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士丁说:“教会派遣教士去往不同地区的,只是为了传道和交流对圣神的理解,绝无任何串通外敌的可能。”
里巴修斯步步紧逼:“那你可知道入侵边境的焚基人有多少打着圣神的名号,要来摧毁我们这个异教的国度,解放这里的信徒?”
里巴修斯此言一出,举座哗然。安士丁短暂的沉默,里巴修斯乘胜追击:“陛下,我看事情已经明了。圣神教根本无法证明自己没有私通外敌。”
安士丁等待骚动平息,然后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陛下,我并非政府官员,本不该在政治事务上妄下论断,可即便是我也看出帝国的敌人不是一个而是两个。焚基人从奥古林末期以来便频繁的入侵北部边境,但自先皇莫尔戈斯之后焚基人再也没能攻破纳瓦河的防线,其内部的矛盾让那里的君主无法下定决心。焚基人并不排斥外来宗教,这也是我们的教会在那里的林立的原因。但穆阿人可不同,阿卜都安在两百年前建立起穆阿人的王国,其军事实力不断扩大,君主的野心没有尽头,相继吞并了周边的所有国家,直至今日帝国已被穆阿人三面包围。所有人都看出阿卜都安的下个目标就是我国,却都不敢发言。阿卜都安隐藏自己的野心,用金钱贿赂王宫里的官员贵族,用华美的物料松懈帝国的军队。这样一位隐忍又有手段的敌人才是帝国最可怕的对手。更何况穆阿人极端排斥外来宗教,要求所有人信奉真主阿拉克。若是穆阿人占领了我国,到时不仅是圣神教就连达洛众神的信仰也无法幸存。可这位帝国官员闭口不提穆阿人的威胁,却指责我们勾结焚基人,让人忍不住联想背后是否有隐情。”
里巴修斯冷冷的说:“你并未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圣神教是否与焚基人勾连?”
安士丁与里巴修斯针锋相对,谁也无法说服谁。基利尼也因为双方的争论而骑虎难下,一时难下决断。
疯癫的祭司突然插话:“陛下,在帝国过去的记录中圣神教的信徒不止一次施展过神迹,所有人都对他们的奇迹之力抱有好奇。不如这样,如果你们三人能够在皇帝面前让这阴天放晴,就算你们赢得这场辩论。”
皇帝同意了这个要求,毕竟他也想见识下圣神教的神迹。安士丁却拒绝了,他说:“我只是一介凡人,凭着对主的信仰才走到现在。怎么敢僭越圣神的灵,妄求施展圣人才能展现的神迹。我并非聪慧之人,研习多年,也仅能借着圣神的灵点燃火焰,更不要提让阴天放晴这种事了。”
森西尼乌斯喜形于色,对着剩下两位主教说:“你们呢。”
两位主教走上前来,尝试施展法术,其中一人放出了光亮,另一人则点燃火焰,可都无法让天空放晴。
森西尼乌斯大喜:“现在可以证明,圣神教不过是群玩弄巫术的疯子。”
两位主教将安士丁围了起来,想要让他至少试一下。但安士丁坚决反对,他如此的坚定,即便结果是死亡。这场辩论在夜幕落下时结束,天空依然笼罩在阴沉的乌云下。皇帝本想通过辩论动摇人们对圣神教的信仰,却起到了反作用,让原本不信圣神的人了解了圣神,加快了圣神教的传播。基利尼将参加辩论的三人投入监牢,用尽各种手段要使三人改变信仰,警示帝国的所有圣神教信徒。他的行为非但没有起到正面作用,反而加大了圣神信徒和帝国官方的冲突。安士丁和两位主教死在了监牢中,他们的死引发了帝国的分裂。
启元293到启元295年帝国各个地区都发生了圣神教徒与官方军队的斗争,与以往的任何一次暴乱不同。圣神的信徒广泛的散布在帝国的各个阶层,这使得帝国的军队无法做出行之有效的镇压。南方的阿卜都安终于等到了帝国衰落的时机,他在启元295年趁着帝国内乱出兵利墨德,仅花了四个月就吞并了利墨德。当他企图将塞伦尼运河收入囊中时,利墨德的圣神信徒进行了顽强的抗争。不断的起义拖慢了穆阿人的进攻步伐,阿卜都安对待不臣服的异教向来不会手软,他展开了对圣神教的大屠杀。穆阿人的入侵证实了安士丁的看法,人们对他的评价更上一层楼,他也被冠以“护教士”的称号。做出判决并将安士丁折磨致死的皇帝基利尼沦为帝国分裂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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