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莉泽尔瞬间认出保罗,噙着眼泪扑上来。“救救我!”
“世上还是好人多啊。”没等保罗回话,他就被一只大手拉着站起来。“她拿了店里的商品,没付钱就跑了。”
“才没有!我还给你们了!”
“你把它碰碎了。”
“它自己碎掉的!”
保罗没听出谁占理,却不自觉地把莉泽尔护在身后。为什么要帮她?或许是因为自己刚被无良商贩宰一把,下意识地认为其他摊主也想故意讹人。
“你几个意思?”魁梧的摊主俯视保罗,凌厉的眼神压得他喘不上气。
“多少钱?我赔你就是。”保罗向后退了一步。
“十枚金币。”
摊主打量保罗一番,给出无法接受的价格。
保罗心里咯噔一下。“你的商品呢?”
“把那小坏蛋看好,别叫她溜了。”
摆摊时只有摊主一个。但起争执后,就不知从哪冒出一堆人,把保罗和莉泽尔团团围住。他们被带到摊位前,地上是一只碎掉的荧光杯。
“这东西值十枚金币?”
“你不服?”
十枚金币?哪怕是圣·克莱芒用过的荧光杯,都卖不到这个价。
“放屁!”保罗骂道。
“先生,请注意言辞。此事与你无关。”
“有关。她是我……”保罗稍作思考。“我的朋友。我要替她主持公道。”
“公道就是损坏商品照价赔偿。”
“叫巡逻队来。”保罗放狠话。
摊主差点没笑岔气。“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卷入麻烦事了,保罗想。实在不行,就认栽赔钱。莱曼送来一大袋钱,十枚金币出得起。坐马车回旅店取好钱再过来,留莉泽尔在这作人质。
或者干脆让莉泽尔付——正好安德鲁在利弗茨。他一直给莉泽尔生活费,现在惹了事端,大概会替莉泽尔出头。付点钱总比被揍一顿强。
“对不起。”莉泽尔小声说。
“社会险恶,就当交学费了。”保罗无奈地说。
“我真不是故意的。那个杯子放在好靠外面的地方,我走过去不小心踢碎了。他们非要我赔。”
“赔得起吗?”保罗试着问道。
“我带了四枚金币。”
挺多的,保罗想。之前贝尔诺给她寄生活费,每次都特地多给一点,好让她存下来。现在能派上用了。
“四年后的重逢,居然是这种形式。糟透了。”莉泽尔叹声道。
“我想也是。”
没过多久,一名巡逻员懒洋洋地走过来。摊主凑上去说了几句,他微微点头,向保罗宣布判决。“损坏财物赔钱,天经地义。”
“这破杯子怎么看都不值十枚金币。但凡他少讹点我都认了,张口就十金币,谁拿得出这么多钱?”保罗不爽道。
“各退一步,五金币。”
“呸,”摊主往地上吐口唾沫,“便宜你们了。”
“我……我只有四枚金币。”莉泽尔躲在保罗身后,小声说道。
“这是判决,不是讨价还价。”巡逻队员拔剑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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