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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

业公公只感觉到脚下一晃,他惊恐万分朝下看,殿内进来的人直接倚靠在了梯子上。业公公憋出内伤,这个临安侯,临近中秋,怎么又来捣乱。

“临安侯,你把业公吓坏了,朕可就这一个老公公~,别给我整残了…”

皇帝燕北华坐在殿椅上,看着紫桐花在梁上绽放,一派闲适的模样。

他招呼燕西宸入座,临安侯却迟迟不动,偏就站在梯子旁。业公公无助地叹息,继续插着花,不一会,鸟窝装扮的都快变成了花篮。

燕北华倾头眯眼仔细看,才发觉燕西宸拿了张纸条,杵在原地。

“临安侯,你今日又想找朕的什么事?”

临安侯将插花的业公公梯子一踢,后背一推,业公公整个人掉落下来,却手中拿着完好无损的小纸条,丝滑地被临安侯推到了皇上面前。

‘朝中广结朋,紫气盈丰衡。’

业公公还在惊险的一刻没有缓过神来,而皇帝却早已取走业公指尖的纸条展开详看。

“皇上,此字条不知道是哪里传出来的,筵席在即,可见此人居心叵测。臣请求彻查,还宫中平安。”燕西宸慷慨激昂,生怕皇帝看不懂此字条上的用意。

燕北华脸上瞬间冷下来,没有了刚才的惬意。

就一句话罢了,又不是没见过,思考用的了这么久?

燕西宸又看向皇帝身边的宦官,业公公许是被盯得心里发毛,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稍稍低下了头。

皇帝看看阶梯下的临安侯,再看看身边的业公公,好像明白了临安侯的来意。燕北华将字条扔给业公公,看着燕西宸轻巧道:“业公公,有人想要杀你啊~哈哈~”

业公公道:“奴才惶恐,哦不是,奴才不敢~”

临安侯静静看着内殿中的两人。

皇帝话锋一转:“临安侯,朕的心思,你可知道?”

燕西宸道:“不知,但是此招阴险,皇叔就不怕把二皇子置身于危险之中?”

燕北华瞳孔浑浊,思索片刻:“如此关心二皇子,莫不是,你与他有私交?”

“不敢。”

“那就是和其他人有干系?那日伤了四皇子的,除了…谁找过你,告诉朕!”燕北华语气从平静变得突然诡谲,像一具令人摸不透色彩的棺椁。

“虎毒不食子,难道皇帝也要像先帝一样,令他们兄弟相残?”燕西宸如同雕像般矗立在那,手指攥的发白,隐隐有血液在过往中流动。

现在业公公想跑也来不及了,嘴巴发紧,只能是尽力让超前的话语从左耳进右耳流出。

“朕说这些话不是为了问你如何治家,而是提醒你…。临安侯,朕现在放过了谁,他们以后便不会放过彼此,更不会放过你。中秋宴后,是时候敲定东宫之主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明里暗里忍了这么久,也该将这颗魏钌的毒瘤连根拔起,清扫出北华。于是燕西宸不再顶撞,只道:“是。”

“听说,你去泽绵殿看了遥儿?他怎么样了?”

燕北华听说燕福遥吓得卧病在床,实际上,临安侯早已将燕福遥的病症治好。

那日的情形,是这样的:燕福遥跪在地上,死乞白赖地不起来,直到皇帝进门,砰砰磕了好几个响头。明明有功,你想要什么奖励?燕北华问道。燕福遥像吃了哑巴药,哭着惹人心疼。

燕北华问道:“遥儿,你觉得你的哪个兄长可以坐上储君之位啊?”

“父皇,福遥不知,几个兄长都文才兼备,我选不出。”

“若是朕要你坐上这储君之位,你可害怕?”

燕福遥惶恐,声音颤抖地道:“不可,我…,父皇,遥儿无能。还是让皇兄来吧。”若是真登上了储位,在大哥二哥三哥面前,燕福遥他何德何能,又让皇兄怎样看待他?

“朕当然知道!”燕北华怒气冲天。

“除此之外,你还没有想对朕说的吗!”

燕福遥纵使有再大的胆子,在此刻也彻底崩塌:“父皇,求您,求您放过母妃”他神色惶恐,说完不敢去看,只是一直跪在地上。

燕北华不知道是不是慈父心动,他继续道:“你哪里有错,若是非要论遥儿的错,便是错在太听话。你若在筵席之上假意救驾,朕就饶了她,可好?”

“父皇,还求您放过母妃。”燕福遥迟迟不起,额头紧贴着地面。

好,皇帝一言九鼎,两人间达成共识。

临安侯与燕北华的不谋而合,正是为了中秋佳节的这场佳宴,此宴会燕福遥舍身救父,怎么不算大善?东宫的位子是一场局,给魏钌做的一场局。而燕福遥便是那鲜红可口的诱饵。

临安侯道:“圣上,计划一切如常。”

“好,好啊”

业公公打眼再看过去,皇帝眉眼之中已无阴霾,尽是对临安侯欣慰的笑。

两日后,中秋前夕。

曲釜宫,殿内汤池传来一道男声:“!容儿?”

烫……!

房内,两人隔着一层薄纱。薄纱后有段距离,他们背靠着背,热汽蒸腾而上,将池浴之中的水衬得更加温热。

燕西宸把池内的温水撩到烫红的手臂上,压住喉咙不得已发出的轻哼声。

这分明是报复,容儿说是要像夫人一样替侯爷沐浴,倒上来的却是滚烫的热水。

这桩桩件件,他可都记着,埋在心里。他现在恨不得也将她拉入这池水之中亲身感受,将心比心,看她觉得如何不烫。

但是现在他不能,这事记着的,日后再报。

“容儿,今晚外面的月亮可真圆啊~”临安侯出浴,轻轻问道。

“是,可惜贾锦容见不着了。”

她一向是个泼冷水的人,他说一句朝东,她必然朝西。

这副样子一点也不可爱,只会让他心烦,他像是解释般问道:“贾锦容是见不着了,但是容儿,你还替她活着,你准备好了吗?”

突然伸进去一只手,是查共时识趣地递上了浴巾,她道:“侯爷不也期待这一日许久,容儿不过是你再造的容儿,为了她复仇罢了。”

“本侯可没说过这话,是你自己多想了。”

燕西宸的确是在她颈后画上鸢尾花,使她轻而易举地变作了贾锦容,贾府的替身兄妹,不知是怎样的天意,竟然生的如此像,也许就是天意。

查共时道:“箐妃娘娘,会来吗?”

“不必担心,她是燕洛衡的母妃,自然会来。本侯担心的不是这个。”临安侯撩开浴池那薄纱似的帘子,赤|裸的上身,未擦干的头发还在滴着水。

贾锦容就在他的面前,礼貌地闭上了眼,只留了一条小缝看着地板以防摔跤。她问:“侯爷,担心什么?”

“你下的去手吗?”临安侯手动睁开她的眼睛。

查共时再睁开眼睛时,临安侯已经“衣冠楚楚”地站在她面前。

她咽了一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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