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煊连珠炮似的轰炸,“不会?你是在说服你自己,还是想说服我?你都说了有五成可能是,那必然也会有五分可能不是。明明有五分可能不是,你却急吼吼跟人领证,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沉吟了一下,陈煊有些摸不清似的探底儿,“算起来,你今年二十三,扣除最初那三四年,加起来差不多也找了十来年,这么长时间找来找去的,就这?”
陈煊语气里有怒其不争的埋怨,眼神里却满是痛惜和同情,“你就没想过,如果不是她呢?你打算怎么办?”
斳令霆沉默。这次沉默的时间很长。过了许久,才一字一顿,慢慢吞吞却掷地金声,“我会继续找下去!”
陈煊嗤笑一声,“那她呢?她怎么办,你跟人结婚了!”
想起妻子黎水香,那个温柔贤惠又情比金坚的女子,她放在心尖尖上的妹妹也跟云萱草差不多大,才刚上高三!
陈煊就禁不住冷笑,“你难道要舔着脸告诉人家,你八岁时大病了一场失忆了,但你心里却一直住着个小女孩的影子,虽然模模糊糊看不清,但你却知道那是对你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你发誓这辈子一定要找到她护好她,可是你找错了人,把云萱草当成了她。所以,让云萱草识趣一点,赶紧滚蛋让贤,好给你新鲜出炉的朱砂痣腾地方?”
越说越憋气,陈煊忍不住刺了两句,“斳令霆,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渣啊?你这是典型的吃着锅里占碗里。你既然不能肯定是她,干嘛又坑人家女孩子跟你结婚?白白耽误人两年时间不说,”
语声一顿,上上下下打量斳令霆,尤其是那张明明病秧秧,却更添几分清光不可攀,艳色绝代丽的脸。
顿时一阵头疼,愁上又添愁,“你心里没点逼数吗?就你这张脸,帝都多少名门贵女倒贴都想上了你。她一个乡下小姑娘,也才刚满十八岁,哪见过什么真情真性真男儿?万一被你这张虚画皮迷了心,看不清你内里恶魔的本质,好死不死对你动了真心,那得有多惨!”
陈煊忍不住直叹气,“这要是换作小南瓜小姨被人这么坑骗,甭说我了,你自己就能活撕了对方!你说说你,干的这是人事儿?”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陈煊干脆不管不顾,劈头盖脸又苦口婆心,“既然领证了,索性放下那些虚无缥缈的旧人旧事,好好跟人过日子不行吗?云萱草又何其无辜,凭什么为你那点子虚头巴脑的所谓痴心买单,她欠你什么了?要被你这样坑!”
“我们那是契约婚,两年为期!”斳令霆脱口而出。
陈煊越说,他越心虚。那两天走火入魔般一门心思想着,哪怕只有三分可能,也绝不能让云萱草花落别家。
怕陈煊真恼了他,斳令霆赶忙补充,“当时领证前,她提了三条约定,我到底心存愧疚,特意还给加了第四条。”
陈煊也不知是气狠了,还是破罐子破摔对这位失望了,脊背也不挺了,腰也不直了,往靠背椅上一瘫,手撑了下巴,一副“你编你编,你个渣男,我看你能编出什么花儿来”的摆烂模样。
“要是我违约,就将我全部身家的一半赔偿给她!”斳令霆语速飞快,像个作弊被大哥发现的熊弟弟,瞄了眼陈煊,很快垂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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