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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杨,别……别走!”    随着一记尖叫,陈英突然从昏迷中扯着嗓子惊醒,她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是古月村中的居委会大门口,身边哪儿还有黎杨的身影?    也因她这一声尖叫,在居委会里面看电视的老人纷纷涌了出来。    “英子,好端端地你坐在地上干啥子嘞?”老人们见陈英坐在地上,很是不解她为什么会这么做,全部人都疑惑地盯着她看。    陈英还没弄清楚自己的状况,更不明白大家为什么会这么围着她看,整个人的意识半昏半醒,脑子里又一片模糊,记忆里断断续续闪过与黎杨有关的碎片。    好不容易待她理清了思绪,恍然间醒悟,忙抓住其中一人的双手一惊一乍道:“你们看到我的女儿没有?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众人皆被她的话语吓得不轻,面色变了又变,要知道,黎家的女儿可是一个月前就死了啊,这会儿早已入土为安,更何况还是他们亲眼见证了她的尸体下的葬,若说陈英看见自己的女儿回来,岂不是活见鬼了?    古月村向来忌讳鬼神之事,天色已晚,不该说些不吉利的话。所以他们都只道陈英这个时候提到黎杨,八成是因为思女心切,才开始说起了胡语。    “英子,你家女儿早就去了,别想不开。”    人群中传来的一句劝言,导致大家纷纷开始苦口婆心地劝了起来,知道陈英她也不容易,这个年纪白发人送黑发人,是谁经历这事都不好受。    陈英见众人怀疑的眼神,很想反驳回去,因为她是真的亲眼看见黎杨回来,那个触感真实得绝非幻觉,是真真切切触碰到了黎杨的身体!虽然她知道自己这么说是很荒唐,可这无法阻止她内心此时的激动澎湃。    可老人们似乎不买她的账,只是好意地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并将她护送回黎家。    一群人跟在陈英的周围,各个盯紧了她的一举一动,深怕她在路上又有半点想不开的念头。幸好居委会离黎家不过两三百米的距离,马路绕个弯的功夫就到,好说歹说总算将人送到了门口,却见黎家的门口边上停靠了一辆醒目的警车,正闪着耀眼的红蓝光。    局里有人深夜造访,必有蹊跷。    老人们频频交头接耳,都在好奇这个时候来了辆警车,难不成黎家又出了什么岔子?    陈英并不比其余人好到哪里去,她同样是疑惑不解,两眼警惕地盯着警车的玻璃窗。正巧,车上的人似乎感应到了陈英的目光,这个时候也开了车门,两个男人分别一前一后从车上走了下来。    待她看清下来的两个人的脸庞,陈英又是惊讶道:“齐队长,李法医,你们怎么来了?”    齐军这会儿穿了一身警服,双手捧着警帽,跟李坤并肩而立,两人目光直视陈英所在的方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陈姐,能借一步说话吗?”    齐军用眼神示意了一番,陈英用余光瞥了一眼周围站的这么多老人,这里确实不是个谈话的场合,忙遣散了众人,领着齐军和李坤二人进了自家的大门。    一打开大门,里面一片漆黑。陈英先走了进去,直到点亮了灯才将二人领了进去。黎家的二老睡得早,所以此番谈话也就不用担心会被他们听道,免得他们又是一阵担忧。陈英领着他们二人进了厨房,端了三杯茶水来,也跟着入了席。    “你们二人……今晚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陈英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此时她内心百般忐忑,不知接下来两位警官会问她些什么问题。    齐军见她面呈紧张的神色,为了缓解她不安的情绪,齐军不得不当即和善一笑,轻声细语问道:“陈姐,别紧张,我们今日来也是想向你了解一些黎杨生前的情况,问完我们就走。”    听闻黎杨二字,陈英神色一变,她当即情绪激动道:“两位警官,我下午亲眼看见她站在我面前了!她没死,我的女儿她没死!”    陈英说这话的时候,情绪十分激动,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抓着齐军的双手不放。    齐军也没想到陈英的反应会这么大,连忙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劝道:“陈姐,你先别激动。我知道你还沉浸在失去女儿的痛苦中,但这已经是铁打的事实,还希望你早点接受节哀顺变。”    听齐军这一席话,自然也是不相信她说的话,陈英瞬间失落了三分。古月村里的老人因忌鬼神之说,不信陈英说的话情有可原,可连齐军也不信,陈英当真是百口莫辩。