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说明的一点,
在秦部,哪怕世父其实没有接任此代西陲大夫,而是让给了其弟秦襄公,
但世父从小也是被当做爵位继承人培养的,
不仅兵马娴熟——秦襄公二年,犬丘领兵者,就是世父,
而且识文断字——贵胄的特权教育与标配。
所以一拿起木牍,世父就率先以当代习惯,细看玺印,
而这一看,他就愣住了,
他立刻又把几面上,他刚带来的那块木牍拾起来,
拿两块木牍相一比对,
发现这上面无论是朱泥的成色,还是玺印的样式,竟是分毫不差,一模一样,
“噫——”世父有些不淡然了,
“大兄且看细则。”秦襄公出声提示,
于是世父放下了自申人处拿来的木牍,而细看秦襄公所递,
然只片刻,他的面色就一阵红,一阵白,
及至最后,他放下了木牍,
左右看了眼,屏退了仆人,
这才压低声音道:
“大夫,这是汝找谁伪造的,竟是如此之像!”
“哎~(三声)”秦襄公自漆几前站起,“我秦人岂能造物的如此神似,”
说着,他瞧了眼撑着木窗的梃杆,
“昨夜似这窗户大开,有贼以入,是故今晨再至书房时,木牍便已呈放几上,
“待细寻守房仆臣时,其言昨夜无人,而这木牍像是一早既有,
“当真是神鬼手段。”
世父闻言,又仔细一查木牍玺印,
“却非为秦人手段,咱老秦人无以伪造得如此神似。”
言罢,世父又一脸狐疑,
“那行此伪造王诏者,有此神鬼手段者,究竟所欲为何?”
“大兄!”秦襄公哭笑不得地走过来,从世父手中拿过木牍,道,
“此世之中,何来如此之多伪诏乎!
“汝瞧,”
秦襄公指着手中的木牍,
“此王诏,朱泥为真,玺印为真,其中内容又为我等所愿,
“故而,
“此,既是真诏!
“既是王诏!”
“嘶——”世父闻言呆愣了一下,
随即,指向了漆几上的那块木牍,
“如此乃王诏,那申人所携者,又当何如。”
秦襄公笑着摇了摇头,自几上拿起世父自申人那里得来的王诏,轻飘飘地往冬日为书房供暖的火盆中一掷,
并制止了世父的动作,
而眼看着烈火烧灼着那真正的王诏,待至其成为灰飞,
这才举着手中齐渊所伪诏的木牍,道:
“大兄,此即为申人所呈之王诏!”
“然若后事已必,申人拒不遵奉此王诏,又当何如。”世父问出了心中所惑。
“大兄——”秦襄公将手中的木牍放在了几上,
望着书房上悬着的,自西戎一翟王处夺得的戎刀,轻言道:
“我秦部当今所缺乃诸侯之实?
“不论是那申人,亦或周王卿,此番乞师,不皆因我秦部兵强马壮?
“我秦部当今起势,所缺仅为诸侯之名,
“是故,只需以此诏将我秦部诸侯之名讳补齐完备,
“封邑、封臣,乃至一切诸侯所属,
“我秦部,
“自当,
“兵马取之!”
……
御兽苑,
作为王家的养兽之地,除了有更多的战马、战兽被拉出御兽苑外,
镐京城外的战败,并没有在这里造成多大震荡,
只是人心有些惶惶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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