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玖,今天可是论英会的最后一天,连最不爱热闹的云观师兄都去了,你真的不去瞧上一眼?” 云明一进门,就开始鼓动着云玖去归墟殿前看热闹。 “瞧什么?”云玖不以为意,继续低头看着书。 见云玖一副毫无在意的样子,云明索性亮出了底牌:“就那个我们上回见的阿隐,现在可是归墟的风云人物,你真的不去看看?” “他进了最后一轮?” “可不是嘛!”见云玖有了一丝兴趣,云明转身一坐,喝了口茶开始了絮絮叨叨说起阿隐这两天的光辉事迹。 “如此看来他倒是有些意思。”云玖将书合上放到案前,起身开始缓缓地整理起衣袍。 方才已经废了不少时间,云明哪能继续等着,他实在受不了云玖慢慢悠悠的样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拉着云玖就朝归墟殿前跑去。 = = 等两人到了殿前,论英会的第三轮早就开始了,阿隐正和其他九名弟子在水台上和白音龟较量着。 这第三轮虽也是武试,可与第一轮却大不相同。这第一轮讲究的是一对一,而第三轮讲究的是多对一。也就是十名弟子对抗归墟神兽白音龟,若是上面的人被白音龟甩出水台或者丢入水里则视为淘汰,余下的五人便自动当选本届论英会的入室弟子。 另外,若有人能够将白音龟背上的铃铛敲响,此人便是本届论英会的头名,拥有自主挑选师父的特权。 不过,即使那耀眼的铃铛近在咫尺,但水台上的弟子们却不敢主动出击。 他们知道,这白音龟虽然本体是只千年乌龟,可它却是镇守归墟山的神兽,力大无穷,一个扫荡就能把十几名武功高强的人撞飞,近它身本就困难,更何况是要去触碰它龟背上的铃铛?简直难如登天。 水台上的弟子们都小心翼翼地绕着乌龟打圈,谁都不敢往前一步,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被白音龟给甩到水里。 白音龟正用两只海蓝色大眼睛盯着场上的十人,见半天都逮不到一个,白音龟立马使出了杀手锏。 白音龟忽然大吼一声,吼声如雷鸣般响亮,震得当场的人愣了好几下。趁此空档,白音大步向前,一个撞击将台上的两人甩了出去,再一个扫荡又把台上一人给丢到了水里。就在其他人慌乱之际,白音龟再接再厉用后尾一甩,将慌忙奔跑的一人给飞了出去。 短短的一刹那,白音龟就将四人淘汰出局,台上的人个个面露惊恐,而台下的人也看得是心惊胆战。 如此,台上只剩下六个人,只需再淘汰一位,比赛就结束了。 白音龟要淘汰谁呢?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清楚。 只见白音龟死死盯着台上剩下的弟子,忽然它将头一扭快走一步,挡住了阿隐的去路。 阿隐见自己没了退路,却并不着急,而是十分小心地一步一步往后移,直到退到了水台的边上。 看着情境,阿隐要想脱困,已是十分艰险。 就连看好阿隐的云明都叹了口气:“看来这个阿隐是在劫难逃了。” “是吗?”云玖朝阿隐瞥了眼,见她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情,便已了然于胸,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浅浅一笑。 “对了,还有件事你可得给我解释一下。” 见云玖不回话,正有意无意地盯着水台上的人,云明也不在意继续说道:“你之前怎么能不说一声就独自下了山?难道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见不得人?”云玖眸色一沉,像是忆起什么,随即带着一丝笑意回了句:“好事是有点见不得人。” 见套不出什么话,云明撇了撇嘴,扭头继续看起了比赛。 白音龟已经将阿隐逼到了绝路,眼看着猎物就要到口,白音龟反倒不使出方才的杀手锏了,而是怀柔之策,一步一步缓缓地向阿隐靠近。 眼见白音龟离自己越来越近,阿隐也更加谨慎起来。就在白音龟接触自己的一刹那,阿隐将手里的沙子甩向了白音龟的两只大眼,随后又丢了无数个细小的石头朝龟背上的铃铛砸了过去。 白音龟虽被迷了眼,可哪会那么容易让阿隐过关,只见他将头一伸挡住了丢出的石头。白音龟虽动作猛烈,但龟背上的铃铛像是灌了铅一般居然一动不动,即使是被细小的石头砸中,铃铛也只是微微一摇,并没有发出声音。 