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中年人饮了一口新泡的茶水，抬眸与萧雪对视一眼，然后笑了。这时门外又来一个人，此人穿着长长的围裙，双手戴着套袖。
此人三十岁上下，进来后就跪下行了一礼，“大人，小人验六具主人家尸身，六人皆是被刀剑所害，所害时间约在子时前后，因天气寒凉会有所偏差。”
萧雪感觉身边的母亲抖了一下，她伸手握住母亲的手，原本暖和的一双手，这会儿有些凉。
“娘？”
范氏握紧女儿的手，“娘没事！娘没事！”
那高坐的大人问那范氏，“昨日你是几时走的？”
范氏仔细回忆了一下，说：“不记得。”
萧雪只得补充，“那时太阳比较高，我从师父那里出来等娘，没多久娘就被人送出来。我们娘俩到打铁铺的时候爹和大哥还在卖刀，我们到时刚把所有刀具卖完，然后一家人收拾了打铁铺，天黑前上路回家。”
身边的师爷说：“大人，小姑娘说得是申酉之间。”
“嗯。”那位大人站起身问萧雪，“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萧雪，过年八岁了。”萧雪问：“大人，死者当中可有个尼姑？她身边可有个如我这般大小的小姑娘？”
那大人看向身边的仵作，仵作说：“倒是有个尼姑，没有你这般大小的小姑娘。”
“小姐！”范氏一下坐到地上哭天抢地起来。
“娘！”萧雪吓了一跳，伸手去拉自己母亲，谁知竟被她推开。
“小姐，我要去找小姐。”她跌跌撞撞往外爬。
那大人对门外的人喊了一声：“来人！”
“大人。”有衙差应了一声。
“带这妇人去看那尼姑。”
衙差应了一声，“是。”
萧雪想跟过去，谁知刚到门口就被人拦住，那大人说：“你娘一时半刻回不来，不如你告诉本官，那尼姑同你家的关系。”
这句话让萧雪红了眼眶，她说：“雪下了三日，第一日她带着徒弟登门来躲雪，雪停后便要走，我大哥和二哥送她，二哥去私塾上学，大哥去打铁铺看看，怕屋顶的大雪压坏了屋顶。大哥送她们师徒到了镇上，之后便听说她们离开时半路搭救了一个少年。少年是什么身份我不知，只知在我师父那里治疗了一夜，醒来便找了镇上的大户修养……”
“少年、尼姑，还有个小姑娘。”那大人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半晌问萧雪，“你娘同这尼姑是什么关系？”
萧雪便将这尼姑的来历说了……
那位大人唏嘘不已，“也是个可怜女子。”
萧雪向这大人磕了头，道：“风波师太离开我家时，曾拿自己的佛珠相赠，欲收我为弟子，佛珠已然收下却不曾行拜师大礼，只因我已拜了本镇李大夫为师，在未出师前我不想再拜其她师父。但佛珠既然收下便假作她的弟子，大人，求你揪出那杀人凶手，让我师父风波师太瞑目。”
“你先起来说话。”那大人说：“小小年纪就这样有情有义，你放心，本官定然还你一个公道。”
那仵作道：“大人，也没有一个少年的尸体。”
“？”萧雪不可思议地看着仵作，“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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