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她这一声的大叫下眼泪止不住的夺框而出。
两个娃娃在若尼的尖叫下惊恐的跑了进来,她告诉娃娃爸爸不要她们了,爸爸要自己杀死自己。
两个娃娃惊恐的看着眼前脸盆里面已经流满盆底的血液,顿时爬到我的身上撕心裂肺的喊:
“爸爸,爸爸我们要你,我们不能没有你”。
念冰胆大用手压我的伤口,但是一点也不管用,一下子给她满手满胳膊弄的都是血。她喊着:“爸爸帮我,我的好爸爸你让它不要往出流血。”
念心胆子非常的小,看着我手腕处不断涌出来的血液,顿时就吓的昏迷过去,她倒下去的时候压翻地上的盆子,一下子满地都是殷红的血液。
看到这个情况我呼啦一下子翻身下床,把念心抱起来放到床上。看着念心闭住眼睛什么都不知道了,我的心里疼的,疼的直哆嗦,我的心肝她咋就这么可怜。念冰顾不得我的伤口又声声呼喊:“姐姐,姐,姐姐,你醒来。你醒来!我要你,姐姐!我要你醒来。你不敢吓我,我和你好姐姐。”
若尼不知道是来止我的胳膊晚上的流血,还是照顾吓晕了的念心,手忙脚乱的抓住我往出冒血的伤口,看着晕倒在床上的念心,眼泪汪汪的不断往下掉,一口一句的叫:
“念心,念心我娃起来,念心我娃醒来。”
她左右都顾不得眼泪叭叭的往地板上掉,着急的说:“我不活了,你们,你们都成啥了。我活不成了。”
这一闹我手腕处的血洒的到处都是,我又躺到床上任凭手腕处往出流血。
这回念冰还是脑子快。喊叫着让妈妈赶紧把我带到医疗站去。她说:“那个左爷爷一定会想办法给我爸爸把伤口摁住的。妈妈我们赶紧去医疗站。”
农村大部分的医疗站晚上是没有医生值班。再说这个伤口我知道咋样把它停住。我不由得顺手从床头柜里拿过一根布带,一边用牙齿咬住,一边用力的勒在胳膊弯部,顿时流向手腕的血液就停住不流了。念冰用她那小手搽着脸上的泪水小声的说:“我就知道我爸爸干啥都能行。一下就不流了,你们看不流了。”
若尼看我的血止住了赶紧掐念心的人中,念心‘哇’的一声哭出来,她睁开眼就寻找我,看我躺在她的身旁哭喊着抱住我喊:
“爸爸!爸!我离不开你,我不能没有你。爸爸!我的好爸爸,你不能···不要我们···爸爸!”
她哭的又差一点晕过去,念心喊着:“爸爸呀爸爸,我的好爸爸,我爱你!你可不能没有你。我的好爸爸。”
我用力的一边一个抱住我的两个心肝宝贝,若尼顾不得收拾到处的血渍,她不停的流着眼泪拍拍这个,拍拍那个。她摇晃着软座在地板上,我赶紧放下两个宝贝,把她拉到床上。她一句话都不说的只管流泪。
我抱住他们三个,我们的眼泪都不断的流淌,不说一句话。过了好长时间,她们三个在我的怀抱中睡着了。
我看看绑住的胳膊,起来抱住念心想放到她的床上,她睁开眼一看我要抱走就哭的喊:
“我不离开爸爸,爸爸我不走爸爸。”
我无奈的又放到我的床上。若尼和念冰睡到她们的房子去了。没停一下她们又回来了,站在床前看着我。我给念冰说把家里的急救包拿来,打开急救包我给伤口消消炎。用棉纱把伤口摁死,用扎带绑紧。看了一会伤口已经不往出襂血。
若尼收拾被我弄乱的房间,拿来毛巾给我把身上的血渍搽搽。念心这会又醒来了,嘴里念叨着‘爸爸,爸爸’。她看着我吓的满身颤抖,脸色蜡黄蜡黄。我心疼的眼含泪水不知道给娃娃说什么。只有给她用手抹去眼睛里饱含的泪水······。
念冰洗完手进来一句话不说,用她那小手抚摸着我的胳膊。我的眼泪像天上的倾盆大雨不停的往下淌。我咬住牙寒碜的无法自己。若尼不喜欢让谁看见自己流泪,这会她拿一件旧衣服扔在地上用脚来回的搽地,她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地板上掉落。
我凭什么?还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个世上。
天色快要明亮的时候,她们三个都睡着了,我看着抓住我右胳膊的念冰,又看看抓住左胳膊的念心。若尼爬在床边,脑袋下面的床垫已经让眼泪沁湿一大片。
炙热的亲情实际已经无法阻至我要死去的想法。不想活命的想法这时候还是那么的强烈,还是认为活下去没有意义。内里无比的烦忧还占据着全身的神经。
我用手婆娑着左边的娃娃,在婆娑着右手的娃娃。苍天啊!我咋能放下这些心肝宝贝呢?
