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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完之际,恰逢武松换好衣服进来,武植当即下达了最后一道军令。

“武松听令。”

“末将在。”

武松连个楞都没打,当即单膝跪地。

厅内那些初见武植的本来已经对武植的行事作风有所体会了,见状,更觉得头皮发麻。

天啊,堂堂燕王,竟然要跪下听令,看来武家军治军之严苛,果然不是说着玩的,这是一视同仁啊。

这一瞬间,众将军不约而同的认定,哪怕武松这个燕王,武家军的名义统治者,若然违反了军令,必然也会收到严惩,甚至于,罪加一等。

果不其然,武植在下达了让武松驻守幽州的命令之后,转过头来状似随意的随口问了一句,“你可知罪?”

武植的声音很平和,厅内的气氛却瞬时间降至了冰点。

‘嘭’

武松虎躯一颤,单膝瞬间改成了双膝,“末将知罪。”

武植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说说,错在哪里?”

武松:“兄长命我深入五百里,而我深入了七百里。”

武植:“很好,自己说说,该当何罪?”

武松深吸一口气:“按武家军军令,自作主张,不遵号令,其罪当斩。”

众将都懵了。

霎时间呼啦啦跪倒一大片,然跟着武植鏖战四国归来的那些将领却是一个未动,面上虽焦急,却大气也不敢喘。

反观那些新进入伍,尚未正儿八经的打过大仗的将领们则是七嘴八舌的求起情来。

武植老神在在的听着,待得群情稍缓,直接下令。

“来呀,求情者全部拖下去,每人三十军杖。”

“武松,阵前抗令,一意孤行,将部下置于危局却不自知。”

“按军规当斩。”

“念其并未酿成大错,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重责八十军杖。”

“拖下去,打!”

闻言,站着的将领无不松了口气。

跪着的将领却是无不懵逼。

咋的?

求情也是错?

而且是为你亲弟弟求情,这都要打?

然,武植并没有给他们思考的时间,令下之时,士卒已然冲了进来,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架了出去,包括武松。

不片刻,院中的闷哼声此起彼伏。

饶是众将竭尽所能的刻意压制,可仍旧隐隐传入厅中,听的余下众将胆颤心惊。

这一刻,在战场上悍不畏死的将军们,却发自内心的恐惧。

反观高高在上的武植,却连脸皮都没抬一下。

心底的心疼却无人得知。

但没办法,哪怕明知道武松是因为担心宋廷不服软才冒险突进了七百里。

可抗命了就是抗命了,若不严惩,怎能给武松长记性,他敢冒一次险,就敢冒第二次,长此以往,难保不会出问题。

比如这一次,可谓是险之又险。

孤军深入七百里,距离汴京不过三百里。

若然宋廷的态度强硬一些,或者出现些其他的变故,武家军最精锐的一万八千兵马就回不来了。

就算最后侥幸突围,也必定折损大半。

所以,此例决不可开。

必须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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