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忆兮和缘沐买了薯片和汽水,坐在篮球场边的石凳上。下午的雀色的阳光筛过老绿的树叶投在她们身上。 “你赌谁赢?”赌注为一包吸果冻。 “我们互赌吧,我堵成南赢。”这样不管谁赢,都会开心。 成南班拿出了新生赛时买的球服,余昇班则是翻出箱底——一般都穿着平常的衣服。两队人马,色彩分明。简单地控了控球,握手抵肩。 余昇把外套放到场外,看到缘沐她们,问成南,“你的小迷妹?” 回头确认。 “才几天,你的‘雄心壮志’就没了。”陈茵茵意指他和周忆兮不声不响地又打成一片。 雷声大,雨点小。 成南知道她不是打小报告的人,但也因此疑惑,“你怎么神神叨叨的?你和我妈连成统一战线了?” “是周忆兮跑来找我,问我你是不是在哪受了威胁或刺激。”摸着太阳穴,“看来周忆兮还是有一手的,这么快你就投降了。” “你们是不是都觉得……” 因为她的无所畏惧,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也都觉得他应该得到什么,就回报什么。 成南笑称,“年级第一谦虚了。” 余昇连忙摆手,最怕听到这个,“别别别,球场上没什么年级第一,我们好好打。” 穿上球服,不分年级和年龄,两个队伍拉开,球员们光站在球场上,便是一道青春的风景线。 陈茵茵自幼与成南相识,他的心思,她懂地八九不离十。 “是啊,我们都这么觉得。”他的下半句不用说,她也能猜到。 初中时的成南,有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被称为是他女朋友的何芷。何芷问他考虑地怎么样,弟兄们欢乐地替他答应了。大嫂、大嫂声声叫地忒甜。是就是吧,反正也没什么损失,和他做大哥一样,一个虚的身份。 对成南爸爸妈妈来说,“乌烟瘴气”的那两年里,成南也自顾不暇,对内要联络感情,对外要护着兄弟。一时也没想起过何芷。 成南虽不曾关心过她,但何芷本身就是一个很要强的女生,即便没有成南,她也过地风风光光。 后来他退了大哥的头衔,不用再理会那些排场官面,但他发现,女朋友退不了。 他从没答应过的女朋友,和他有着两年的恋龄。 周忆兮说他是高手,明明他才是小白。 “觉得什么?”成南问着像是很了解他的陈茵茵。 “……觉得你喜欢她啊。因为她手段这么多,不是吗?” “噢,是啊。被误解,有点伤脑筋。” 听他这口气,又像不是。 俗话说,年长的人吃的盐都要多些,成南班输了。“我赢了!”周忆兮开心地拿走奖品。 余昇说要给他们一个扳回一局的机会,下次再约。 周忆兮冲在前面,“下次也叫上我们。” “你会打吗?” “嗯,”这个不难,“让成南教我呗。” 成南把球藏到一侧,“我不收碰不到球的徒弟。” 她在场上,一定连球的边都摸不到。 周忆兮教育他,“下次藏球藏地隐蔽一点,你藏地这么漫不经心,太伤人了。” 缘沐向余昇示意,他们先走。余昇心领神会,跟着缘沐往宿舍方向去。 “你现在学业忙吗?” “还好,高三就忙起来了。这个学期你们要文理分科了吧?我听说你们这一届是根据班主任带理科还是文科分班。如果他带理科,你也选理科,就不用分出去。” 踩着飘落在地上的落叶,听梦寐以求的他的声音,心情像是乘着云朵在蓝天上飞翔,“这样啊,我应该是选理科。你当初为什么选理科?” 散步、聊天、吹风、消汗,列在笔记本上想和他一起做的事情正在一一实现,好不真实。 “如果不是偏爱文科,男生都会选理科的,而且理科也好选学校。” “你想考哪所学校?” 顺口把终极问题问了。他要说出口的那所大学就是她要为之努力的大学。 “哈哈,想是这么想,不晓得考的上不,”他的脸上放出害羞的光,“想考北大的物理。” 北大,493班连想想的人都数不出来,何况未居前茅的缘沐。 彭睿每次都掏心掏肺地讲,“永远不要被偶尔的好成绩所迷惑。你考地好一点,全国有多少考地比你更好的人。高考是独木桥,是分水岭。” “加油吧!” 余昇摸了摸眉毛,“……很多人都会说,‘我相信你考得上’,‘一定没问题’,甚至‘你考不上,谁考的上’。”带着苦涩的笑。 有些是单纯的羡慕,有些是热忱的肯定,在看似不是盲目地相信着他的话里,夹着莫大的压力和不容失误的前提。 “天道酬勤,这么相信就可以了。”缘沐的手在背后擦汗。 周忆兮把头挑到一边,“你真是没眼力劲儿!” 成南在余昇和缘沐走后,说走吧,他们都走了。 “噢。”明白她的意图。“你眼力劲儿大。” 听着怎么这么不舒服。 人影都看不见了,估计快到枫叶林。“现在能走了吗?” “不行,”周忆兮把球抱在怀里,“我有话和你说。” 打完球赛,浑身乏力无比,“那些奇怪的话就别说了。我很累。” 她伸出两根手指,比着“V”字——装可爱。 成南勉强配合地,左右手上下一个“L”字,“咔擦。” 以手为镜框,以眼为镜头的全口动摄像机帮周忆兮拍了一张照片。 “够了吗?不够,再拍几张。” 她推开他极度放大她毛孔——凑到脸前的“摄像机”,“是还有两周我生日。” 成南意识到不对,“你这么提前通知我,是想要什么巨型庆生会吗?” “没有啊?我只是怕你不知道。”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