你不能啊苍天!我的眼泪不由得已经停止了流淌。我实在坚持不住了啊我的天!我内里的难受那是任何自然界的东西都无法比拟的。
失血过多我脑袋有些晕乎的厉害,心慌更加的缪乱。这胳膊憋的疼的实在受不了,慢慢的放开一会勒住上臂的绳子。怕把下面的前臂给拘废了。摆弄疼痛的手臂,我的心梢微能有些安顿。这并不好,咋还能是这样呢?我反复的想不明这个道理。还能让肉体痛苦的时候,死可以拖延。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叫我的肉体跟上受罪,我还要顶住这个坏东西,以后不让它在我的身体里发号施令的使淫威。
我甚至都有些愤怒。难道我就战胜不了你这个见不得阳光的东西。
我坚决不死了。这人活到这个世界上来,哪一个不是要经历千般难过万般艰难,只是经受的难过不一样罢了。在这世界上哪一个成名人物没有经历过灾难,只是他们最能坚持罢了。人活着就要坚强,不可经历罪孽梢微大一点就投降,这就不是西北人的特点。
说起来这抑郁症和我手里经过一个人命有些关系,我实在不愿意给人说。它常常让我寝食难安夜不能寐,每天都要想起来几回回。每当想起来心里总是五味杂陈般难受和痛苦。
人们常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我这出身真是难业的难,父母目不识丁,勤劳善良。八零年那会我十岁,改革开始了。人们想办法想弄几个零花钱补贴家用,父母就种了一亩菜园子。但是他们不识秤,不会算账,种出来的菜卖不了。没办法他们就让我帮着家里卖菜,后来他们继承了我们家族的老手艺雕刻瓦砚台,编罩耒。我就坐上火车到邻省河南山西去卖。到了十三岁家里实在离不开我,小学没毕业就辍学务农了。
我觉得在农村没有手艺可不行,就跟上老爹学破石头,雕斫石狮子。十五岁又去学瓦工,不到二十岁我把木工手艺也学到手了。这学校的门进不去了,但是我知道一个人没知识,将来那就是睁眼瞎子弄啥都弄不好。我虽然不上学了,但是每天都坚持学习,把邻居孩子的书本拿来自学。一直学习到把高中课本学完。学会瓦工木工后就感觉这几年学习文化课给我带来了的巨大利益,在建筑队很快就掌握了施工员的技艺。一天没有瓦工木工们的工作累,收入也比瓦工木工多,口袋上面插一个钢笔洋洋火火。我愈加发奋自学报考了函授大学,没有几年就拿到了项目经理的资质,把我瞄了好多年我们罗敷河最美的女人欢欢喜喜的迎回家了,过起了向着朝阳奔跑的小日子。
2005年我常常去顺着罗敷河去山里玩耍,看见几座光秃秃不长一根草的山岭,我觉得这是好东西。就在网上发布了我们当地有花岗岩石矿的图片。后来福建省一个叫韩蓦的人联系了我,他来到我们当地考察多天,后来决定投资建厂。我找见了自己更高的工作平台,理所当然的成了他的经理忙碌的不亦乐乎。我们当地政府热情的帮助我们完善了各种手续,后来在县长的帮助下剪裁开业。这个企业以最快的速度开始营业,前途非常的广阔。在刚刚经营了两周年的时候,突然传来一个特别坏的消息。陕西省政府为了保护秦岭出台了政策,任何企业和个人不得在秦岭北麓开山采石,一刀切。韩蓦听到这个消息若同五雷轰顶,他告诉我还有三百多万元的债务没有还。如果近年不能复工他这一辈子都无法翻身。我经过多方打听几十年内要开工都是不可能的。韩蓦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我爱莫能助,也非常的感觉对不起韩蓦。是我把他叫来的出了这事情谁也没有办法。
有一天晚上我突然梦见韩蓦满脸鲜血来到我的床前,告诉我他已经跳崖自杀了,后面的事情全部由我来处理。我惊了一身冷汗,再也无法入睡。待到天色微微明,我就骑上摩托车风驰电掣的赶往矿山,韩蓦直挺挺的躺在矿上的房门前。一张洁白的床单上面有几片红色的恳迹盖在他身上。我一下子就软滩了,韩蓦是一个多么好的人啊?人长得帅气和蔼,有魄力有文化。让我叫到陕西成了这样的结局,我内心万般难受。
我处理好了他的后事,把设备变卖还了工人们的血汗钱,轮到我已经没有一分钱了,还欠我几万块工钱。韩蓦还有一个妹妹在渭南读书。我无奈咬着牙只有用自己的钱供养她到毕业。这个灾难投在我心里的阴影不断的折磨着我,让我无法自拔。
在管理石材厂的时候我偶然在电脑上看见一个帖子《东北黑道二十年》点击率非常高,出版社还联系他准备出版呢!我不由得心想,这我也能写,他写东北我写西北要比他还正能量呢!我当时想好就开始动笔。这白天上班劳动,晚上回家创作。这会就把身体透支累坏了。2007年得益于陕西省作家协会的一个领导偶然看见我的帖子大加赞赏。当年就出版了。书名就是《冷娃传奇》。在写书的时候脑子和身体没有一时的休息时间,吊瓶就打了十多瓶,真劳人。从那时候我就觉得脑袋不灵光了,这可能就是抑郁了吧!
