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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皇上又巡幸塞外幸科尔沁草原,李德全亲自来接昔月入宫,在众女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下,昔月慢慢走近了紫色的奢华马车,耳旁传来不屑的酸语:“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奴婢。”   昔月转出头来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是十二阿哥一个不起眼的小妾。  小妾见昔月看她,心一惊,把身子藏在管氏身后。管氏皱眉,转头凉飕飕地刮了她一眼,小妾遍体生寒,慢慢地挪出了她背后,跪在地上,低着头。昔月得十二阿哥看中,又能陪皇上巡幸塞外,在外人眼里风光无限,饶是管氏,也不敢轻易得罪。  昔月不理会身后的众多女人,笑看了一眼还伏地的“人凳子”,她自个儿跳上了马车,钻进了车厢。那人凳子只觉得眼前有一抹白影飘过,偷偷地抬起头,看见那美丽的侧颜,含笑的眉眼,不禁一愣,哪里来的仙女?    紫色的马车在宫门前停留了一会儿,李德全笑着掀开的车帘:“昔月姑娘,快出发了,东西都带齐了吧!”  昔月在马车里不好行礼,低头地含笑:“谢谢李总管,都齐了。”  “那就好。”李德全笑着离开,他对她的态度越是亲切,周围人对她的态度越是畏惧。    此番巡视,皇上带了太子、长子、三、十一、十三、十四、十五、十七、十八子随驾。浩浩荡荡的一支长队伍有秩序地行驶着,昔月静坐在马车里,耳旁是车轱辘碾压土地的声音,她轻轻掀开帘子,左右都是人,难以辨别四周,看来是走了很远了。  周围也没有相识的人,她正好放下帘子,旁边便传来唤她的声音:“昔月。”  昔月又把帘子掀开,回眸,来人一身白衣华服,骑在白色的骏马上,宽大的绣袍上的金线如同春蚕在吐丝,凌乱的丝线又如同一幅织画,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阳光四射的笑脸下,又似一轮人间冉冉升起小太阳,温暖四射。    “奴婢见过十三阿哥。”昔月笑道,玉手扶住车帘子,不让手滑落。  十三阿哥温暖的笑脸下一排整齐的贝齿开启:“嘴上笑着,也不知道心里是不是一直骂着本阿哥。”  “十三阿哥何出此言,奴婢愚钝不懂。”  “确是愚钝。”十三在马背上瞟了她一眼就不再看她。    昔月眉头底敛,思索着:“莫非是……”见十三阿哥疑惑地盯着她,昔月露齿一笑:“十三阿哥一日不见奴婢,如隔三秋,想念奴婢得紧。”  十三阿哥笑着摘下腰带的玉佩砸她:“臭美。”  昔月接住他的玉佩,仔细地摸着,虽不太懂,可看它通体碧绿,定是是上等的好玉,笑吟吟地塞进自己的荷包,笑道:“奴婢谢谢十三阿哥的赏赐。”    十三阿哥对于昔月的厚脸皮莞尔一笑:“你收了我的玉可得回答我一件事儿。”  “奴婢定当老老实实,不敢打诳语。”  十三阿哥点点头,勒紧缰绳,下了马,昔月探出头,见他渐渐落在身后,又见他把马绳交给一个小太监后,脚尖轻点,一下子就追上了,轻松地翻上昔月所在的马车。驾车的小太监手一抖,缰绳脱手,十三阿哥笑着抬起手中刚接住的缰绳递给他:“小心点儿。”  小太监一愣,本应说的‘奴才遵命’,成了:“你也小心点。”    十三阿哥笑着钻进了马车,见昔月缩在角落瞪着他,一副看登徒子的模样,笑嘻嘻地把所有车帘通通打开,浅浅的阳光射进来,竟有从未有过的温馨。他坐到昔月对面,倚靠车壁,眸子微挑,悠然自得:“外面大风大雨,我真是累死了,还不如一个小宫女来得舒服自在。”  “奴婢倒是羡慕,可以威风凛凛,而不是被车垫子烙屁股。”    十三阿哥斜看了她一眼,笑道:“不知道该说你粗俗还是真性情,连屁股二字都随意出口,你还是个姑娘家吗?”  “十三阿哥既然是问奴婢,一定是想夸奖奴婢真性情,又怕把奴婢拍骄傲了,其实十三阿哥不必怕,奴婢谦虚着呢。”  “论脸皮,本阿哥总算是找到一个对手了。”    昔月甜甜一笑:“是昔月的福气。”  “行了。”十三阿哥摆手:“言归正传,我问你……”嘴角说着就露出一个坏笑,见昔月屏住呼吸,耳朵竖起,十三阿哥才继续道:“你觉得四哥为人如何?”  昔月倚靠车壁,闭目,浑身抖了抖:“好一个、冰冻的、面瘫。”    