她见一旁的李坤若有所思,忙转过来小声嘀咕了一句:“是不是你也认为我说的是胡话?”    李坤不急于一时给出陈英想要的答案,他的两眼一直盯着陈英上衣下摆的位置,这上面沾了许多处暗红色的印迹,因方才天色暗沉,视线有限,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会儿光线正好,继陈英站起来后,一切都了然于目。    他持怀疑的态度,用手指了指那沾了暗红色印迹的地方,问向陈英:“这印迹你是什么时候沾上去的?”    陈英被他这么一问,忙低下头顺着李坤的手势看去,见自己衣服的下摆确实沾了许多未知名的印迹,而且,暗红的颜色看起来就好像是干枯已久的鲜血一般。    “这……这不会是人血吧?”陈英满脸狐疑道,不过她一下子就否决了这个想法,显然不相信这个荒唐的谬论。    “别说,这还真的就是人血。”以他多年的查案经验,李坤当即肯定了她的想法,这不禁让陈英当场惊慌失措。    人血?开什么玩笑!陈英可一点也不记得这东西她是在哪里沾到的。    然而李坤继续追问,不给陈英一丝喘息的机会:“陈姐,我且问你,下午你都去了哪些地方?见过什么人?还有,你说你亲眼见到了黎杨,那么,你又是在哪里见的?”    李坤当即抛出了所有的疑点,陈英一时被问住,哑口无言,她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些问题。    李坤问她下午到底哪些地方?她竟半点想不起自己到底去做了什么,脑海里的记忆支零破碎,根本连贯不成一条线,这才是最可怕的结果。虽然她口口声声说自己亲眼见到了黎杨,可无论她如何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当时场景该有的画面。    就好像是,做了一场空梦……    梦醒后,她什么也不记得。    陈英露出一脸痛苦的表情,李坤见情况不妙,忙站起来为陈英揉捏穴位,希望能以此减轻点陈她的痛苦。他可不希望陈英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岔子,因为还有还多疑点他们都还没了解到,齐军在一旁看的也是万分焦急。    有了李坤的帮忙按摩揉捏,陈英的头疼倒是缓解了不少。她回过头道了一声谢,继续讲述自己的疑惑:“我明明是亲眼见到了杨杨,可是,我对此事前后发生的记忆竟一点都没有,李法医,你告诉我,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记忆忽然凭空消失?听起来确实蛮骇人听闻的。    李坤显然对此也感到很是疑惑,他无法快速回应陈英的问题,若是想要解开答案,唯有给她检查一下脑部的情况,看看是否是脑神经哪里出了差错,否则一个人不会突然在没有受伤的情况下丢失了记忆。    李坤趁着帮陈英摁穴位的空隙,趁着她不注意,面不改色地检查了一遍她的后脑,发现她的发梢后面也同样夹杂了一部分的血迹,不过只是少许。看来,陈英确实在前不久受了一点小伤。不过这点伤势并不严重,也造不成记忆消失的结果。    而且,李坤看陈英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在说话的样子。    不由,他产生了一丝疑惑,到底是什么让陈英的记忆凭空消失?    待在黎家的时间不算长,见陈英的状态不佳,齐军和李坤二人也盘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取了陈英衣服上的血样之后,只好先行告退。    陈英亲自目送二人离去,待黎家的大门合上,街道又彻底陷入一片黑暗。    二人回到车上,齐军坐在驾驶座上,车内没有亮灯,两人各自在黑暗中沉思。没有问到想要的答案,齐军有些心烦气躁,拉开车窗,从怀里取出一根香烟径自点了起来,唯一的光源变成了他手中的星火,车内顿时弥漫了一股的尼古丁的气息。    李坤轻微皱了皱眉头,好心提醒道:“少抽点吧,对身体不好。”    齐军愣了一下,反问:“不喜欢这味道?”    还没等李坤回应,齐军立马将烟头掐灭,随手往窗外一丢,道:“那我以后少抽就是了,走吧,回去继续查案。”    齐军动作利索地将车子发动,风一股脑儿地从窗外吹了进来,直接将车内的烟味一吹而尽。    一路上,李坤难得听闻齐军开始抱怨起案件的无厘头,直言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是啊,这种漫无目的的日子要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李坤心里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当夜,二人又不得不留在了局里,继续整理线索。    李坤连夜化验了陈英衣服上的血迹,跟之前在姜县所取得的证物进行比对,并未符合,至少可以证明这不是红衣杀人魔留下的,但他依旧不能松懈一口气。    