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怎么感觉院子阴森森的?”
他扫了一圈周围,觉得可能是自己近日精神太过紧张而多虑了,才进屋子。
等沐浴完,他又穿上了那件旧衣裳,在把屋子简单收拾一番后,已经响午了。
一早上滴水未进,他肚子饿得咕咕叫,正想着去灶台看看有没有什么吃食时,只见何九跑了进来,说道:“大人,百里员外有请。”
金元放下手中木瓢,心中感到疑惑。百里赍这会找他做什么,不能是因为刘二牛哥哥一事吧?
他哦了一声,随后跟着何九来到前堂,发现林管家已经侯在门口了。
他见了金元,朝两人做了一揖,说道:“老爷在府中备了薄酒,望大人莫要嫌弃,前往品鉴。”
金元看了何九一眼,点点头,说道:“如此,那就劳烦林管家带路了。”
两人出了县衙,先后上了轿子,一路到百里府。
百里赍已经在门前候着了,见人终于来了,疾步上前迎接:“金兄,你可算来了,钦差大人已经在席间了,你也快里面请。”
他身边围绕着两个女子,见状扭着杨柳腰到金元身侧,一左一右抱住他手臂,就把他往府里带。
金元被美人拉着,面上从容不迫,实则心里已经紧张到走路都不利索了。
他早就听闻那位钦差大人来了之后就住进了百里府,如今百里吉宴请他,只怕那位钦差大人也会席间,他日前就为了寺庙一事而得罪了她,眼下一起喝酒,只怕这是场鸿门宴啊。
入到花厅,佳肴美酒早就准备齐全,钦差大人坐在左侧,正品尝着佳酿。
百里吉在主位上坐下,开口道:“金兄与沈大人一块从京城而来,二位想必认识,老朽就不多做介绍了,快请坐。”
金元朝沈伞行了一礼,见她静做一旁,面色严肃,伸出去的手停在空中,尴尬一笑,转身回到座位上。
他刚坐下,沈伞就站了起来,她三天前失足落河染了风寒,这几天都闭门不出,如果不是百里吉软磨硬泡,她现在压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人她已经见到,无意多留,就先行离席。
“百里兄,本府身体不适就先回屋休息了,你们尽兴。”沈伞语气客气,但看向金元的眼中暗藏着一股敌意。
等人走了,百里吉才笑道:“金兄莫要见怪,沈大人还在气头上,来,我敬你一杯,以表歉意。”
金元摆手,却不端酒,说道:“百里兄客气了,这寺庙关系到县里百姓福祉,我身为一方父母官,自然是要以维护百姓利益而先的,钦差大人初来乍到不了解县里情形,才有此误会,是我疏忽再先。”
“金兄一心为民,老朽相信归县百姓知道了,一定会对金兄领表涕零的。”
百里吉说着,又吩咐人上菜,说道:“府里新来的厨子是徐州人,做了几道徐州菜,大人快尝尝正不正宗。”
百里吉说着,身旁两个美人闻声夹过菜就往金元口中送。
金元确实饿了,闻声也没拒绝。
最后一顿操作下来,桌上菜都快被他吃光。
“小希,小洮别只顾着给大人夹菜,酒也满上。”百里吉见金元皱着眉头将菜吃光,又吩咐道。
他口中的小洮小希闻声又去斟酒,金元急忙咽下吃食,拿过酒杯,说道:“我这有伤在身,酒就不喝了,吃菜吃菜。”
说完又夹了一筷子往嘴里送。
“金大人也有伤?”百里吉笑意不明,说道:“这倒是巧了,沈大人前几日不慎失足坠河,染了风寒,这会儿非但没见号,反而更加严重了。”
金元笑容僵了片刻,随后笑道:“听闻沈大人是徐州人,不会水很正常,只是苦了她,风寒未愈连案子都无法查,眼看期限就要到了,到时她若是交不了差,只怕回去也是吃罪。”
百里吉不说话,只是吩咐下人将酒换成了果酿。
金元会心一笑,喝了小半壶。
等到酒饱饭足,歌舞也表演完了,百里赍见时候差不多了,才神神秘秘着人送给金元一盒木箱,嘴里说的是上好人参,有助于疗伤,可左右打开盒子时,几根金灿灿的金条赫然入眼。
看数目,至少有十根以上。
金元若有所思,犹豫片刻,还是接过了盒子,说道:“有劳员外费心了,本官确实身体不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多谢百里员外一番好意了。”
百里吉见他收了,心中顾虑瞬间打消,脸上笑开了花,说道:“大人不嫌弃就好。”
随后两人交谈许久,天南地北,朝中局势,相谈甚欢,百里赍犹遇莫逆之交,神情激动。
“金大人不愧是上京师出来的人才,眼界见识都不是我们这种穷乡避壤刁民能比的。”
金元轻笑,回道:“百里员外无需自谦,您谈吐不凡,对许多事都有自己独特见解,虽困于沟壑,却仍有一番作为,这已经超过许多人了。”
他话音刚落,只见一个下人跑到百里吉耳边说了什么,只见百里赍神色大变,目光复杂地朝金元看来。
金元不明所以,但隐隐察觉到事情不对了,八成和命案有关。
果不其然,随后只见一身华服的百里垢连滚带爬进花厅,跪倒在金元面前大喊冤枉:“大人,冤枉啊,我是去催租不错,也的确和刘大牛起了冲突,可这刘大牛毕竟是干惯农活的人,力气又大,我与他争执时还被他狠狠殴打一番呢,离开前人还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是我杀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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