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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以琛和叶渡清把自己洗干净,点了一堆篝火烤干衣物。严以琛的里衣烤干了,有些想去方便,就和叶渡清说了一声,走远点找片小树林。

叶渡清努力擦干头发上的水,并未在意。

严以琛脸皮虽然厚,但也不怎么好意思当着叶渡清的面撒尿,于是走出去挺远,终于找到一棵大树。

他正舒爽呢,后背突然叫人一戳,头发丝都立起来了。回头一看,这不是多日不见的蛊婆婆吗。

严以琛提上裤子哭笑不得,“婆婆,魂让你吓飞了,能不能不要老是突然袭击。你怎么来了呀?”

蛊婆婆刚才蹲在山的另一边呢,他俩干了啥都看的一清二楚,笑呵呵说:“你来南诏,这边放蛊的多,我老婆子好派上用场。”

严以琛立马想到了那“凶手”,将这几天所见所闻叙述一遍。蛊婆婆听了之后点点头,“嗯,会蛊遁,这个人手艺不错。”

“婆婆,他最后放出的那个头上有角的虫子是什么?你没给我讲过这种虫啊。”

蛊婆婆想了一下,说:“这个应该是他的本命蛊,关键时刻放出来保命用的,是他身上最毒最厉害的虫。”说着她闭了一下眼睛,喉咙动了动,不一会儿从口中吐出一只黑色闪着金光的胖虫子,“这是婆婆的本命蛊,花了四十余年用自己的精血培养的。本命蛊和主人性命相连,蛊虫死了,那人也会元气大伤。”

严以琛的确没见过这只肉乎乎的虫子,好奇地凑近看。这小虫的背部掀开两块甲片,透明的翅膀抖了抖,小米大的眼睛好像在观察严以琛一样。

“本命蛊是不是都很厉害?到时候如果和那家伙对上,我们应该怎么对付?”

蛊婆婆收了那只胖虫子,说:“不用你们对付,告诉婆婆就好,斗蛊虫,婆婆没输过。”

严以琛呲牙一乐,“那感情好。婆婆,我们要往上游去,你躲着点,别被人发现就好。”

蛊婆婆点头答应,严以琛就回到篝火边去了。

叶渡清的衣裳干的差不多了,将头发重新束起来。“走吗?”

严以琛把篝火灭掉,“走,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有发现。”

两人脚程快,顺着河谷走出去三四十里路,河谷两侧仍然荒无人烟。落日向西边的山头坠去,鸟群徘徊两周,隐匿在影影绰绰的树间。

“天晚了,要不找个地方扎营吧?”严以琛有点饿,拿干粮出来啃。

叶渡清刚想同意,突然看到前边山头有一片奇异的阴影,指给严以琛看,“看那里,是不是有一片建筑?”

严以琛定睛一看,果然是,“天就要黑了,怎么没火光?都不做饭的吗?”

“去看看吧,夜里也好有个遮风的地方。”叶渡清说。

仅看阴影的形状就可以看出,这一片建筑也是典型的锗族风格。严以琛根据地形估计了一下,此处和影卫们探查过的寨子相隔甚远,位于其东南方,这两个寨子中间正好夹着死人坑。

那片建筑看着不远,但是望山跑死马,两人走到时,天已完全黑了。

“都是锗族吊脚楼,但怎么一点火光都没有呢?太奇怪了。”严以琛用火折子点燃了两个火把,他和叶渡清一人一个举着。

叶渡清向寨子深处看去,“真的没有人烟,有些吊脚楼已经破败了。这寨子被废弃了吗?”

严以琛和他一起往前走,边走边观察,“不应该吧,你看这寨子建在水源附近,土壤条件不错,易于开垦,旁边还有大山里的物产,多适合建寨呢,说废弃就废弃了?”

“难道是因为有山匪,所以整寨的人都迁走了?”叶渡清猜想道。

“在死人坑另一边的锗族寨子还存续着,为何这个彻底荒废?说不准,咱们再走走看吧。”

走了半晌,一个鬼影子都没有。严以琛彻底饿了,挑了个干净些的茅草棚就进去坐下,拿出干粮和水,享用晚餐。

两人又生了一堆篝火,叶渡清用一根长树枝拨弄着木头,看着火苗发呆,感觉脸被戳了一下。

他不解地转头看严以琛,严以琛腮帮子鼓鼓的,说:“有没有人说过你有时候很呆啊。”

叶渡清揉了揉脸,扁了一下嘴说:“有。”

“谁啊?”

“我师父…哪里呆了…”他托着腮帮子忿忿不平,“不过在家里的话,大哥比我更聪明,我脑袋不如他灵光。”

严以琛喝了口水,“呆不是笨,你挺聪明啊,上次你不是想出了张冕武器的原理吗?”

“嗯。”叶渡清把树枝扔进火里,“也笨,我小时候识字很困难,一读书,上面的字全都变得虫子一样,爬来爬去看不清楚。”

“后来怎么好的?”严以琛觉得稀奇。

“我爹娘没强迫我,觉得我念书不高兴的话,不念也就罢了。后来入了师门,师傅发现我不认字,就教我画画,边画边写,竟然好了。”叶渡清回忆起小时候的事,微笑着,半边侧脸被火光映出跃动的暖色。

“你爹娘可真豁达。”严以琛哈哈一笑,半开玩笑道:“你会画画啊?什么时候给我画一张?”

没想到叶渡清很认真地答应了:“好,我一定给你画一张。”

话音刚落,地面震动了一下,两人被此前的轰天雷弄得有些神经质,立马跳起来警戒。但是这一下之后就没了声息,他们在原地站了良久,严以琛疑惑地趴下,耳朵贴着地面听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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