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是谁呢?田姨娘一个自小卖到温家的下人,几乎没亲没故了。
田姨娘病了,也没再出府,也不见什么人再来找她。盯不出动静,就只能等她身子好了,再慢慢问她了。只是她接济别人,这是她的私事,只要不做对侯府有害的事,自己也不好干予。这事倒不好问。
只是玉蕊的事,还是要问一问的。
很快就到了除夕。
这是季安澜与安冉回京之后,与侯府的家人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节。
本该热热闹闹的,可因为蓝氏的死,府里一切从简。
没有披红挂彩,没有裁新衣做首饰,也没有炮竹贺岁,府里各处都是冷冷清清的。
白天主子们给下人发了赏钱和年礼,本该喜庆热闹,结果下人也不过是磕头谢过恩就罢了,都不敢高声喧哗,怕碍了主人家的眼。
晚上,一家人则在刘氏院里吃了一顿团圆饭,人倒是都来齐了,只是也没有一丝热闹样。
大房的几个孩子一身素缟,二房三房也不好穿得太鲜亮,连说话都不敢高声。
几个小的本想闹一闹,哄托一下气氛,可一看蔫得如霜打茄条一样的安昕和向晚,也只好收了性子。
如此吃过晚膳,刘氏说不用在一起守岁了,大伙也就散了,各回各院。
“哥哥,我想娘了。”
向晚欲哭不哭地,拉着安昕的手。看着冷冷清清的府里,再想着往年有娘在的时候,那欢腾的时光,就特别不适应。
“娘已经不在了。在心里偷偷想就行。”说出来惹大家都不痛快。
“哥哥陪你守岁好不好?”
向晚现在住在刘氏的院里,刘氏跟她也说不到一块去,方才大伙邀她,她也不愿意去,结果人一散尽,又觉得寂寞,又想娘。
安冉和姐姐回了姐姐的院子。
往年他们在陪都,是跟着外曾祖母一起过的,后来外曾祖母去后,就他们姐弟二人一起守岁。
“姐姐,我还以为今年进了京,会热闹些。”
结果,比他们在陪都时还冷清。
“今年情况不一样。”
季安澜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今年这个年连宴请交际四处走动都不能。
“明年就会热闹了。”季安澜安慰他。
姐弟二人在院子里听着府外不时传来的炮竹声,感受着清冷的寒夜里飘来的一丝烟火气,如此似乎也与京城百姓一起贺岁了。
“只要有姐姐在,我就会觉得很快活!”热不热闹都不要紧。
“姐姐也是,只要有你在,姐姐就安心。”
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姐弟二人便进屋领着锦年锦瑟几个丫头,围着被子坐在榻上玩各种游戏。
像过去那几年一样,热热闹闹的,吵翻了天。
安昕牵着向晚站在院子门口,听着里面传出的笑闹声,有些羡慕。
“走吧。”
向晚却不肯走,“哥哥你再拍门,再叫几声,叫大声些。”死死拉着他,不肯走。
祖母不会跟他们一起玩,二房三房又跟他们隔了一层,大房其他兄姐与他们也不亲近,就只剩大姐和四哥了。
这些天因为常来大姐院里吃晚饭,兄妹俩对大姐和四哥有了一些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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