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边上稍稍!!”
“到我了!到我了!”
京城,醉仙楼前围了乱泱泱的姑娘公子往里挤,争相涌入店内排号。
“一两银子一幅小像,你以为这就够了吗?家人们,醉仙楼开业大酬宾,下单醉仙酿即享醉酒风、纯欲风写真,一张、两张、三……四张!!还送家人们一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喽,只要一米,来,三、二、一,上车!!!”
新型营销降维打击,且问谁能抵抗。
别说,这招还真管用,醉仙楼的客流量日渐多起来。
“美人美酒兮,你就看吧,都钓成翘嘴了。”
不少嘉宾听说这里的画像不同于别处,现场换装现场画,最重要的是,还有不同风格的京都四大美人与之作陪,这合在一张画中,同框纪念,实在雅俗共赏。
谢承璟倚在楼台上,瞧着醉仙楼下的伙计在柜面里数银钱,忙的不可开交。
他的眼睛放在闹市的空隙中,思绪穿梭在来来往往的陌生面孔间,这好像又回到了在群芳楼的那些日子。
她总是有新意,让繁荣下的死气沉沉不那么枯燥无味,京城若早这般有意思,他也不会与谢国公对峙许久不肯离开临安一步,也许正是因为有她在的地方,快意人生不称为余生之浪费。
过去不可挽回,未来可以改变。
“呦呦呦,慢点,王小二,你再多拾些来。”谢承璟笑的嘴咧开,眼睛和唇咪|咪缝缝拉长成一条深色的线,尽是充满了喜悦。
生意越好,手速越快,纸张消耗的也越迅速。
楼中侍应两臂圈起,怀抱着大摞大摞的漂染后的白浆纸,从外面运到楼中,以作备用。
谢承璟眼瞧着她的笔下,寥寥数笔便勾勒出公子姑娘们的骨骼轮廓,不同于书画大家对于风景水墨淡雅的执着,她画出的人物竟是如此写实而生动,一支烂的掉渣的无毛笔,让她用得炉火纯青,黑白光面,形影峭立。
一面白纱,查共时坐于屏风后,
一观二起草,三成型来四方俏。
“怎么?谢少主,你都在我这帘子中看了半天了,不如你也坐过去喝酒,美人和美公子的俊脸我可都记住了,也给你来张?”
查共时揉了揉手腕,闲来也是无事,她挑逗打趣,招睐谢承璟也来一幅小像。
“我?你可画得好?”谢承璟的长发散而不乱,肆无忌惮地扬在空中,别有一番风味。
“竟敢质疑我?”查共时不信邪,这水平有目共睹的啊。
谢承璟取出一张小白布,顶上几处墨点,硬是理解为小人也可,那也是吃了毒蘑菇的小人,胳膊和腿画的弯弯绕绕。总之,十分抽象。
“那这是……?”
这是??
“你画的我,我很喜欢。”谢承璟一藏,收好省的她来抢,免遭查共时的荼毒。
“撕了它,我再给你画张好的。”
查共时跳再高也高不过谢承璟往上举起的手,专业素养不允许自己的习作中有这种业余的事故。
“你先画,我若喜欢,自会丢了原先的。”
“也好,那你坐过来。”
“稍一等,太素了,这身不好,我去换件衣裳。”谢狐狸必是又去找他那花花绿绿的鲜艳衣裳。
查共时执笔的手立马撒开。
刚撒开,在谢狐狸去换衣裳的空当又来了买卖。
笔落惊案,门外四周吹起一阵无名风,将屋中的白纱吹起,气波涌入使稍显素净的装饰纱条变得有了节律,诡异而波浪般跃动在一条水平线上,直抵眼球。
忽然变得沉寂,门堂外的热闹不再,周遭气压宛如降至冰点,只有知觉到不对劲,随后脑袋开始注意,思绪与心脏连接,悬成一线。
没有什么大动静,只是静悄悄走进来一个头戴蓑笠,轻纱掩面的女子。
“姑娘,画像需将面纱取下来~”查共时温馨提醒道。
风吹动,姑娘扯下蓑笠,掩面的面纱被邪风吹进屏风中,盖在了她的面前的纸上。
查共时看清了来者……。
!
笔尖悬停,心惶惶。
‘清秀眉目翘鼻梁,饱满红唇似樱珠,脸蛋饱满,长颈纤指。’
……
“姑娘,画好了。”声音粗粝。
她不必抬眼,也能将这张脸画个七八分。
画作被送出,人像上的面容与她的脸相吻合,就是照着她的五官而描摹。屏障后的查共时松开喉咙上被提起的皮肉,她的瞳孔里映着的人,…是自己。
贾锦容——!??
“怡红院。”女子拿到画像,并未多作停留,戴上垂面的蓑笠往楼外去了,门外是一道公子的呼唤。
门口一团耀眼的火红与女子擦肩而过。
“查……唔~“
谢承璟看到缝隙间的人食指抵在唇前,乃噤声之意。
他向外瞥了一眼,见那背影十分熟悉。
食指落下。
谢承璟没在意,注意力都被她的动作引去,他这才发出声音:“怎么了?”
谢承璟的眼梢拧着,查共时则是一副惊魂未散,无比纠结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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