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想到厄川,阿酒就不由地叹道:“我也觉着第一美男子,不该是师父。” 谁知,重华神君一听阿酒说这话,立马乐和了。 只见他一甩袖子,再将象牙折扇一展,扬了扬下巴,赞道:“酒儿,果然有眼光。” 呵呵,阿酒陪着干笑两声,看着某上神得瑟的模样,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之后再不多话,两人一兽跟在越汇越多的鬼魂后面,一路出了城镇,朝着郊外走去。 “呤呤——”这是招魂铃的声音! 随着越走近,招魂铃的声音便就越清晰。 重华神君和阿酒相视一望,而后自发的寻着招魂铃的出处——若真的是鬼府的招魂铃,这里面文章可就大了。因着鬼道处于魔川和忘川的交接地,千万年的战争下来,谁都没有夺得鬼道的归属权,最后魔川和忘川达成协议谁都不插手鬼道,才就此休战。眼下莫不是魔川无法与忘川较量了不成,若真是忘川接管了鬼道,这倒是解释了那些鬼魂何以没了怨气,也解开了如今这些鬼魂是赶着去轮回道,只是魔川当真能袖手旁观? “呤呤——” 随着招魂铃再次响起,汇集在此处的鬼魂很自发的排成了长队,这一期间,队伍一直在前进,并且越来越庞大,瞅着一个个麻木的表情,倒是为难了他们自发一个跟一个,居然如此有次序。甚至,不管重华神君一路人怎么插队,都不会乱了他们的次序。 重华神君看得远,此刻只见他一瞧前面,突然拉上阿酒一炔瞬移便不见了身影。随即,阿酒脚一沾地,险些跟大地来了个亲密式拥抱,堪堪稳住自身后,才知道原来他们到了一洞口前。 此处:一左一右守在洞口前的是两个矮个儿,其中一个拿着招魂铃,而鬼魂是一个跟着一个的走进了山洞。这两个矮个儿一瞧见重华神君和阿酒,当下惊得忘了摇铃,时间一长,一个鬼魂停在了山洞前,之后所有的鬼魂也不再前进,甚至连动作、表情都不曾有。 可瞧着这两个矮个儿穿的花里花哨,又是小胳膊小腿的,怎么看都不像忘川的鬼差。 果真有文章!阿酒私自念道。 “你……你们!”矮个儿们盯了良久,终于反应过来。 这时重华神君一抬手,一手抓一个的,故装恶狠狠,道:“胆子倒是大,竟敢冒充鬼差,也不怕鬼府派人抓了你们去。” “谁怕谁还不一定哩!这招魂铃就是大人从鬼府取了来的,何况我们做得可是功德事,鬼府不定想怎么谢哩!”其中一个矮个儿使劲扯重华神君的手指,一点都没被吓到。 闻言,重华神君心下冷哼:在鬼道,居然出个大人,真是无奇不有! “我们大人本事无边!”想是瞧出了重华神君的不屑,这会两个齐齐喊道。 重华神君自是不信,却也是被逗乐了,他直言:“哦?以本上神看来:不过名不经传,也就糊糊你两小人。” 矮个儿一听就来气了,怒道:“我们大人,名号响当当!乃度厄大仙是也。你说你也是仙,你是个什么仙。上神会有大仙大吗?听着就没有!” “就是。快放我们下来!”另一个也跟着同个鼻子出气。 眼看着重华神君又要分分钟愧了上神的风仪,一旁的阿酒连忙上前劝解。 可这好不容易让重华神君放开了两人,谁知其中一个矮个儿刚一沾地,边说着就白了重华神君一眼:“还是美人儿好相处,这什么上神的也太不上道了。” 上神,息怒息怒! “就是。美人儿,我叫是是,他叫非非。美人儿可真漂亮,比那猪头妹好看太多了,配了我们大人那真是天生一对。”另一个也是一沾地,边说着边白了重华神君一眼。 不愧人如其名,挑起是是非非的能力果真不凡:上神,请再次息怒息怒!另外,猪头妹跟我有可比性吗?呸,猪头妹跟谁有可比性啊! 咳咳,阿酒清了清嗓子,问道:“那你们所说的度厄大仙现在在哪呢?” 是是非非一看也不像会骗人,这会儿听了阿酒的问题,齐齐一指前面,回答道:“村里。” “哼——”重华神君闻言竟是一甩袖子,掉头就走,“我倒是要看看这位比本上神要大,又和酒儿天生一对的度厄大仙,到底是何方神圣。” 上神居然发了小孩性子,阿酒暗自咂舌,随后只得告别是是非非,领着正好追上来的白泽神兽往回走。 回到村内,由于鬼魂都被引渡了过去,眼下这里显得有些许的幽静。阿酒跟在重华神君的身后,才走了几步,就见猛地一记风在眼前刮过,再而抬头竟瞧见了不远处一条突然出现的巨蟒。这巨蟒猩红的蛇信正探在外面,巨大的蛇身不断伸长,却只是张望着阿酒。 这条巨蟒…… 阿酒不由地瞪大眼睛,可没等她看仔细,重华神君已然一步挡在了她的面前。由此,阿酒默默地挪开了几步,再次看向那条巨蟒。 