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右渠一肚子窝囊气,越想越是憋屈,离开长安官寺再次朝着丞相府赶去,找到一位能够给他做主的人。
魏其侯窦婴的从弟,南皮侯窦彭祖。
一位列侯帮他讨回公道。
郭解看你怎么躲过去!
“赵公。”
铃下急匆匆走进閤门,慌乱的说道:“南皮侯的车驾停在官寺门口,带着卫右渠进入县廷,似是要给卫右渠讨回一个公道。”
“无妨。”
桑弘羊轻甩绛缘黑色深衣的袖口,淡然道:“本官出去挡住窦彭祖,郭解稍后出閤门,保你安然无恙的回到藁街都亭,往后做事,无需担心窦彭祖等权贵的刁难,自有本官替你挡下,只是窦婴门下的宾客需要你小心应付。”
他走出閤门,在廊庑拦住走向令舍的窦彭祖,经过一番交谈,敲定一个规矩。
窦婴、窦彭祖不能亲自去找郭解一个少吏亭长的麻烦,掉了身份,只能安排宾客去找郭解的麻烦,桑弘羊不会阻拦。
窦氏门下的宾客何止三千,窦彭祖笃定郭解挡不住豪强宾客,自身占优,很快同意桑弘羊敲定的规矩。
桑弘羊故意圈定豪强,有着自身的目的,离开以前深深的看了一眼郭解。
莫要让本官失望。
郭解看着相继离开的桑弘羊、窦彭祖,神色大喜,知道他故意去抢外邦使节的金饼,不仅得到买爵赎罪的钱帛,还完成一直谋划的政治诉求。
成了!
现管。
由赵禹、张汤挡着。
县官。
由桑弘羊挡着。
他终于能放手大干一场,一步步获得买爵赎罪的金饼,直到赎清所有的死罪。
至于前往西域搏个活路。
没用的。
公孙敖、张次公等人跟着大将军卫青,北击匈奴,因军功封侯,照样因为触犯律法遭到腰斩弃市。
郭解唯一的活路,只有买爵赎罪一条,赎清身上背负的所有血债。
藁街都亭折腾的动静很快平息下来,蛮夷邸的番邦使节对于郭解恨得牙痒,只能咽下怨气,憋屈的在蛮夷邸中饮酒消愁。
直城门附近的闾里,趁着黄昏的暮色驶来一辆辆牛车,领头人正是阳翟原氏的族长原黥,一个身材魁梧,面部黥字的中年汉子。
原黥在闾里门口下车,带着二三十名青壮族人,一百多名游侠儿前往原菟过去居住的宅子,占据里巷的数座大宅。
一场针对郭解的血债报复,即将开始,原黥带来阳翟原氏所有的钱粮,以及阳翟县所能调动的全部游侠儿,个个都是精通搏耍剑的好手。
人定初(21时),闾里一片寂静,只有几声犬吠响起。
原氏族人大多已经酣睡,只有原氏族长没有睡下,带着赎出来的原蛴一人,跪坐在门厅的坐枰上,仔细询问当时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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