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知哪儿来的少年郎,一柄不知名的剑。
黑夜被那少年执剑划破,整个天空射出银闪闪的芒光,照射出了所有蛮人惊恐的表情,孑身算上寒,剑洗七万蛮。
当太阳再度冉冉升起,光芒照射之处无一不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就这样,入侵锦州的七万蛮人在一夜之内被屠戮殆尽。
而武庙也则腾出了手,随着武庙的人正式干预,蛮人再也无法入侵锦州,至于那个叫嵩器的少年,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一人剑洗七万蛮的,也没人知道他后来为什么消失不见了,只知当他再次出现在世人眼前的时候,已然是伍岳之一。
而此刻站在这里的人,就是嵩器。
嵩器看着眼前那骇人的拳坑和一片片被斩平的树干,明明是官路,可这哪还有半点路的样子。
“刘天光和刘布光在十几年前就一直杳无音讯,但据我所知他们是被秘密派去擒抓曹士。”
嵩器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判断,谈吐之间令人如沐春风。
“曹肃应该是出来了,但依我看曹肃此人并非是那滥杀无辜之辈,更不用说刘氏二兄弟此次前去是擒拿他而非与他拼命。”
断言过后思绪良久,仿佛自言自语道。
“刘氏二人的死是因为他有所谋图吗?”
而一旁的姚严则暗暗心惊,我了个乖乖,这前后没个半炷香这就梳完了,真是妖孽啊,也不知道我这辈子修仙都修哪去了。
嵩器似乎察觉到什么,于是扭头含笑看着姚严微笑道:“此事我一个人办恐怕有些棘手,还需姚师傅助我一臂之力。”
随即作状要拱拳
姚严见状一吓,这不折寿我吗,于是急忙伸出手拦了下来,开口道:“别别别,我可受不住你这一拜。”
嵩器干笑了几声没说什么,只是收回了手。
姚严故板着脸接着说道:“你和我什么交情,这件事蹊跷太多,你这些年虽然经常赶赴各个势力之间,但还是了解的太少,更不谈那些暗处里的,这样吧,我即可动身前往中土找刘氏家族查一查问一问,你在锦州继续待着就好。”
“毕竟连刘氏二兄弟都不是曹士的对手,有你坐镇锦州我更放心一点。”
嵩器点点头往后一退步,没等抚须作高深的姚严反应,对着他就是拱了拱拳。
“那晚辈就先谢谢姚师傅了。”
姚严又是一吓,想要上前可是已经晚了,人家都拱了两次了。
“诶不是……哎……罢了。”
姚严哪还有刚才高深莫测的模样,整个脸都若丧考妣似的,毕竟这种东西玄乎的狠,说不准还真折寿呢。
见状嵩器只是含笑说道:“那晚辈就先行离开了。”
姚严摆了摆手,嵩器这才离开,待好一会后,姚严抬头看了看又望了望,发现嵩器是真的走远了,这才又抬起手,对着嵩器刚才离开的方向拱了拱,还不由得嘀咕道。
“总不能真折寿吧。”
而在远处的一处栈房里,一个身穿青衣的少年郎正襟危坐,执笔正写着什么,听到有人直呼自己真名,脸上依旧毫无波澜。
伍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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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来说,一个大家闺秀的轿子是万万进不得的,但马车显然并不受用这个理。
可饶是如此,坐在马车里的吕封仍是满脸涨红,坐得远远的,生怕靠近了那位姑娘。
见状那位姑娘倒也觉得有趣,平常个那些子文人君子哪个见了她不是想方设法的靠近她,他却见自己如瘟神般似的躲得远远的,莫非是今个儿妆没画好不成?
想到这又看了眼对面的吕封,发现他正小心翼翼的打量自己,她一时忍不住笑了。
她开口笑道:“好啦,我有让你这么害怕吗?”
本来脸就通红的吕封脸更红了,摆了摆手,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明明一向是说话流利风趣的,此刻倒像个结结巴巴的傻子一样。
挨在一旁周术看不下去了,直接一拳砸下,直接给吕封砸了个激灵。
“姑娘不必搭理他,对了,姑娘好心捎我们一程,还不知姑娘姓否名否?”
“我姓杨,名倩安,还不知几位公子叫什么。”
杨倩安含笑回道,一颦一笑间仿佛风情万种,好不容易抬起头的吕封只是瞄了两眼,就又红着脸低下了头。
一旁的周术见状也是无语了,但还是开口答道:“他叫吕封,我叫周术。”
杨倩安闻言一惊,随即问道:“可是周王府的那个周术?”