突然:“嘶——” 这是蛇信吞吐的声音! 重华神君好看的剑眉一皱,暗自不屑:大仙?分明的魔煞之气压过了仙气。然后某上神本着有妖必除的信念,右手临空画了一炔符纸,嘴里更是念念不停,而后以气吞山河之势,直直将手中的符纸向巨蟒打去。 “嘶——” 谁知巨蟒不慌不躲,反而突然地探长蛇信,向阿酒伸来。蛇信伸来之际,在阿酒的身后迅速出现了一个乾坤八卦图,这次却迟迟不见她的灵兽现身,届时那条猩红的蛇信已然一圈阿酒的腰身,瞬间将她拉近了他的蛇身。 重华神君没想到巨蟒会不顾自身,选择袭击阿酒,本就错失了救人的最佳时机。而后瞧见巨蟒将阿酒拉向蛇身,心下一紧,忙急急收回自己打向蛇身的符纸。 符纸却并未顺利收回,这眼看着就要落在阿酒的身上,突然间巨蟒一个闪身,连同着阿酒一起消失。 “砰——”符纸打在已然空无一物的空中,自爆。 “砰——”这回是阿酒被狠狠摔在地上的声音。 阿酒呸了口黄土,抬头一看,才惊觉眼前哪里还有重华神君或者那条巨蟒的身影,并且这里……她急忙起身四下看了看,暗自不解:我怎么会在鬼道的城门口! 整座城看着与之前也不大一样,城门紧闭,可城中传出的嘈杂声,怎么看都不是之前的那座空城。何况城门上方的牌匾,俨然是一句“鬼都魇道”,原来全名是叫鬼都魇道! 这时:“咚——”厚重的铁门自发洞开。 阿酒心下一紧,却还是走了过去,这回果见城中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并且进了城门也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她走得极慢,时不时看看四周,只见眼前都是正常人的模样,有摆摊的、有吆喝的、有杂耍、有孩童嬉闹,可他们都没有看到阿酒一般。阿酒走着走着,不知怎的她依旧拐进了那个小巷口。 果然:“姑娘,在找人呵。” 听声音还是那个老妪,阿酒转回身一看,这回老妪倒是个寻常人的模样,手臂腕上挎着个菜篮子,猪肉肘子在篮子里。 这老妪瞧着四十来岁的模样,眼角皱纹勾勒,却是善意一笑,她问道:“姑娘,刚进城的呵!” 闻言,阿酒再次犹豫着点点头。 “我就看着不像当地人!”老妪会心一笑,而后似想到了什么,又道,“你刚进的城却是不知道,这几日没得店旅可住了,老妇我左右瞅着你心疼,倒是不妨随我住的。” 果然!阿酒忙连连摆手,做了个感谢的手势,急急告辞了老妪。 老妪还是没有强行挽留,只是在阿酒转身后,碎语:“倒是可惜了,模子是不错,莫不是个哑巴。” 闻言,这回阿酒无法像之前长长松口气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远离老妪后,阿酒一时没办法想清楚,更拿捏不准——这里到底这只是梦魇,还是自己掉进了某个平行空间?等等,按照这样子发展下去,那么,会再次见到他的吧。 想到这,阿酒不由地抬头看了看天空,但是似乎没有下雨的趋势,她又四下看了看,现下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却也找不到之前的那个破瓦屋房,这回没有屋檐可以躲雨了……阿酒可能是魔障了,根本就没有下雨,找什么屋檐躲雨! 而就在这时,听得身后一个轻微的脚步声传来,阿酒急急转过身瞧去,果然是他! 只是这次没有雨点打湿他的衣袂,依旧是美得像副泼墨画中的仙,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完美如斯,墨色长发垂在两肩,依旧如之前一样,将背后的长发用白色发带扎住了发尾。那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的眼眸,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每看一眼都有种被下蛊的感觉。一身白衣,如墨长发,萧萧肃肃,凝定清举。 我想,谁都会在这样的神迹里迷失自己。 阿酒就这么愣愣地看着他走向自己,一步、一步,仿似都踏在心跳上一般,扑通——扑通—— 当他与她只一步之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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