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能这么说，老师。”科尔顿把椅子收到一边，在办公室里踱步。“她是我的犯人，我的。我是您的学生，一直承您关照。但我手下人也仰仗我给他们平事。我今天把挑事的关进去立威，人家明天就把人捞出来，不明摆着驳我面子吗？”
“你那点面子狗屁不算。”莱曼怒道。“整天不干正事，油腔滑调的。你那些狐朋狗友分你多少钱，我不清楚。但你只给我零头，出事后还让我扛，你把我当啥了？”
“学生不敢。”科尔顿连忙摆手。“我哪好意思让老师替我扛事呢？您只要把那个地面总督叫来，威胁他几句，让他长个记性就好。”
“谁。”莱曼没好气道。
“贝尔诺·伯顿，里斯尔河大区总督。”
莱曼抄起茶杯，直接照科尔顿脸上砸去。科尔顿快速念咒，将茶杯停在半空中，优雅地伸手接住，放回办公桌上。“老师？”
“你知道他找了谁吗！”莱曼稍稍冷静下来。
“里欧局长嘛，当然知道。”科尔顿说。“水利局都管不到我们魔法支持，他们西部局更管不到。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只要你不想当领导，就没人能领导你。别说局长，就是部长来了，又奈我何？”
“你，你……”
“哎，别这样，开个玩笑而已。”科尔顿轻咳一声，换了套说辞。“里欧局长跟您说的？”
“是啊。”莱曼说。“照里欧局长的意思，贝尔诺命令他释放那个被冤枉的人。”
“老师，您理解错了。里欧局长在跟您抱怨呢。您想啊，一介地面总督敢命令西部局局长？他多大脸啊。要我说，里欧局长涵养好，当面没发作。但他事后越想越气，就把消息透露给您，指望您帮他教训贝尔诺呢。”
“放屁！”莱曼举起茶杯，想了想又放下来。“科尔顿，我警告你，你的好日子到头了。那个被你们错抓的，叫啥来着……”
“不是错抓。”科尔顿反驳道。“她当时碰坏一个东西，又赔不起。”
“闭嘴！谁不知道你那点小把戏？总之，里欧局长去看望那个被错抓的人了。哼，但愿人家嘴上积德，给你留几分情面。”
“通常而言……”科尔顿有些紧张。“地面人不敢讲天上人坏话。我们不用自己吓自己。”
“问题的关键是，”莱曼顿了顿，“里欧局长屈尊去看望一个地面人。”
“哦。”
“你先前的推理全错了。明白？”
事情有些棘手。科尔顿摸着下巴，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啥好办法。
“你好大的胆子，还特地把贝尔诺叫来训话？”
“老师，对不起，我知错了。”科尔顿低下头，向莱曼道歉。“还请老师救救学生。”
“一嘴一个老师。既然你喜欢，就去利弗茨大学当老师吧。”莱曼把恩斯特的报告书丢给科尔顿。“快去报名，他们还在招人。你体面离开，这事到此打住。整天跟巡逻队鬼混，估计魔法也没少用。去他们魔法专业发挥余热吧。”
“可是……”
“把整个利弗茨搞得乌烟瘴气，真以为没人管你了？霍斯特部长在正风肃纪，你再呆下去，迟早撞他枪口上，不如趁早滚蛋。怎么，当大学教授还委屈你了不成？”
“是大学临时讲师。”科尔顿翻完报告书，长叹一声，还给莱曼。
“滚吧。”莱曼说。“哦，你先去斜对面办公室。叫他们给你写封推荐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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