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吕轲只能俯卧在床上,屁股的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烈火灼烧般疼痛难忍,好不容易昏昏沉沉地睡去,却又时不时被那钻心的剧痛硬生生地从睡梦中拽醒。
待黎明的曙光悄然透过窗棂,吕轲强忍着浑身的酸痛与疲惫,缓缓睁开双眼,只觉脑袋昏沉得厉害,整个人仿佛被一层浓重的迷雾所笼罩,浑浑噩噩。
熊絮心系吕轲的伤势,天未大亮便匆匆起身,前往后厨煎药,房中因而显得格外寂静。
吕轲稍作清醒,朝着屋外喊道:“张丘何在?”
张丘一进房间,瞧见吕轲那憔悴不堪、虚弱无力的模样,心中有些悲切。“公子,我在!”
吕轲微微抬起眼眸,声音虚弱说道:“张丘,今日你多费些心思盯着点儿。若有人前来拜访,先将他们引入府内好生接待。”
“若是他们执意要见我,你便告知我伤重无法下床,暂且先如此搪塞过去。还有,你定要记住,在他们面前要表现得悲愤交加,让他们知晓我如今遭受此难,吕家上下皆痛心疾首。”
张丘连忙躬身应道:“公子放心,小的明白。”
说罢,张丘又关切地看了吕轲一眼,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
果然没过多久,太后赵姬宫中的内侍高枕走进吕府,身后的侍从捧着不少治疗皮外伤的珍贵药物。
张丘早已在府门等候,见到高枕,忙上前施了一礼,随后引着高枕向府内客厅走去。一路上,高枕看似随意地打量着周围,心中却在暗自盘算着此次前来的目的与说辞。
进入客厅,高枕落了座,轻咳一声说道:“咱家今日前来,乃是奉太后之命。太后听闻吕轲公子受了刑,心疼不已,特命咱家带了这些药物来。不知吕轲公子伤势究竟怎样了?”
张丘微微欠身,脸上满是悲愤之色,说道:“高公公,我家公子此次遭此大难,实在是冤屈。那杖刑打得极重,公子昨夜疼得难以入眠,整个人虚弱不堪,到现在还下不了床。”
高枕眉头一动,说道:“这么严重?快,带咱家前去,咱家要亲自探望。”
张丘摇了摇头,说道:“公子如今心情极差,高公公您是聪明人,这时候去探望,怕是只会触了霉头,自找麻烦。不如等公子伤势稍缓,心情平复些,再去探望也不迟。”
高枕听了,微微点头,说道:“咱家明白,咱家此番前来只因太后对轲公子十分挂怀,还时常提提起轲公子幼时与她亲近,这才着急让咱家前来。”
“既然轲公子心情不好,咱家也不便强求。这些珍贵药材还请丘管家代为收下,望能对公子的伤势有所助益。”
张丘忙道:“多谢太后关怀,公公大恩,吕府上下感激不尽。待公子好转,定会报答。”
高枕又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告辞。张丘送至府门,望着高枕远去的背影,心中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还算妥善地应对了此次来访,没有露出破绽。
高枕的身影刚消失在吕府的门庭之外,吕府门前便又迎来了一位访客。
此人自称是公子成蟜府内的管事赵吉,他身着一袭华服,面容带着恰到好处的谦逊与恭敬,身后跟着的侍从手中捧着精美的礼盒,里面装着的皆是些稀世珍玩。
张丘打起精神,迎上前去行礼之后,将赵吉引入府内。这一次,他依旧把人带到了客厅之中,熟练地安排赵吉就座,命人奉上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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