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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弱敏感的我颤抖着说:“这些都是假的,动与不动有什么区别?”

理智的我继续劝说:“你连虚幻的自己都控制不了,你就能确定自己回到真实世界的时候能动?”

脆弱敏感的我伤心的说:“回不去了,我问放弃了,我不想再努力了,不想再绝望了。”

理智的我说:“你已经绝望了,你的家人和陈如梦都没放弃,你居然就放弃了,你果然在逃避。”

脆弱敏感的我眼里流出两行酸酸的泪说:“对,我在逃避。”我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分裂了,像是有两个不同的自我,自己的身体动作变得极不协调。直到感觉到只有一个自己时,身体动作才变得自然,同时感受到一阵强烈的恐惧。

我看着自己无法活动的身体告诉自己说:“我不能逃避,我必须要让自己的身体活动起来。”说完这句话,我不断的活动自己的眼睛,不断的用自己的嘴发出简单的声音,不断的用鼻子胸腔深呼吸,然后尝试着活动自己的头,尝试了好几次才终于突然转动了一下自己的头。头转动时,我感觉自己的脖子非常僵硬,甚至有些不像是自己的头。这种状态相比之前的木僵状态已经有了很大进步,这让我看到了希望。我使出自己全身的力气,调动自己所有的意志,再次尝试着转头,这次尝试我的头再次转动了,而且幅度更大,动作也更加流畅。可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我几乎耗尽了自己的全身力气,很快我感觉疲劳极了。我将自己的身体放松休息了会,等力气恢复了,我再次尝试,结果动作幅度比之前更大了,动作也更加流畅。我开始不满足于仅仅活动头,开始活动自己的手脚,还有自己的躯干,我甚至试着让自己从床上坐起来,可尝试了好多次都没有成功。很快时间再次到了饭点,母亲又像之前一样过来叫我起床吃饭,我的状态马上进入了之前的逃避状态。

“不吃了,不吃了。”我说话的声音不再结巴,很自然的边说边摇头,手也突然握紧了拳头,整个人身体挪到了床上靠墙的位置。这一系列自发的动作让我很惊讶,我感觉挪动的身体像是另外一个人,向我又不像我。我还在疑惑时,我身上的被子突然被母亲扯走了。

母亲催促我说:“杨洋,快起来,吃饭了。”我看到被子被母亲扯走有一种莫名的高兴,想起来吃饭,可很快又突然感到害怕,觉得母亲要害自己,身体紧紧的靠着墙想往后挪。

我扯着自己紧张的嗓子大声说:“全身没力气,起不来床。”

母亲质疑的说:“那是的呀,这点力气都没有?”

我的身体有些发抖,却感觉自己完全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一点都动弹不了,无奈的说:“是了,身体根本动不了。”母亲一把拿起床上的枕头朝我打了几下,我被动的承受着枕头的攻击,想挪开身体却根本动弹不得。母亲看到我这种反应似乎也发现了一些异常,情绪十分复杂,像是有些生气又有些紧张。

我脑海里想起了电视的遥控器,也想起了家里的电闸,感觉自己的身体里也又一个这样的开关,需要一种力量把它打开。我突然想到可以叫母亲拉自己,可我不敢相信母亲,担心她害自己,理智却在这时冲破了这种阻力。我有些紧张的对母亲说:“拉我起来,妈妈。”

母亲听到我这样的请求,眼神充满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后,只见她把手伸过来拉住我的手把我问从床上拽了起来。在这个过程的最开始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很僵硬,可在被拉扯的过程中却慢慢变软了,在她拉动我身体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审议似乎获得了一个驱动力,脑海里出现遥控器被按下还有电闸被拉起来的画面,终于我的大脑可以完全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我心情这时特别开心,感觉很不可思议,不断的活动自己的手脚爬到了床边,一个踉跄脚落到了地上,双手扶住床边才勉强站稳。我试着抬起脚走路,小心的走了几步,却始终感受不到自己脚踩到地面的感觉。等继续走了几步,我的下肢传出一阵麻木感,等这阵麻木感过去,我身体才有了真实的感觉。

在经历这次木僵体验后,回想整个过程心里总是有些后怕,像是造物主在告诉自己这副身躯也是不属于自己的。我想起了医生和倾听者的声音,这两个声音在这异常的世界可以说是陪伴自己最久的,过去那个正常的世界似乎已经消失了,这让我再次有些绝望。不过想到医生和倾听者,我又燃起了一些希望,因为我认为他们还在一直想办法让我回到原来的世界。

我的脑海里冒出一个想法:“我一定要与他们取得联系,我一个人的力量太弱了,是很容易被打倒的。”

“喂,你们在呀?”我不断的用意念在脑中呼叫他们,一边竖起耳朵仔细的听,试图找到他们的声音。这次我下定了决心,如果找不到或者联系不上他们,我在这世界就什么都不做了,我不要自己活在这种可怕又毫无意义的虚幻世界里。

我不知道在自己的脑海里呼叫了多少次,慢慢我感觉自己不可能再联系上他们,有些万念俱灰,脑海里控制不住的想象着用火将自己化为灰烬,想象着自己永远僵住不动最后变成了石头、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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