不管什么情况生活还要继续。
接下来的日子,不管脑子里的想法多么的扭曲和狂妄,都给它顶下阵来。心里也好脑袋也行那个要死自己在身体里面死去,我管不着。但是这个皮囊谁也别损毁它,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行。身体里面不管多么扭曲,哪怕感觉肠子纠结断裂撕开都要坚挺。
时间实际是化解一切灾难的最好法宝。
这坚持过来的一年多,那个是容易的。但是我如果没有坚持现在已经是一具枯骨了。这个问题我要不断的加强和反复,要让自己清醒的认识到坚持会有阳光的那么一天。任何千难万苦都是暂时的,只要扛过去一定会出现彩虹。世界上最坚强的硬汉是美国的一个叫‘欧内斯·海明威’的家伙写的一本书,书里的老汉是最坚强的代表。书名叫《老人与海》,可悲的是作者他最后和我一样得了抑郁症,他坚持不住拿一把猎枪把枪管放到嘴里用脚的大拇指扣动了扳机,毙了。这世界最坚强的硬汉代表,写作者都自己杀死自己了,这就是一场笑话。我不能给国人丢脸,我要坚持到最后,让魔鬼放弃。心里和脑子出现的任何不明智的想法一定要立即强烈驱逐,丝毫不能妥协。坚定的信念是战胜一切纸老虎的最强武器。
这个时候又打听到,我们华阴市的邻居华洲区大明乡,那里传说有一个很好的老中医。他内科看的比较好。有《华县志》记载是明朝的皇室帝胄逃难带来的御医的后代。但凡人有病了,一时得不到根治就四处的打听哪里有良医,哪里能治好家人和自己的病。我也不例外。只要听说了有好医生就立即前去尝试。
我让若尼换上衣服,推出摩托车带着她一路向西骑行,沿途慢慢的打听那个皇家御医的地址。来到大明乡找到这个传说中的医生,光亮的巷道里已经有好多慕名前来诊治的病人,有开小卧车,有骑摩托车,大多数还是骑着自行车过来。门前的人很多,巷道的十字路口已经有几个摆摊的摆弄了凉粉小吃一类吃货。我看着周围的环境,掏出香烟欣赏着周围的建筑。若尼高兴的跑过去排队抽号。
我终于排到了号,见到了这个医生。沉着脸的他看了我一眼,示意伸出胳膊放到面前的一张八仙桌上。号完右手的脉,号左手。完了开一个药方替给我冷漠的说:
“去,去吃些药。吃了就好了。”
我每一回看病都要问医生好多问题,这会都懒得问了。反正药拿回家吃了有感觉就再来,没有感觉就重新去寻找。已经快把我的积蓄华光了,还没有吃到能治病的药。
前面最是恶心人的是,看每个医生他们都告诉我心要放宽,遇到事情要看得开。不能想不开。嗨!我把生死都看开了,随时死了才美呢,那有什么事情钻牛角尖呢。我就是一个向着阳光奔跑的人,一天不管和谁都嘻嘻哈哈的,谁伤害了我我从来都不计较。我的心我敢说比每一个给我看病的医生心态都好。他们一说这话就把气冒了,这证明他们根本就不了解抑郁症。这个医生没有说我要心量放宽,这还有些门道。
回到家我急忙的把药泡上,下午就精心的煮制。中药是非常的难喝,那气味本身就怪杂辣味,加上苦涩反胃你要咬牙平气的把它喝下去。为了把身体康复,这算什么呢!
第二天中午,我赶觉肚子有些饿的感觉,根据经验但凡医生开的方子,让我有想吃饭的想法,这个钱花的都没有错。只看是不是抓住了病根,一放下药碗又不吃不喝满脑子的浆糊焦躁不想活,那就把钱白瞎了。能不能根治,花费一万多块钱,吃一架子车难闻苦涩反胃的草药,几个月时间里总是在反复。这就不能再找这个医生了。他还是抓不住要害,这是我的经验。
一个多星期以后,心里非常渴望立即死、立即上吊的想法慢慢的淡了下来。虽然每天还有千百次的坏想法和亿万次的缪乱,但是已经没有那么强烈和执着了。
和前面的闹法相比,这个温和多了。现在的混账逻辑用心智很快的就能压下去。只要是混账想法我尽量的不要它们冒头。就跟那杂草一样,它没有长上来就给踩住。不让它有任何生根发芽的机会,要等它长一段时间,要灭掉它难度就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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