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吉微微欠身,面带微笑说道:“张管家,我家公子听闻轲公子昨日回了咸阳,心中挂念,特遣我前来拜访,素问轲公子礼贤下士,可为何迟迟不见轲公子呢。”
张丘脸上又挂着难掩悲伤的神情,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成蟜公子有心了。只是我家公子昨日入宫,却遭受了杖刑,如今伤势沉重,正卧伤在床,实在无法起身相见,还望赵管事海涵。”
赵吉听闻,故作疑惑地挑起眉头,问道:“为何会如此?吕轲公子向来行事谨慎,怎会遭受这般惩处?”
张丘摇了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只是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其中缘由复杂,我等当下也还未完全明晰。但听闻是公子此番回咸阳之事触怒了王上,这才遭难。”
赵吉立刻装作惊讶万分的样子,瞪大了眼睛说道:“就因为这事?王上有些小题大做了,我回去后定要将此事告知我家公子。”
两人又这般虚与委蛇地交谈了几句,赵吉便也起身告辞。
张丘送至门口,望着赵吉远去的方向,心中暗自冷笑,这些访客,看似关切,实则各怀鬼胎,都在这吕轲受伤之事上寻找着对自己有利的契机。
张丘继续在吕府门前等待,自高枕与赵吉之后,陆陆续续又有不少人纷至沓来,皆是以探望吕轲为由踏入吕府。
张丘依照吕轲先前的嘱托,有条不紊地接待着每一位访客。他或是满脸悲愤地诉说着公子的惨状,或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来人的神色与意图,巧妙地周旋其中,将众人的来意与身份默默记在心中。
直至夕阳的余晖渐渐消散,吕府门前终于再无新的访客身影出现。
张丘轻舒了一口气,整了整衣衫,这才转身朝着吕轲所在的院落快步走去。
进入小院,张丘先在门外轻声唤道:“公子,小人张丘求见。”
“进来。”
待听到吕轲那虚弱却仍清晰的回应后,他才缓缓推开门,走进屋内。屋内烛火摇曳,吕轲正半卧在床上。
张丘上前几步,恭敬地施了一礼,然后开始详细禀报:“公子,今日前来拜访之人身份各异。除了赵姬太后宫中的高枕公公,以及公子成蟜府内的赵吉管事外,还有几位朝中官员的家眷与门客。”
吕轲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随后说道:“昌平君呢?他没派人来吗?”
张丘答道:“未见昌平君府上有人前来。”
吕轲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你且先下去休息,今日辛苦你了。”
张丘应道:“是!”
说罢,张丘再次行礼,然后缓缓退出房间,轻轻带上了房门。
屋内,吕轲独自陷入沉思。“以昌平君的能耐不可能不知道我的遭遇,却只是选择观望,迟迟没有动作。呵呵,他倒是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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