周术点了点头。
人的名树的影,周王府位在中土神州,是中土十二王府里最具有权威的,而之所以周王府能成为十二王中最权威的,就只是因为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周术的父亲,鸣光王朝唯一一位“武”王,周武王周厉腕,周厉腕四岁学武,仅用时十年光阴便问鼎金丹第一,后来闯地府破鬼门斩骨龙镇妖猴,立下了惊骇于世的大功劳,自此被鸣光王朝封为“武”王,当世中土十二个王府里,只有一位“武”王,也只能是一位。
天下谁人不识周武王,也不怪杨安倩反应这么大,毕竟周武王的名声实在太过响亮。
杨安倩此时颇为激动,心中暗想。
久已闻言周家公子下山世练,不曾想让我撞见了,若说他人帮不了我,我信,可如果是周武王的儿子呢。
于是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些,一下子俏丽了几分,见状对面的周术眼神闪过一丝异样,但随即暗暗摇头。
杨安倩开口问道:“周公子为何没有随行的护卫和马车?若是遇上了什么事情大可以给小女子说上一说,小女子在门岳城还是有些权利的。”
周术闻言也没多想,毕竟再怎么说人家好歹也帮助了自己。
但是一想到那晚的场景,还是遮不住脸上的惧色,于是开口把昨晚的事有所保留的道说了一遍。
一旁沉着头的吕封听出来有些缺漏,但也没自告奋勇似的说什么。
听完周术的叙说后,一向自认见多识广的杨安倩此刻微微皱眉,脸上的笑容也随之不见。
酝酿许久,她开口说道:“曹士此人我也听说过,但据我所知这人早已年过七十,且在拿下隐指州和过瞒州后不曾离开过一次……但周公子如此肯定那人是曹士本士,那只能说明一事。”
“说明什么?”周术迫切的问道。
杨安倩没说下文,只是缓缓道起另外一件事。
“四十年前,魔教开始入侵各个神州,各个神州被魔教的闪电战术打了个措手不及,神州纷纷沦陷,但大部分的神州还是挺了过来,其中必天州更是反将一军,派兵把那前来的魔教打的抱头鼠窜,但就是这么一个固若金汤,兵势庞大的必天州,为何最后会轰然倒塌?”
闻言,周术倒吸一口凉气,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你是说,夺舍法?”
“可是据后来武庙的说法,会夺舍法的只有魔教的两个长老和教主,那两个长老不必多说,早已证实魂飞魄散,连因果线都被斩的一干二净,魔教教主则和白师傅在星空外一直大战,也不可能抽的出身。”
杨安倩只是摇摇头,并没有否决周术的说法,她开口说道:“那如果他在这三十年里一直躲起来是为了学习夺舍法呢?再换一种说法,那个在隐指州躲了三十年的曹士就真的是曹士吗。”
一时间整个马车里的温度都冷下了几分,周术想到了什么,浑身直冒冷汗。
这绝非小事,若说在这以前他的想法还是回中土去给父亲报告此事,让无所不能的父亲来掌管大事,但此刻过后,他只有一个念头。
必须要通知武庙
但一旁的吕封显然察觉不到这事的严重程度,仿佛稚童一般开口说道:“那曹士是从哪里学来的夺舍大法?”
闻言,杨安倩和周术几乎同时一愣。
对啊。
曹士的出现是在魔教正式失败后,那时魔教教主早已被白师傅拉到了星空混战,而两个长老也早已殒命,那么曹士是从哪里学会的夺舍大法?
像这种人神共愤的禁术肯定也只能是教主本人才会,莫非曹士早早就已经加入了魔教?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不然以武庙对待魔教的态度,曹士早就被共斩了。
经过这么一想,周术便想通了很多。
他笑着脸说道:“我看你说是那个袁总管多半是个瞎子,这不是脑子挺好使的吗。”
说完还乐呵呵了几声,杨安倩也对眼前的少年刮目相看。
显然吕封的这番话打破了他们画地为牢的思考方式,若是这么说,显然之前杨安倩的说法错了,但不可否认的是杨安倩的说法也是有几分根据,也说不准谁有个对错。
杨安倩也认可了这点,不死心的又费起脑呆想了想,可想到最后发现都是一个死点。
最后只能无奈的笑道:“小女子不才,想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了,惹几位公子笑话了。”说罢还以歉意的笑容。
吕封连忙起身挥手:“不笑话不笑话,杨姑娘也很漂亮。”
说完,对面的杨安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周术则暗暗无语,吕封这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脸到脖子蹿的一下子通红通红,开口道:“不是不是……”
……
就这样一路无事,几人坐着马车终于来到了门岳城,在城门口下几人就准备分别。
杨安倩下了马车,那沉鱼落雁的模样顿时引得过路人的目光,对此她也不羞人,含笑对着面前的吕封说道:“不知吕公子可否卖我个人情?若是不嫌弃就来我这住吧”
闻言,那羞人的吕封倒是一愣,啊了一声连忙说道:“男女授受受不亲的。”
又引得杨姑娘噗嗤一笑,周术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然后瞪眼道:“你想哪里去了,人家说的是去府下住,不是让你和杨姑娘住一块。”
随即对着杨安倩说道:“这一路上多受姑娘照顾了,等有空了定登门拜访。”
随即拱了拱拳便拉着吕封走了,刚施完礼的杨安倩还想拦,却发现对方早已离开数十步,便放弃了。
看着对面离去的身影,她不由得喃喃道。
连他也帮不上我吗
……
“怎么直接就走了,杨姑娘多好啊。”
被拉走的吕封还稀里糊涂呢。
周术竖起眉毛,气道:“还杨姑娘呢!再多待一会我看都能给你神勾没了,也不知道你是几辈子没见过姑娘了。”
说罢间二人已经来到了一处客栈,虽然说不上有多好,但也不差了,至少看着干净些。
刘术扔出一块银子,那店家瞅见了眼睛都放光了,呵呀!一整块银子,顿时谄媚的说道:“不知几位客官要住多少日子。”
刘术瞧了眼还念念不忘的吕封,一时间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开口说道:“两间最好的,一个一年一个两日。”
店家点点头没有多问,随即领着吕封周术各安排到了屋子跟前。
吕封疑惑的问道:“一年?你要住这么久啊,你不回家了吗?”
