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拂晓,尚国一行人早已准备妥当
明介廷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半个时辰才姗姗来迟,期间薛承两次询问津慕易要不要催促一下
津慕易看着色泽偏向暗沉的刀柄,邀薛承上马车
薛承稍作迟疑,便尾随着上了内部宽阔的车厢;津慕易上车后在内替薛承搭着车帘,宁驹里不着声息地靠着马车三步,防止有人接近
薛承一进车厢才发现这位皇子的简洁;一张杉木案几横放着,别无他物
“这一路北上的缘由想必薛侍卫是知道的,低一时头颅算不得什么要紧事;今日薛侍卫动气,在下很欣慰,说明尚国江湖人还是心中有国有家的江湖人;牵连二位受这无妄之辱他日定有补偿”,津慕易又是江湖抱拳
正如津慕易所说,类似事件要是搁在其他情形下,薛承多半做个屋檐下低头的甲乙丙丁;但明介廷所为很明显,他在摆放两国姿态,这才是薛承所不容忍的
薛承心里受了这拳;他也不是青皮懵头,坐下来捋一捋厉害关系就下车静候
你不是要大爷等着嘛,那爷还就真乖乖等着......
明介廷上马车前转到津慕易马车前,“昨夜本使服了贴风寒药石,致使今个误了殿下时辰,还请殿下切莫放心上”;占得了便宜还要会卖得了乖大概说的就是这了
“无妨”,简短又不咸不淡
这样的不咸不淡让明介廷觉得乏味
一天路程下来也不过才百余里,晚上要留宿倪邱;傍晚时分到了倪邱护城河:茨河
茨河是尚国开国后扒建的第一条人工河,费时三朝;倪邱之邱便是扒出泥土堆建出的一脉丘陵
迎接明介廷的竟然不是官场中人,或者说最靠前的不是朝廷官员,而是一个富贾打扮的拄杖老翁;其身后还是不少张望着的富贾商人,再往后才是一些官服在身的大腹便便
下车交涉的是明介廷,津慕易依旧坐在马车中
不消片刻,地方官员结伴来到马车前进谒:“卑职倪邱都守姜沛诚及督抚黾戒携下属官员恭迎易殿下”,规规矩矩的拜见礼
“素闻倪邱三杰美名和黾大人恪守严名,不知城下那几位乡绅是......”;津慕易快步下车托起姜黾二位地方实权官员
黾戒掌管司法刑律军政,以严于律己闻名;而姜沛诚是年少时跻身倪邱三杰,后来混迹官场,如今在官场也是浸淫二十余年
“殿下谬赞,那几位乡绅来自我倪邱陶家;为首的是济世公陶少伯”,姜沛诚腹诽不动如山的黾戒一句却表面如常应答着
“原来是一家甲天下的陶家,不知现在陶家主事的是哪位公子”
姜沛诚没想到这冷宫皇子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尤其是在这种情形下;掩过不易察觉的错愕,姜沛诚回到:“回殿下,陶家在多地都有商业活动,又都是正经生意,殿下所思虑的官府实在不曾深究”
“喔,济世公在我大尚荒年难季多次援助乡里;既然在城下相遇,就劳烦姜都守代为引荐,以聊表我尚贤心意”
“这是自然,昨日陶公邀下官在陶公馆也是有所提及殿下”,说话间姜沛诚已经开路
呵!这文字戏法
陶家要见堂堂都守,还要都守登门;那这是传唤还是召见
陶家是财大气粗啊,而且很大很粗!
陶少伯和明介廷一通胡乱寒暄之后已经准备往城内走,所以姜都守上前上得很尴尬
津慕易倒没事人一样往前塞,“看老先生财气逼人,想必是姜大人口中的济世公陶老先生了”
“草民见过殿下”,说着就颤颤巍巍作势往下跪
津慕易等他确实跪下去一半,也作势急忙上前扶住;结果陶家的人一开始都随自家老爷子往下跪,只有靠前的人看到老爷子被扶住也又直膝站了起来,靠后看不到的人就老老实实跪了下去
然后就...
前面不明就里地看到后面的人跪了就又有人重新跪了下来,后面看有人站着就急忙站起来还拉上旁边人一把
整个陶家一下子松垮掉了
城门拱顶下人群中一个女扮男装的伪哥恼得直跺脚,羞羞拉上同样女扮男装的婢女往城内走
离别时,陶少伯放弃了宴请明介廷和倪邱官员的打算,因为他要用手中拐杖敲一敲自家的规矩
陶家是依附战争存在的,陶家最大的收入就是陶家垄断了尚国军队的外需采纳;发家很快很快,短短十年就位列天下三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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