他不禁想起了方才陈英提到自己亲眼见到黎杨出现在她面前的事,他忽而产生了一丝好奇,遂又取出了当初黎杨死亡现场留下的血样跟在姜县里取得的四个血样进行对比,结果却发现,竟跟其中的一个血样高度相同……    不,准确的来说,他手里拿的两份血样,完全就是出自同一个人体内所流出的血液。    李坤两眼惊恐地看着这化验结果,一脸的难以置信。实验室里的时钟滴滴答答作响,宣誓着此时的夜深人静。    他的后背冷不丁地冒出一身冷汗,两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实验台上的两份血样,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一个月前他在命案现场见到黎杨死时的骇人画面。    一个被凶手挖了心的青春少女,浑身是血,弃尸于巷弄里,已经可以说是死得不能再死的结果。而且,当初的死亡证明还是他亲手所写,那么,谁来告诉他,今晚他化验的到底又是谁的血样?    究竟是人,还是鬼?    李坤一宿未睡,也不敢安心地入眠,他甚至被这惊人的结果折腾得一宿不敢闭上眼睛,因为只要他一眨眼,脑海里就不断浮现出黎杨死时的画面。    那张瞪大双眸的瞳孔,倒在血泊中的尸体,以及那颗消失不见的心脏……    他在实验室站了一整晚,这种情况直到齐军撬开了他的大门,方才结束了李坤此时心中的不安。    “发生什么事?这么早来敲门?”    李坤的话音里不自觉地带着一阵颤音,不过齐军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只是神色略显匆忙,直接冲了进来,拉着李坤的右手就往门外跑。    “陈姐打电话来报警,说她的丈夫彻夜未归,目测怀疑是失踪了。”    齐军在跑的过程中只是三言两语地将事件轻描带过,随着李坤出了警局的大门,才发现,今天要去的可不只是他和齐军两个人。    跟他们一同前去的还有其余九个人,各个整装齐发,是当初跟齐军一同追捕红衣杀人魔时佩的是同支队伍,只不过人群中少了刘宏生的身影。    随着他们再次进入古月村的领地,李坤心中那份不安的情绪越发地浓重。    他坐在车内,大老远就看见陈英站在家门口等着他们的到来,三辆车子齐齐到来,惹来了路上行人的频频注目。    一路上李坤的神色十分不佳,等到下车的时候,他看到陈英的脸色也并不比他好到哪里去,心中瞬间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化验的结果告诉陈英。    齐军连忙下车问起事情发生的缘由,李坤紧随其后,站在一旁。    陈英交代的有些语无伦次,但大致还能听清她说了些什么。据她所说,她的记忆很是混乱,唯一能想起最后一次见到黎忠时应该是在后山黎家的祖坟前,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她着实想不出,这已经是她竭尽全力之后能回忆起来的画面了。    众人在陈英的带领下,纷纷进入后山。上山的路有些陡峭,他们也是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快要爬到黎家的祖坟处。    清晨的山风清寒刺骨,时不时传来阵阵奇怪的叫声。听这声音,李坤心中那份不安又更加浓烈,仿佛前方有未知的恐惧在等待着他们……    在半山腰的时候,抬头就能望见黑压压的一群飞鸟在天上盘旋,齐齐飞往同一个方向。    陈英说,那个方向是黎家祖坟所在的位置。    等他们好不容易爬到了终点,走近才发现,原来刚才他们所见的黑压压的一片飞鸟,正是一群乌鸦聚集在黎家的祖坟前。    众人见到乌鸦,皆是一阵惊叹,忙停了下来,警惕地观察前方的局势。据古人云,乌鸦是种凶鸟,逢之则为不祥,叫之则为遇灾,更何况,还是成群结队的乌鸦密密麻麻地聚集在这里。    若仔细看,便会发现,乌鸦所围成一团的地方,底下还躺着一个男人的身影。    陈英带头领队,一眼就认出了地上躺着那个男人是谁,这不正是她口中失踪的丈夫黎忠嘛!    她不顾身后人的阻拦,一下子就冲了过去,不过因地上聚集了众多乌鸦,陈英跑过去的时候,到底受到了一群乌鸦的反扑,要不是她用手臂护住了脸庞,要不然这会儿肯定被乌鸦的爪子抓破数道伤痕。    陈英好不容易拨开乌鸦群,上去一探,顿时被眼前的画面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身后的众人忙不迭跟了过去,见到地上躺着之人的情况,同样被当前的一幕所震惊。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黎忠竟然……死了?而且竟跟当初刘宏生的死状一模一样,同是挖了心脏失血过多而亡。    不过黎忠的死相更为凄惨,被乌鸦群啄食得面目全非,只有那双瞪大了双眼,宣誓着他死前被他眼前的画面惊吓所致,由此可见,凶手的出手极其干脆利落,一击致命,以至于黎忠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再一看,他体内不见的那颗心脏,不就落在他的身旁?