“你个蠢蛋,这是给你住的,哎!你这脑子真是愁死我了,我看那个袁总管说的还是有点道理。”
哪知吕封闻言一脸板了起来,对着周术摇头道:“我不要,我又没帮你什么,你不用给我租房的。”
正换衣裳的周术听见了倒也不生气,整了整身上的衣皱,开口道:“我这是帮杨姑娘的,你总不能拒绝了吧。”
一听到杨姑娘吕封就跟断了根弦似的,疑惑的啊了一声,也没问怎么就是帮助杨姑娘了,只是默认一般的杵在原地。
刘术嗯了一声,显然意料之内了,接着开口说道:“我去找郎中看看怎么个事,你不是要找差事吗?正好趁着下午人少你去看看,等明天咱俩一块去城主府。”
吕封哦哦了两声,显然习惯了周术的安排,周术隔镜子前又摆弄了一番这才出门,吕封也在随后出门。
看着眼前陌生的人群和街道房子,吕封一时竟有些发怵。
“哎,先找找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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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眼前被打的浑身是血的周小龙,周程仍是面无表情,而一旁的袁总管也不敢打了,因为再打就打死了。
只见周小龙双手被拷在墙上,浑身被打的是血,瞳孔涣散。
周程挥了挥手,袁总管见状便领着其他下人一同告退下去。
周程走向前,望着周小龙说道:“我知道你是担心吕封被抓回来会被死打一顿,或者是担心在武赛上你和吕封双双丧命。”
周程接着说道,语气仿佛不容置疑。
“我可以给你们撑腰,这些都不会发生,连城主都怪罪不了你们,只需要你告诉我吕封往哪跑了,只要说出来我会保你和吕封”
“我还会教你绝世武功。”
闻言,如死人一般的周小龙有了动静。
周小龙抬起满是血迹的头,脸上全是伤痕,艰难的开口说道:“我都说了啊……我不知道他往哪跑了。”
忽然,房门被人推开,来的人冷声说道:“是谁说连我都怪罪不下来的?”
来人者正是演武城城主。
周程也不扭头,望着眼前的周小龙开口说道:“我”
城主阴沉着脸,但并没有在这个话题接着说下去,只是望着周小龙说道:“这个人就交给我了,周家的公子在城外消失了,那个叫吕封的也没抓到。”
随即他走上前就要带走周小龙。
只不过周程身形一闪,挡在了他的面前。
周小龙则低沉着头喃喃自语“消失了……消失了。”
城主看着眼前矮小的老人挡在自己面前,只是目光冰冷,沉声说道:“给我一个理由。”
周程张嘴吐出几个字,那个一脸阴鸷的城主饶是再怎么平静此刻脸上也不由得变了变色。
他沉声开口质疑道:“他?”
周程点点头,城主没说话,最终黑着脸走掉了。
当真是雷厉风行。
待他回过头来看着神志不清喃喃自语的周小龙,他开口说道:“不用担心你的小伙伴了,他没事的。”
周小龙闻言一抬头:“真的?”
随即回过神来又嘟囔道:“他有没有事关我什么事。”
周程问道:“你想学绝世武功?”
周小龙点点头露出个比哭好难看的笑:“想啊,可是府主你不教啊。”
可随后,在周小龙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周程一拳打碎了他的拷锁,又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摸着他的脸。
周程那亘古不变的脸上终于露出个笑,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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