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琳冷笑一声:“是么?天音掌很厉害么?我倒很想走几步试试!”
她缓缓而行,如风摆杨柳,袅袅行至云谣身畔。
阮琳连走十多步。
再看她那张盈盈笑脸,似乎瘦喇嘛牛皮吹的有点大。
那四个喇嘛脸色齐变,面面相觑,突然,四人同时将手中法杖一提一抖,又将云谣与阮琳压至圈中。
为什么总有些人不见棺材不落泪?
也不怪他们,他们并不知道阮琳是谁。
除了韦尊。
阮琳温言软语对云谣道:“刚才我看你使的剑招还有几处不尽如意,待我使给你看。”
她伸手接过云谣手中的长剑,对云谣一笑:“那招问天,不是你这样使的!”
阮琳使出了剑招。她出手并不快。
只听四声巨响,那四个喇嘛一个个虎口迸裂、鲜血直流,手中的法杖也全部脱手而飞。他们一个个面如死灰,瞠目结舌。
阮琳冷冷对瘦喇嘛道:“如果不是刚才你未尽全力,姑奶奶今天不会饶你们,若是以前……唉!算了吧,你们快快给我滚下山去,再不许来,不然下次姑奶奶绝不容情,滚!”
四个喇嘛俯身拾起各自的法杖,见根根弯曲如蛇,不成模样,更加骇然。
四人身形晃动,走得比来时最少要快上两倍,瞬间不见。
云谣又紧张、又兴奋,手心全是汗水。
阮琳抿嘴微微一笑:“我使的剑招你看清了么?”云谣点点头:“嗯!但是和之前你教我的又有了变化!”
“嗯!说来听听!”
“你在教我时是一种使法,在对阵我与韦尊时是一种使法,今日对付四个喇嘛却又变了另一种使法。”
“不错,继续说。”
“你的剑招很活,一直在变化,甚至在最后一刻都能变化。”
“嗯!很好,看来这段时间你的辛苦没有白费。”
云谣从未听过阮琳夸奖自己,他抬手挠挠后脑勺,居然有些不习惯。
“你莫以为这套剑法只有三招,且平淡无奇。其实,三招已经嫌多了,真正生死相搏时的剑法,有一招就够了!”
“那一定是一招制敌的剑法。”
“不错!就像这招问天,如同水一样,丝毫不见其凌厉,可就是这水,已包含了天下剑法之中所有的攻势。不变则已,一变则至十、十及百、百及千,千变万化,全在一招之间。第二招问地却恰恰相反,它包含天下剑法所有守势。而第三招……”
阮琳说到这里,一张笑脸突然沉了下去。
云谣象只兔子,一下子从她身边跳了出去。
阮琳盯着他,半晌之后轻轻叹了一口气:“你过来罢,我不打你就是……”
云谣乖乖的走回她身边。
阮琳抬手为云谣摘去发梢处沾着的一根碎草:“你可知道,那四个喇嘛为何要上山来?又为何会与你我动手?”
云谣晃晃脑袋:“你们的话我听不懂,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们说,他们的国王就要死了,他们的师傅派他们来这儿采药。因为他们的国王深受百姓爱戴,所以他们都想救活他!”
云谣忙道:“那为什么不让他们上去采呢?”
“上去又有什么用呢?他们想采的那药三年才发一次,如今,远未到发时!”
“那怎么办?那个国王不是就没有救了吗?”
“谁知道呢。可这天下哪有不死之人!那国王已经活了四十多岁,就算死了,也不算短命。这个世上,有许多的人,未及成年就因各种各样的原因悲惨死去。甚至,还有一些,在婴孩之时就已夭亡……”
阮琳面色沉重,声音中似有无限悲切。
云谣见她如此,想起自己的身世,至今仍是个谜。不由心中也被她感染的悲凄无比。
阮琳望着远方,双眼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有时候,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心爱的人背叛自己,甚至还与情敌死在了一起!”
云谣听不懂她的话,只好将嘴巴紧紧闭着。
因为他知道,此时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
他还是很了解阮琳的。
他真的很了解阮琳吗?
阮琳的声音轻轻的,仿佛在说一个很远的故事:“从前,有个年轻人,与一位姑娘相识于一次偶遇。他们相互吸引、爱慕,并结伴一起同游江湖。”
“他们那时候很小很小,小到同居一室却能秉持君子之礼。他们虽未私定终身,不过,他们都明白,自从相识以后,生命中就绝不能再没有彼此,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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