只不过心脏已经被乌鸦啃得支零破碎,不成形状。    可以说,黎忠死得模样要多凄惨有多凄惨,也难怪陈英见了之后会吓得晕了过去,因为他们也有些不忍直视。    他们不由开始同情起眼前这个已经略显苍老之态的农村妇女,先是经历了丧女之痛,后又经历了丧夫之痛,命运到底跟陈英开了什么玩笑?竟让她晚年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    李坤忍不住看了一眼身旁墓碑上贴着黎杨的照片,结合起昨晚得出的化验结果,他竟莫名觉得照片上的女孩甚是吓人,明明是露齿含笑的模样,却总觉得这笑容的背后暗藏着杀机,此时豆大的汗珠不禁从他的脸颊上滑落。    齐军见他面色不对,忙担心地问起缘由。    李坤沉默了片刻,方才悠悠转过脸颊,面色苍白道:“如果我跟你们说,当初在姜县的命案现场,刘宏生的尸体旁边出现了三个人的血迹,除了刘宏生和凶手本人的以外,还有另一个人的血迹,正是黎杨的,你们会如何作想?”    李坤说这话时面色可以说是异常的苍白,其余人闻言,纷纷诧了脸色。    光天化日之下,这么多人竟在一堆死人的坟前议论这么渗人的话题,尤其冷风吹过,周围传来阵阵乌鸦的叫声,莫名觉得背后一凉,想想都觉得惊悚。而且,话题里的主人公此时此刻还葬在了他们的面前,可谓相当之不吉。    当即他们采集了现场遗留下的证据,这块地只遗留了一连串的脚印,黎家的祖坟有被人清扫过的痕迹,黎杨的墓前还摆了一些祭品,香火早已熄灭,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多余的痕迹。    他们抬着黎忠的尸体下了山,古月村里的人得知这个消息后,又是掀起了另一场流言的风波。    黎家,可真的是再次被推入了流言的漩涡……    不知记者从哪儿得知了这个消息后,中午又是一群人火急火燎地赶到了黎家,幸好齐军等人还未撤离,考虑到陈英的身心不能再接收任何打击,只好选择留下来照看,并应付记者的追问。    当夜,F市的新闻台一直报道此次事件的焦点。铺天盖地的消息席卷全城,继“红衣杀人魔”第五起事件发生后,受害人的家属再次遇害的悲剧,各家报社的报纸皆在报道。    这一记重磅下去,市里民众皆是人心晃晃,无形之中,落在齐军等人肩上的重担又重了三分……    ***    是夜,开往Z市的和谐动车号D6**正快速地疾驰在铁轨上。随着动车上服务人员报出的到站提示,动车慢慢停了下来。范念生提着行李箱,领着离渊出了动车站。    这个时间点,到站的人并没有多少。两人并肩走在一起,依旧是夜色中最显眼的焦点。    “那个女人的记忆后来你是怎么处理的?”范念生忍不住问向站在他身侧的离渊。    离渊闻声,侧过脸,难得没给他摆脸色,竟笑着反问:“这么想知道?”    范念生犹豫着点了点头。    “告诉你也无妨。”离渊抬了抬鼻梁上的墨镜,道:“不过就是将黎忠对她说的话尽数删除,再将她的记忆打乱,仅此而已,至于她是否还记得见过我,都已经不再重要。”    “难道你就不怕她告诉别人你没有死?”范念生很是担心这一点。    离渊笑着靠近了他一步,右手搭在他的肩上,打着趣儿问:“你觉得别人会相信黎杨还活在这世上?”    范念生当即一愣,继而露出一丝颤人的笑意。是啊,世上那个名叫黎杨的女人都已经被他亲手所杀,还有谁会信她还没死的消息?    “还有,为何只删除有关那个男人的记忆?”    因为这么做,可完全不符合离渊的作风啊。    离渊闻言,便将手收了回去,范念生忽然感受到她墨镜下那双眼睛的神色暗沉了三分,他不就随口一问,离渊这又是怎么了?    “你不会明白。”离渊别过脸,正视前方,有些感叹:“比起她记忆错乱,我倒宁愿她永远不要回忆起黎忠当初跟她说的那些话。”    因为,负心之人说的离别之辞,永远最伤人心……    范念生是不明白离渊的用意,他那时站的很远,听力又比不过离渊,自然听不见黎忠所说的内容。    所以啊,他才一直摸不清离渊的套路……    这厢,他带着离渊出了动车站。这里已经是Z市的管辖范围,也是陈肃的故乡。    范念生看着身后的建筑物,心中莫名一阵感慨。斯人已故,他心中依旧留了那么点念想,总觉得自己到了肃肃的故乡,就离她又近了一步。    正是夜色正浓,已然要接近午夜时分。二人出了站,广场上人烟稀少,范念生领着离渊站在马路边上,希望能遇到过往的计程车,将他们载往Z市的市中心。    等了许多,才见一辆绿色的计程车从远方驶来,范念生立即挥了挥手示意,车子才慢慢地停了下来,停靠在他们面前。    司机邓福将车窗缓缓下拉,探出脑袋,眯着眼睛笑声询问道:“二位,可是打算去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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