十三阿哥对她的回答丝毫不意外,讪讪地笑道:“四哥有一样一定比九哥好。”  昔月眸子睁开,闪过异色,九阿哥是个完美桃花神,四阿哥哪里是比九阿哥好?  十三阿哥翘起二郎腿,附上在昔月耳旁,昔月躲开,十三一把把她拉着,在她耳旁喃喃道:“他比九哥专情,四嫂比九嫂好相处。”手轻轻抬起,理了理昔月发髻上的黄色小花:“四哥喜欢粉色的。”说完,又钻出了马车。马车外的小太监正想开口,十三又完好地跳下了马车,笑得如同天上的太阳。  昔月眸子如同溪流细流,探出头来,见十三阿哥朝她挥手,做了个口型:你真没眼光。  昔月又羞又恼,直瞪着他,你才没眼光。    幸科尔沁草原干净得一尘不染的天空,近日竟然有些许阴霾。  昔月和宫女紫英一个帐篷,她在乾清宫当差,性子活跃,心思细腻,许多宫女见了她都礼让三分,身份很不简单。  晚上夜幕降临时分,李德全来临,两人规矩地行礼。  李德全亲自把昔月扶起来:“刚来这儿,昔月可是还习惯。”  昔月点头:“多谢李总管,奴婢一切安好。”心里暗暗吐槽,只要不看到你,一切都习惯。    李德全点点头,对昔月的恭维很受用,脸色又温和了几分:“赛斯格格也来了,□□叨着你呢!说得了空就来陪你玩。”  昔月微笑:“若是李总管见到格格,还烦劳李总管代传奴婢传句话,奴婢也挂念格格。”  李德全答应后,就要离开,昔月起身相送,李德全直喊留步,说让紫英送便好。紫英送到帐外,好奇地瞧了一眼关闭的帐帘遮挡住的美人,笑道:“昔月得到李公公照拂,真是好福气。”  李德全脸色一寒:“你记得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紫英脸色一变,不敢再言。  夜幕降临,星辰洒满上空,昔月和紫英聊了一会儿话,两人吹熄了蜡烛,早早地就睡了。    当一缕阳光射到昔月的眸子时,她眨揉揉惺忪的睡衣,掀开被子,坐起身:“描翠……”喊出口才意识到她已是孤身一人在塞外。对面的床铺整齐地叠好,紫英昨日说今日当值,看来是早早起身了。  她伸懒腰,起床,见梳妆台上镜子旁有一盆水,昔月拿起旁边的小纸条,上面写着:记得洗漱。她展颜一笑,漱口擦脸。坐在桌上,又见到几道北京可口的小点心。昔月又拿起旁边的小纸条,写着:早膳。她把一块红豆糕放在嘴里,酥松柔软,真好吃!    平日里懒散惯了的某人,自己穿衣梳妆都花了小半个时辰,琢磨了一下,便戴了条不太打眼,又不俗气的珍珠项链,满意地在镜前转了一个身,玉手扶起滑落额头的几条秀发,重新理了理。  帐篷突然被人掀起,昔月皱眉。两个太监拧着泪眼汪汪的紫英进来,她右手捂住自己的屁股,左手擦泪,任由两个太监拧着,也不敢反抗。昔月指着她的床铺,两个太监把她放下,昔月提醒他们道:“你们小心点儿。”两个太监不懂得怜香惜玉,匆匆放下她。紫英双手捂住屁股只喊疼。    昔月整理好她的床铺,扶着紫英翻身,见她趴在柔软的被子上,担忧地道:“才出了一个门怎么就成这样了?”翻箱倒柜把自己的膏药拿出来:“这是梅花白鹤露,敷外伤的。”  紫英捂住自己的屁股,惊讶道:“我看看。”昔月打开盖子递给了她,她看着洁白如玉的软膏,轻嗅一口淡淡的梅花香:“真是梅花白鹤露,听说用了这个就不用留疤了。”    “是啊!我给你擦。”昔月扒开紫英衣服,露出白白嫩嫩的屁股,上面几条交错的青紫辫子有些狰狞。  紫英屁股一凉,脸颊淡淡的红晕渐渐地染开:“你别糟蹋了好东西,我箱底有药,你先用我的,等好得差不多了,才用你的。”  “直接用我的就好,我那儿还有一盒呢!不用心疼。”    紫英害羞地点头,屁股上冰冷的膏体滑过,原本火辣的疼,减缓了不少,她不由得羡慕道:“昔月,你哪里来的好东西?”  “主子赏赐的。”  紫英更加羡慕:“你家主子真好。”  “再好也没有你家主子好啊!他可是当今的天子。”    紫英神色一变,趴在枕头上不说话。昔月擦好了她屁股上的伤,轻轻拉好她的衣服,盖好被子:“你先休息一下。”把手上的梅花白鹤露递给她:“万一我不在了,你也可以找别人擦。”  紫英吸吸鼻子,睁着泪汪汪的大眼睛:“昔月,你真好。”  昔月点点她鼻子:“你对我好,我自然对你好。”  紫英一愣,把头埋在枕头,半响才抬起:“我是有所图的。”若不是李德全对她极好,她心里有了小算盘,她才不会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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