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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吗?”他问,“还看得见多少?”

“以你的标准,应该算是看不见了。但看得见你看不见的东西。天生的灵视,这可是我赖以生存的根本。”她叹气,“两封信。一封来自乌尔希纳,我们用魔力刻制的盲语来交流,她请我照顾她的弟弟们。另一封是你给威斯汀伯爵的信。”

“但你以为‘我’是戴斯蒙德。”他说出自己的推断。

“嗯,体谅一下不识字的弱女子嘛。我只能通过漆印和残存的魔力来判断。”她说,“我记得你是小小的一个,怎么能想到活着的是你呢?”

“……只是依靠幸运。”他说,“信上确实有残留的魔力,先前你从没有接触过我的魔力,因此认为是戴恩的,这很合理。”

“乌尔希纳信上的内容我会念给你听。我不打算隐瞒任何事,巴尔蒂,只要你询问。”

她低垂着眼,摩梭着那封旧友的信,看上去那么真诚。

“我会的。”他说。

“威斯汀夫人死于瘟疫的后遗症。那时水还没有退去,这很常见。然后我才离开,前往拉蒂拉特寻找威斯汀伯爵的遗孤。这是她将信件交给我的条件。”她说话时皱眉,捂住伤口处,“我找了你们很久,没有想到线索离得那么近。”

巴尔萨泽打开医药箱,靠近她:“不要捂住伤口,让我来看看。皮埃尔·威斯汀,似乎听说过他前往斯派特。在你修养好身体后,我们再做前去的打算。”

蒂莲顺从地举起双手,任他操作,嘴上却是不停:“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之一。我需要一个暂居的地方。我仍然可以将你视作家人,就像乌尔希纳承诺的那样,对吗?”

他点头,不知道她的视野中能否看见,再开口说道:“嗯。还有,你需要一名医生。”

伤口……不,没有他人所为的伤口。

蒂莲·肖的肩背到腹部浮现出深红的回路,线条蜿蜒曲折,仿佛是被潮水轻柔雕刻出的艺术品,使得蕴含阴暗意味的光泽仿佛来自于海底的珍稀宝石。

魔力使用过度?

他松了一口气。回路已经在渐渐平静,她的呼吸回归平稳。

应该……暂时不用担心。

“嗯,我确实需要一名医生,但普通的医生和白魔法师都没有作用。”她啜饮了几口水,“如你所见,我的刻印具有极高的自主性和……独立意志?这又是另一个故事,巴尔蒂。”

她有很多故事。巴尔萨泽起身,翻箱倒柜:“总之,先擦干血迹。可以喝最常用的温和魔力补充剂吗?”

“可以,多谢。”她接过,皱眉道:“但,为什么会有这个?它对你只有反效果。”

这句话让他暂时放下了一切疑虑。

他略略讲过自己的经历,再解释到卡米尔·华勒的锁链有所松动,然后说道:“我确实不用它补充魔力,只是不再会为这种低浓度的药剂而产生不适。如果将它和白花水混合,还有治疗感冒的效果。”

蒂莲双指抵住两腮,刻意地办起无奈的表情,学起共同记忆中的话:“只是不能期待你的自理能力,我们的小小鸟。”

他们都笑起来,互相慰问了几句。

一切。一切步入正轨。蒂莲握住他的手,冰凉的皮肤让他回忆起霜林城的雪。如果他们就这样携手走下去,未来的某一天他会反握住她的手,告诉她这一天是多么得意义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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