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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今日,随着女君将临的消息传出,

就连惶惶的人心都稍微安定了些,

毕竟就算时局再动荡,也短时间内动荡不到最上层的贵人,

而贵人出没的地方,也都相对的,没那么危,

褒姒行至御兽苑门口时,

脸上浮现了一抹不悦,

一抹丝帕被她拿出来掩住口鼻,她这才携人往御兽苑里进,

时隔多年,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入王室前,浣衣养兽的农家女了,

多年的娇贵生活,已经让她没那么愿意忍受兽类秽物堆积的刺鼻气味,

当年那个粗麻衣的女子,

此刻已是一身赤色丝织(周尚赤红),面掩秀帕,走起路来摇曳地艳媚百生,

然只要其冷起脸,

女君的威严便压抑得周遭人不敢轻言,

此刻,褒姒身周的仆人便都战战兢兢地,

领在前方的,

为太子宫原属的臣仆更是手上打着摆,

自发迹为贵后,褒姒就从不会主动来这个会让其想起以往生活的御兽苑,

因为每每嗅到那种味道,都会令她想起从前浣衣时,肿胀的手指,与冬日满手的冻疮,

然,

王子伯服已经有三日未向她请安了,

太子宫本离周王宫不远,或者说,本就是挨着,

所以王子伯服居太子宫时,自是日日会有专人引着向她这个女君问安,

然而,

自三日前,王子伯服跟随王女去御兽苑后,

整整三天,

王子伯服竟居寝在这御兽苑中,

三日没向她问安了,

再加上城外时局动荡,

褒姒也是终坐不住了,

而且,听说其中还有那异人的原因,

要不是周幽王于席上曾与其密言,她都要试试这带坏她家孩子的异人,是否真正的戈刀不入了。

所以此刻,

纵然其风韵的身姿,在赤色丝织下,显得很是艳媚,

然其面冷之下的压强,也令随行者一个个默言。

单字,突出一个冷艳,

周遭的喧嚣声很大,到处都是跪迎女君的贱籍,

然中心的一群人只是缄默地行进着,对外丝毫不加回应,

及至褒姒快被引到龙舍时,

褒姒忽然停下了脚步,

往日无论是宫中,还是军伍中,行呵斥的都是男声,为男子,

然在刚才,

她听到了一声声女子的喝骂声,

像是王女姬穸的声音,

这让她有些诧异,

往日端庄古雅的姬穸,怎会在大庭广众下,如此言语?

是故,她下意识地偏转了方向,循着声音行去,

“此垂髫幼臣乃是分配于你手下予以照料,而非供你打骂的,说,为何自顾自脱离队伍,还无故对他施以打骂!”

龙舍旁的一处空马圈中,

战马因战事而调走,空下来的马圈便暂为臣妾们所居,

王女姬穸正手持一个缠绕上赤色粗麻的皮鞭,皮鞭直指马圈中的一个臣妾,高声质问着,

那身形并不纤细的臣妾,跪匍在地上,道:

“王女明鉴,乃幼臣趁臣妾上工之时,先行将家幼子推翻在地!

“我正是听到幼子哇哇大哭,这才脱了队伍,

“想来如若不至,我家幼子就要被那幼臣,折磨致死啊!”

姬穸看了眼臣妾怀中所抱小孩身上几乎不存在的伤势,闻言面上冷色更重,

“依你之言,此事其罪,皆于那垂髫幼臣?”

“王女明鉴啊!”那臣妾连忙大声应道,

然而却见那臣妾言后,王女怒气更盛,

“给我,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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