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笙箫,有人念念不忘,有人爱而不得,有人周而复始,有人相思千里,血战疆场。
历时如星宿,斗转星移,岁数已尽,世间之时光子代相传。一条道,千年之间也许会更改万千遍,形貌不同,杂草复现,人影绰绰而后消逝,空无一人复轮回之始,仍谓之其道;
而人,阳限至尽头,无有下文;道路无畏寿命,仍在世间承托。
何不叹悲空!
多年前的场景,仍然存留在这片大地上,回响无声,沉吟呼啸。
西梁地,边防营帐内。
数人身披盔甲,满身风沙,皆落座在只铺了层垫子的土石沙地之上。
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却归属于同一阵营,举杯的人来自魏钌,现在却在西梁地境和中原打着仗。他是被遣调而来,摔伤了腿但仍然披甲战霜华。
“打回去!”
酒杯碰出一个清脆的响声,浊酒几滴飞溅,它悠然传传几千里,落地打出闷重的坑。曾经清闲的日子已被边塞的风沙黄土卷上几卷,淹没在军营旗边呼呼的风里。
营帐虽是简陋,有篷顶挡着却还是比外面呆的舒服,徐三一进帐,身子明显都暖和了。
营内有七八人,坐在长桌前,一台烛灯还是将整个地方照的很亮,火苗微微跳动,却从没变小,无边无矩地燃着。
为首的人满脸胡茬,中年模样,脸上尽是风霜沧桑,他面目肃重,叠加了岁月的痕迹。
徐三看到坐在中间的人,做礼道:
“拜见赫连督军。”
赫连沚点了点头,面上无一丝变化。
徐三入座后沉浸下来,闭口不语,尽力压低存在感。他觉得有些压迫,这张脸仿佛是一张浓密胡髯包裹着的一块木石,厚重而威严。
但是他现在再掀开罗幕,溜走,似乎不合时宜。来了就走不了了,若是他早知道赫连将军和士兵同在帐中,断不会进混帐。
“徐三,此乃督军置酒,岂有不喝之理?喝了酒就暖活了,亦不怕这西境的天寒地冻。”
说话的人是骑兵的领队,正当打之年。
徐三咽了口吐沫,手指微微抖动…。
他举起酒杯道:“是。”
对面有一人仍背着剑,他忽地道:
“说得好,打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反应慢,同戍的袍泽隔了半天,忽地一喊,惊得徐三虎口一抽,晃得的盅碗洒出一口酒来。
酒将浇在沙地上,湿了一片,他脚下一挪,干沙一层覆盖上,轻易地吞噬那处洒过的痕迹。
赫连沚这时开口:“马队长带领的队伍反应机敏,自己倒是迟钝了,看把你的部下吓得酒都撒了。”
“赫连督军,这可不怪我,是徐三自己命不好,才来充的军。”
众人纷纷看向了徐三。
徐三将碗内剩下的热酒一饮而尽,道:“徐三忠于魏钌,自发随伍,心甘情愿!”
“徐兄能有此志气,实属不易。”
另一将士道。
紧接着,好几人嘴唇微动,要有话从嘴里蹦出来:
“说什么呢,大家不都是如此?”
“好!重士举杯,这杯酒是必胜酒,敬!”
最后发言的人看上去不大,五官清亮,年纪轻轻,满是少年意气。
……
这里和书中的奇志异闻都对上了,萧存墨继续向前探,在过去的尘烟中解开谜底。
允山,林边的小村庄。
两个年轻人从草舍内跑出来,一把熊熊之火烧了他们的房子。附近的村民老老少少带着家伙,把他们打出村子。追着跑走了好远,方停下脚步。
那名男子衣着酸寒,没什么气色,他面色没有任何的慌乱,只是问道:“那现在我们去哪里”
“无处可去”
另一人答道。
先问的那一人垂下了头,蹲在蓬草寥乱的荒地上。
是两个男子,身强力壮,却如同圈中鸡鸭一样任人驱赶。
为何?
书中最后一记,梁地百姓饱困于战乱纷争,其地地处低阴之地寻得祸根,认其两男子交密应天降劈雷,以修其德法,若不驱之,恐有厄运降至。
“有处可去,比在这里好”
“边地有仗打”
“怕死吗?”
“怕,去那里吧,死比活着好。”
“好……”,后来,他为他,在战场上杀红了眼。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那两人走后不久,村子在战乱中颠沛流离,死了不少人,没剩几个人。
梁地,在西梁被吞并前退却此带,西境支持反抗的幸存者少之又少,万里将士只有少数挺身而出,最后背水一战,全部壮烈地战死。而那些活着的人中,虽未有此心念,却将他们的故事流传下去。
萧存墨看到这里,才知道北华不是盛世大唐,华光下脏水的污臭都被死去的人堵上。北华背负的秘密,想必需要去到书中所记的环境中,才能真正解开。
那些贫民百姓,他在翰林看不到的,看不见的角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后来,查共时问他那男同的结局是什么,火烧村庄,烧死在草屋里,还是去随军边关。
“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个时期多黑暗,北华要完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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