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宅在家、打了一整天游戏的白瑄根本没意识到今天的特殊性。 ——直到一幅画摆在她面前。 “妈妈，母亲节快乐！”自家儿子的小脑袋从画后冒出，又软又甜地说，“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白瑄习惯性啾了他脸蛋一口、下意识接过画：“母亲节？” 顺势钻进她怀里的小齐木和她一起看着这幅画作：“谢谢妈妈辛苦地生下我，我爱你，妈妈。” “我、我也爱你。”白瑄有点心虚——当然不是对爱意的心虚。 有别于普通的母亲，白瑄生下小齐木的过程十分神奇。那时她怀着头胎，新奇开心的感觉远大于紧张不安。甚至在进入预产期的前一天，她才后知后觉地开始考虑一件事： 分娩。 于是等到去客厅和久留美讲关于明天去医院待产的电话回来，齐木看到的就是她泪眼朦胧地说了一句：“小楠，我害怕。” 彼时的白瑄虽然已为人妻、岁月却没在她身上留下明显痕迹，仍是少女模样的她半躺在床上，两侧垂落的长发被毛茸茸的长耳发卡别起；素净的小脸不断有滚落的泪珠打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即使哽咽得说不出更多的话，然而齐木莫名能听见她在一声接着一声在喊同一句话： “小楠。” ——就像是当年兜兜转转来到他面前、见到他的那一刻，全然放下所有的戒备、扑进他怀里肆意地哭出委屈的少女一样。 齐木叹了口气，他过去小心地搂住她，耐心地吻走那些微烫的眼泪。最后舔到唇角的他顺势撬开她毫无防备的牙关，纠缠住无措的软舌、交换彼此的津液。 哭着的白瑄本来就气短、现在还被齐木分走部分的呼吸，不禁有点恼怒地咬了他一口，闷闷地抗议：“苦死了。” 齐木摸摸她舍不得重咬的嘴唇，心软得一塌糊涂，嘴上却略带冷气地教训：“哭之前就该想好要吃什么样的苦头。” “你还骂我！”白瑄好不容易缓下的眼泪又继续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是不是到时候医生问你，你要回答保小？！我就知道，你肯定预知到什么，所以准备不要我！你早就想娶照桥了对不对？！” 齐木楠雄很头疼。 首先这些年的交往让他明白发脾气的女人是听不进任何道理，其次对方再次提到被她单方面认作头号情敌的照桥，最后也是重点是，他大概知道了白瑄委屈的根源。 “即使我确保你和宝宝都不会有事，但在遇到这种问题，我一定选择保大。”齐木一手悄悄关掉滑落一边、停留在关于分娩视频页面的手机，一手去揩她的眼泪，“还有，再哭我要‘家暴’了。” 联想到某些不可描述画面的白瑄立即止住眼泪，脸上隐隐浮现一抹红晕：“不是都说好孕期结束前不能那样吗？上次你‘打’我的时候，宝宝踢了我好几下、啊！” 忽然惊叫出声的白瑄捂住肚子：“刚刚宝宝又踢我！他在附和我，他肯定遗传你的超能力，那次他还感受到什么！” 齐木瞥一眼妻子圆鼓鼓的肚子：“他只感受到他母亲当时很开心。” “……”羞耻躺倒的白瑄拿被子蒙住头，“我睡觉了，请不要和我说话。” 很快她又怕闷着宝宝、悄悄把头钻出来——对上齐木的视线：“……” “不顺产吧。”他忽然说。 “不行啦，”白瑄沮丧地拒绝，“剖腹也会疼，而且留疤很丑。” “可以都不选。”齐木若有所思，“我一直以为你想尝试生产的过程。” “你说什么？” “嗯，睡吧。” “……？？？” 分娩的那一天，白瑄终于明白齐木的意思—— 在羊水刚破掉的时候，齐木已经抱着一个皱巴巴的婴儿、平静地对她说：“都保住了。” 一脸懵圈的白瑄只有一个想法：超能力还能这样用？？？ “妈妈喜欢这幅画吗？”小齐木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白瑄收回对小齐木复杂的眼神，把眼光落在画上：“喜欢啊，不过长得跟我好像……不太一样？”她指指上面完全是玛丽苏级别美貌的女人，要不是旁边注明“白瑄”，她根本想不到自己和对方能画上等号。 小齐木倒是又看画又转头看她，认真比对一番才说：“是一样的。” 白瑄没纠结是不是“儿子眼里出玛丽苏”，她更在意的是画在“白瑄”旁边那堆七歪八倒、只能从随意用一团不一的色彩作为头发来辨别不同的火柴人：“这些是什么？” “想做我爸爸的人。”小齐木语出惊人，“不过都被我打倒了。” “等等，”白瑄怀疑自己幻听了，“谁想做你爸爸？” “好多，数不过来。随便说一个可以吗？”小齐木点点红头发的火柴人，“比如赤司叔叔，上次他就问过我类似的问题，还说他跟爸爸长的差不多，就算换一个，妈妈也看不出来。” “……呵呵。”白瑄一脸冷漠，“下次你告诉他，你永远不会换爸爸。” “我有猜到妈妈的回答，所以顺便把爸爸画了。”提到自家父亲，小齐木明显有点嫌弃。 “我怎么没看到？” “在这里。” 被翻过的画作背面画着躺在角落、只比之前火柴人多了抑制器、绿眼镜和大肚子的小人，小齐木贴心地补充：“这是因为吃了很多咖啡布丁，变成大腹便便的爸爸。” “噗哈哈哈哈哈哈……”白瑄脑海自动浮现代入设定的齐木，顿时笑得花枝乱颤。 “我以后不要变成爸爸这样，”小齐木把画翻回正面，“那样长大之后，我就能娶妈妈了。” “……” 白瑄笑不出了，正当她纠结怎么回答才可以拒绝儿子的同时不伤害他的心，怀里突然一空—— “说人坏话又撬我墙角的家伙马上回自己房间。”单手拎起小齐木的齐木楠雄刚从浴室出来，有水珠顺着未干的发丝从锁骨舔着一块块赤｜裸的腹肌、最后没入围住腰间的浴巾。 “我不回！”小齐木大声抗议，“我今晚要和妈妈睡！” 齐木无视儿子的挣扎，利落地把他丢到门外、锁门转身。 “妈妈——妈妈——”小齐木用力拍门。 白瑄有点心软，小心翼翼地提议：“要不三个人一起？” 齐木还没说话，门外又是一阵喊声：“齐木楠雄你这个人渣！母亲节都不放过妈妈！我不会让你在床上打她的！” 齐木·人渣·楠雄慢慢露出一个微笑，他一边解浴巾一边走近白瑄：“保谁？” “……保大。” 在被男性躯体彻底覆盖的前一秒，白瑄眼泪汪汪地想：妈妈对不起你，儿子，长大以后一定不要找像妈妈一样的渣女人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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