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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然很健康,按时吃饭就会更健康。”帛曳笑着回应,她终于带旦星离开了房间。

临走时,旦星注意到了其余两个床位的姓名,一个是季登辉,另一个是王泽林。

自己已经轮回了数次,还未见过这两位病友。

他们身上,又藏着什么隐秘的故事呢?

走出病房,旦星借机看清了周围的环境,走廊破旧、斑驳、狭窄,空气里透出淡淡的药剂味道,不刺鼻,但令人反感。

旦星所在的是病院6楼,在他下楼时,他观察到病院内绝大部分病人都在公共区域自由活动,导诊员和护工在一旁观察。自己由于晚起,几乎是最后几个去用早餐的人,在这之后,自己也会有一小时自由活动时间。

同时,他注意到6楼之上的楼梯,是封锁的。

“楼上还有人吗?”旦星向帛曳提问。

“是一些病情较为严重的病人,七到八层是半开放区,自由程度受限,九层是重症监护区,绝对不允许进入。”帛曳声音颤抖,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她将手里的笔攥得很紧,面色也有些发白,看上去十分不安。

应该不是什么好地方,旦星心知肚明。

用过早餐后,帛曳离开,她需要向导诊员报告病人的精神情况,以便完成病情评估。旦星留在公共区域继续观察。

在他看来,绝大多数病友表现都很正常,目光呆滞、言语紊乱、暴力倾向的病友并不多见,他猜测,这部分人,被拘束于6层以上。

“你好啊!小旦星。”旦星从一个个病友身旁走过,他们热情地与自己打招呼。

旦星微笑回礼,尽管他一个也叫不上名字。

病友、帛曳都和自己很熟,自己似乎真的在病院里待了很久...可这和他的记忆有着巨大的冲突。

【有什么力量强行扭曲了众人的记忆,其中包括我。我可能更加特别一些,最先觉醒了自我意识,以至于能在轮回中保留自己的记忆...】

旦星正这样想,身旁走来一个面容和善的大叔,他身材瘦弱,面容憔悴,头发也有些泛白,他拍了拍旦星的肩膀,“小旦星,今天怎么不活泼啦?”

旦星看到了他病服上的姓名,是他同一个房间的病友,他是季登辉,自己目前对他完全没有了解。

“大叔,我这几天,忘了很多事,你能帮帮我吗?”旦星略带歉意地说。

“忘了好,忘了才好...”大叔有些惆怅,他看了看四周,众人仍然在自由活动,旋即转头对旦星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房间聊。”

回到房间,季登辉先是给旦星倒了杯水,示意他坐在病床上,面带微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小旦星?”

“大叔,其实,我失忆了。我连自己怎么来的这里也忘记了。”旦星见他又泡了一杯茶,坐在了床头。

“其实,我也记不清了,应该是两年前,某天晚上,你自己过来的,旁边没有其他人。”

【两年前?】旦星眉头微皱,神情恍惚。

“来了以后,我们相处很融洽,你也很活泼,大家都觉得你是正常人。”

季登辉给茶水吹了口气,随即抿嘴轻饮。

“可惜,在这里,正常人无法被自定义。一切都取决于他们的界定。”

一阵风吹过,季登辉的衣袖被吹起,旦星注意到,季登辉的手腕上,残存的划痕仍然清晰,他并无遮掩,继续说,

“谁又不是樊笼之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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