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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朝这边聚焦过来,以李承乾为首的“四人帮”有些乱了阵脚。

毕竟治学讲究一个“君子无信不立”,作弊这种事情放在这个时代,当然要比后世严重的多。

那长孙冲明显是吃定了魏晨失忆这件事,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说道:“既然魏兄开了金口,不妨说来听听?”

魏晨瞥见长孙冲说话之余,刚才冲他点头与李承乾十分相像的胖书生站在长孙冲的后边,饶有兴致的看着这边,心里暗想到:“根据野史记载,李承乾和他的弟弟李泰颇为不对付,而那位李泰正好是个胖子,难道是眼前这位?”

看着他身上穿着的华服,以及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心中更加确信了几分,看来原主有意无意参与到两个皇子的争斗之中,而且是李承乾这一边的。

想明白这些,魏晨也不慌不忙,回了长孙冲一个微笑说道:“既然如此,那在诸位的见证下这赌便定了。”

“只是本想与你赌个百十贯钱,奈何诸位皆知我魏晨家中光景,不说十贯钱,怕是一贯都拿不出手。”

众人听到魏晨这般说辞,不由得心照不宣的笑了笑,魏府清正廉洁,天下谁人不知。

如今魏晨大大方方说讲出,不仅没人看不起他,反倒皆是对他高看了几分。

魏晨目光下移,看到长孙冲的腰间那枚鱼儿状玉佩甚是精致,心想若是典当,想必能换不少钱,用这笔钱作为自己的创业基金,不甚合适。

于是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说道:“学堂之上,谈钱未免太俗气,落得一声铜臭味,我看你腰间那枚玉佩不错,不如就以此来做赌?”

长孙冲脸色一变,显然这枚玉佩是贵重之物,但话说到这个份上,畏手畏脚便是心虚,只得打岔道:“不行,你换个赌注罢,这枚玉佩乃是贵重之物,谅你也没有同等宝物做赌。”

李承乾本有些慌乱,但现今看魏晨吐字清楚、条理清晰,长孙冲又这般说话,心中那股兄弟义气不由得占了上风。

他将腰间一枚比长孙冲那枚大一圈的圆形玉佩取下来,拿在手上说道:“我这玉佩比之你的怕是要贵重吧,我借与魏兄跟你做赌!”

这边闹起来,众人在学堂中聚在一起,拥拥挤挤、吵吵嚷嚷的,好不热闹,全然没有注意到在一旁看热闹的长乐公主,脸已经红到耳朵根了。

原来长孙无忌不仅是当朝宰相,也是当朝的国舅,李承乾、李泰、长孙冲与她自小在皇宫中一同长大,在她三岁时,那位李二陛下和长孙国舅探讨国事的时候,不经意看到他们玩闹的样子,甚是欣喜。

于是将她和长孙冲叫到一旁,赏赐了两人一人一枚玉佩,长孙冲的那枚是蓝鱼儿,她的这枚是粉鱼儿,后又不知道与国舅聊了些什么,算是定下这门娃娃亲了。

那时她还小,全然不知什么是嫁人,什么是娃娃亲,只听到说以后能一直在一起玩乐,便答应下来。

后来李承乾和李泰之间的矛盾越来越重,两人不断地疏远彼此,李泰每日只顾着跟父皇争宠,倒是李承乾这位兄长对她颇为照顾。

直到昨日,魏晨舍命将自己从马背上救下,她的心中这才有了异样的感觉。

这一对玉佩就如同定情信物一般,现在魏晨想打赌赢来,李承乾又十分适合的送上助攻,她怎能不乱想?

其实魏晨是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情,他就想搞点钱,发一笔横财来救济下魏府。

李纲轻咳了两声,摸了摸山羊一般的胡须,说道:“好了好了,什么赌来赌去的,一股子歪风邪气。”

“长孙冲既然是无意,魏晨既然也没什么损失,我看这样,长孙冲给魏晨道个歉,魏晨来把课文背一遍,这事就算了,如何?”

还不等魏晨这边说什么,长孙冲倒是不乐意了,他本来就是受越王李泰殿下的意思,来给太子这边找一些不痛快,怎么能够让这件事轻易了结?

只见他向李纲拱了拱手,说道:“先生明鉴,学生在考试之前便看到他们这边鬼鬼祟祟,似乎是在传递某些作弊的物件,考试之时,学生亲眼所见魏晨将那小抄拿出来抄袭作弊!”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哗然,只有李承乾等几人面如猪肝色,说不出话来。

涉及到作弊,即使是李纲也严肃起来,这件事是无法容忍的,他面色逐渐严肃,说道:“魏晨,我问你,他说的可是真的?”

魏晨正欲开口,长孙冲抢先一步,拱手说道:“先生,千真万确!我方才看到他试卷上满满当当写满了文章,想来是会背这一篇文章了,只消试他一试,便知真假。”

魏晨不由得有些好笑,这长孙冲显然是看到几人传递小抄,只是李承乾他惹不起,另外两个家伙是武将之子,若是被暗戳戳打一顿划不来。

便将祸水往自己的身上泼,正巧自己又患上失魂之症,他说自己作弊倒真是百口莫辩了。

魏晨收起那显露出来的和善笑容,眯着眼睛看着长孙冲,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确定吗?”

那三个家伙不好惹,同为文官之子,长孙冲又何尝怕了魏晨,说道:“千真万确,我就是亲眼看着你抄了!自证清白的方法也简单,你背一遍不就完了?”

魏晨轻笑一声,不急不缓地开口道:“那长孙公子,刚才的赌约还奏效吗?”

“那是自然!”

环顾周围一圈,发现众人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只有自己身后那三人为自己担心,不由得为原主的情商感到捉急。

一个文官之子怎么混成这副德行?不说四通八达,好歹得有些朋友吧?

除此之外,不远处的长乐也在关切这边的动向,眼神中焦急又带着一丝期待,隐藏极深。

清了清嗓子,冲着李纲点了点头,魏晨缓缓的开口: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

“智、仁、勇三者,天下之达德也,所以行之者一也……”

魏晨的声音不大,却清晰而有力的传达到众人耳中,在场无一不沉默的听着。

背诵期间,魏晨还根据自己的理解,为各个句子填上标点符号来进行顿句,竟与后世的顿句大差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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