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精灵再度分开，多比摇摇晃晃像要晕倒。它固执地说：“哈利波特不能回来，要离开霍格沃茨……”
哈利看它觉得可怜，叹了口气：“告诉我原因，别再砸地板了好吗？”
咚咚很听话没有用武力逼迫多比开口，它厉声说：“快回答哈利波特的问题！”咚咚的眼神凶恶得像魔鬼，一直瞪着威胁着多比。
多比畏惧得发抖，既在害怕咚咚，也在害怕它所说的内容：“有一个阴谋，邪恶的巫师要伤害哈利波特。多比说了主人的坏话，坏多比……多比要惩罚自己，哈利波特不让多比惩罚自己。哈利波特是最好的巫师，哈利波特快回家吧！”
小精灵讲话不说重点，真是折磨。多比为什么不能直说“主人是个坏巫师，他/她有个针对哈利波特的阴谋”？
“是谁要伤害我？伏地魔吗？”哈利想到最有可能的人选。
两个家养小精灵同时尖叫了一声。
多比摇头，哈利知道它不能说，主人的命令之类的原因。
但是咚咚，这个没有主人、既服从又残暴的自由小精灵说出了让哈利颤抖的话。
“回答哈利波特的问题，蠢精灵！”
多比疯狂摇头。
“如果你不回答，咚咚就跟着你回家，把你主人家杀光！”它真的这么说，森然的语气证明它真的能这么做。因为他它一只“自由”的小精灵。
多比恐惧地叫：“我的主人是马尔福！”它噗得幻影移形逃跑了，留下一堆从它身上套着的枕套口袋里掉出来的信。咚咚把信捡起来：“都是写给哈利波特的信！”
小精灵将那些信叠好，递给哈利波特。它们整齐的边角像刀锋一样锐利，而咚咚面对哈利波特时的表情永远那么温顺，好像还在期待他的夸奖。
哈利艰难地说出谢谢，克制住颤抖的声音说：“你不能去杀死马尔福全家。”即使那是马尔福，即使卢修斯·马尔福有一个邪恶的阴谋。
如果家养小精灵能杀人……哈利想起城堡下方的厨房中成百上千的家养小精灵……
咚咚的表情很委屈，他扁扁的脑袋和耳朵的伤疤让它看上去比多比还可怜。
它轻声说：“咚咚不能杀死巫师，会被抓起来带到法庭上砍头。咚咚一点儿不怕死，但是邓布利多命令咚咚不能去死。”
它不知道为什么又提起了自己的耳朵，用憧憬甚至崇拜的语气说：“邓布利多是很好的巫师，很厉害、很伟大，只比小主人差一点点。咚咚要遵守邓布利多的命令，留在厨房里，和其他蠢蠢的小精灵一起干活。不能……”它突然失落下来，眼泪第一次从它的灯泡眼睛里冒出来，水龙头一样流到地上。
哈利一直疑惑，他问：“你有主人，为什么还说自己是自由的呢？”
家养小精灵痛苦地扯着自己的耳朵说：“咚咚自由了！小主人给了咚咚一块布，咚咚找到了小主人，咚咚成为了小主人的小精灵！”
它扯着自己的耳朵，拼命往上拉，连接的皮肤被扯成红色，快要撕裂了！
“咚咚的小主人死了，被坏巫师杀死了！咚咚是坏精灵！可耻的自由小精灵！咚咚应该去死的，但是邓布利多——伟大的邓布利多说要活着。
“他竟然要让卑贱的小精灵活着！邓布利多是好巫师，和小主人，和哈利波特一样好！
“咚咚不会让坏精灵伤害哈利波特！”
这个自由的小精灵也离开了，留下的是两个湿漉漉的、被泪水浸泡的脚印。
哈利波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它们究竟为何可怜又可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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