种。”
今日江前辈说那话时,栖乐就明白刚入府那会,他不愿种的缘故,想必就是这个。
可一想起当初他那不容商量的样子,栖乐觉得不能轻而易举地答应他,于是道:“树都退了,再买回来种,不合适。”
越钦问得一针见血:“你不想种?”
这句话无异于在问你想不想要孩子?
栖乐抓起一旁的被褥就藏进去,嘴里还道:“到时辰了,睡觉。”
越钦也躺了下去,缓缓凑近她,轻声道:“你不是喜欢喝石榴汁,就只是种果树,没别的意思。”
栖乐将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手心还攥着被褥,默了默道:“可以有别的意思。”
越钦绽笑,把她往怀中一捞,贴着她的肩道:“那说好了,等回燕都,我们就种一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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