阿隐并不急躁,他谨慎地注视着白音龟的一举一动,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更大的石头朝神龟砸去,标准的对象不是铃铛,而是它那两只灯笼般大圆眼。 这白音龟平日里最爱惜的就是自己的眼睛,怎么能让阿隐得逞,只见它微微转身准备避开飞来的大石,却未料到阿隐还会有后手。 就在阿隐丢出大石的瞬间,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块系着银丝的暗青色的小石,这块石头比方才的要小得多。只见阿隐微微一笑,在白音龟转身的那一刹那,他对准铃铛将小石一扔,打到了铃铛上。 铃铛又微微晃动一下,却依旧没有发出声音。只是,让其余人惊讶的是,那块小石并没有在碰到铃铛后飞走,反而死死地贴在铃铛上。 还未等白音龟转过身来,阿隐将手里的银线向后一拉,系着银线的小石随着阿隐的一系列动作带动着铜色的铃铛开始左右摆动,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胜负已分。” 云玖远远凝视着阿隐,眉头微微一挑,嘴上的笑意加深了几分,身旁的云明微微张着口,瞪大了眼睛,依旧处在震惊之中,久久未曾回神。 云玖也未提醒,只是朝他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去。 “阿隐赢了!” 屋新见自己的徒弟拿了头名,激动地从位子上站了起来,随后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迅速坐了下去,可面上却掩饰不了满脸的喜色。 他屋新从未收徒弟,没想到他收的第一个弟子就一鸣惊人,成了论英会的头名,这是多么令人骄傲羡慕的,这以后谁还敢在背地里说他的不是?即使屋新并不在意他人的嘴碎。 不过这头名可是有自主选择师父的权利,毕竟收徒弟这事只有他们两人知道,万一阿隐脑门一热六亲不认找了别人做师父,到时候他就哑巴吃黄连了。 屋新多么精明的人啊,他可不会傻到替别人做嫁衣。所以从阿隐拿到头名的那一瞬间,他就开始冥思苦想,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也要让阿隐服服帖帖地当着归墟所有人的面正式拜他为师。 等到比试正式结束的时候,他就一溜烟得拉着阿隐跑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开始和小徒弟做起了工作。 他先是掐着阿隐两边的脸蛋,对小徒弟一脸夸赞:“哎呦我的好徒弟真棒!真不愧是为师教出来的。” 阿隐哪会不知道小老头现在的心思,只见他装作一脸嫌弃地推开屋新的两只黑爪,嘟囔了句:“谁是你徒弟啦!” 对于阿隐的反应,屋新早已料到,他莞尔一笑,继续捍卫起自己的主权:“哎呀,之前你不是已经拜过师了吗?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小徒弟你可别不认账!” “可是,这件事其他人都不知道,再说谁不知道归墟的屋新长老从不收徒,若说出去别人也不一定会相信。” “那也不行,反正你行过拜师礼了,你就是我徒弟。” 见屋新不慌不忙的样子,阿隐暗暗一笑:看来这小老头是做了足了准备,既然如此他也不好再继续为难下去了。 阿隐又继续装作沉思,好一会儿才带着一丝将就的语气回道:“好吧,我可以当着大家伙的面拜你为师,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见阿隐终于不跑路了,屋新这才放下了心,扬手道:“只要不偷蒙拐骗,什么条件为师都答应你。” 阿隐立马清了清嗓子:“嗯……我要做你唯一的徒弟。” “什么?” 看屋新有些不敢相信,阿隐又重复了句:“除了我,以后师父不能收别人做徒弟。” “那是当然,有你一个师父就满足了。” 屋新是归墟的闲人,本来就嫌收徒麻烦,上回无奈收了阿隐之后,就为以后要广开收徒之路而烦恼不已,谁知他的徒儿竟然洞悉他的心思,这让屋新既高兴又感动。 阿隐揉了揉自己被捏红的小脸,望着屋新那张笑成褶子的脸,不禁腹诽:看来师父是很少夸人呀,我以后得多闯些祸,不然他再来这么一手,我可真就无福消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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