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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笑。”说完陶书容又笑了起来。    林牧远也笑了起来,又扯了扯那小老虎的耳朵,这么说来,确实是有些相像。    “怎么样?好玩吧?”陶书容得意。    林牧远点头,见陶书容已经在付钱了,走到近前,又拿了一个:“买两个。”    陶书容觉得奇怪,不过既然喜欢,多买一个也没什么,便也不多问,又领着林牧远向前走去。    街道两旁商铺林立,街道空处便是小商贩们支起摊子讨生活的地方。小商贩们卖的多数是简陋的经得住折腾的东西,多是些普通木材做的玩具首饰和纸糊的小玩意儿。但凡珍贵些的,都要到商铺中才能见到。    “诶?这个我没见过。”陶书容又见着了一样稀奇玩意儿。    “姑娘好眼力,这是我大舅哥从建康带回来的,听说是西域传过来的东西。”那小贩看起来二十来岁的样子,看陶书容对这东西感兴趣,十分殷勤。    林牧远接过这东西瞧了一眼,乍一看是只灰扑扑的陶团子,仔细瞧有几个小孔:“这是个乐器?材料不好,做的也粗糙,肯定是比不上埙的。”    陶书容又接过去,试着吹了一下,谁料这东西声音低沉暗哑,把陶书容吓了一跳。    “这东西的声音也太难听了吧……”陶书容忍不住抱怨道。    一抬头却见那小贩满脸尴尬地瞧着她。    “呵呵,也有可能是我吹得不好……”陶书容干笑道。    林牧远笑道:“买了吧,回去多试着吹一吹,说不定就能吹得好听了。”    小贩一听,又立马来了精神,殷勤笑道:“公子说得极有道理,所谓熟能生巧,小姐又聪明,肯定很快就能吹得动听得很。”    这……    那只能买了。    陶书容握着这团“泥巴”,叹了声气。    “难得出府,怎么叹起气来了?”林牧远随口问道。    “唉。”陶书容又叹了声气,才道:“这东西买回去,找不到地方搁啊,我可不想真的吹这种又难吹,吹出来声音又难听的东西。”    “可以放到书房去,这东西和书放在一起可能不那么突兀。”林牧远帮她出主意。    陶书容点头,伸手将这乐器递到林牧远手中去:“交给你吧,书房也好,琴房也罢,别让我看见就行。”    林牧远摇了摇头,仍是笑着将这古怪东西收好。    好些日子没能出来,今日才走了这么点儿路,陶书容就已经觉得有些累了,不自觉地慢下了脚步。    “走不动了?”林牧远见她疲态略显。    陶书容摇了摇头:“还能走呢,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可不能就这么回去了。”    林牧远点头:“那就再逛一逛,想回去时再回去。”    于是,两人走走停停,又在集市上走了半个时辰,手中也多了不少东西。    “今天有点热啊。”陶书容道。    只是因为你走路走得多了,林牧远在心中默默答。    “诶?金美阁,这个名字耳熟得很,是陶姑娘跟我说起过吗?”林牧远抬头瞧见这几个字,开始回忆起来。    “林公子记错了吧?”陶书容心虚道:“我走不动了,正好我们也已经拿不下东西了,不如我们就回去吧。”    “嗯。”林牧远跟着陶书容走在回陶府的路上,心中却始终想着金美阁。当日陶书容应该是说过这个地方酒好喝,他虽未来得及去品尝,却是记在心中的,怎么陶书容却忘了?    陶书容可不管他在想些什么,加快脚步,没用多久就到了陶府院墙外。    怪了,宁儿怎么蹲在墙脚?    旁边还有个男子。    冬儿守在门口,见陶书容回来了,便迎了上来。    “小姐,你回来啦!手上东西都给我吧。”冬儿一一接过陶书容手中的物品。    “和宁儿在一处的那个人是谁?怎么这么眼熟?”陶书容抓住冬儿问道。    冬儿一脸苦相:“小姐,你这么快就忘啦?他就是给你看病的那个大夫啊!”    噢!原来是他!怪不得觉得眼熟。    不过,他和宁儿在一处……做什么?    冬儿一眼便看出陶书容的心思,解释道:“上回沈大夫来给小姐看病的时候说了宁儿身体不好,小姐可还记得么?”    陶书容点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    “今日宁儿出门的时候正巧遇见沈大夫从门口路过,沈大夫见是她,便提出要给宁儿看病。”冬儿又道。    “那怎么不到府里去?蹲在墙角下怎么看病啊?”陶书容问道。    冬儿有些不好意思:“小姐,宁儿不过是个丫鬟,况且她也没什么病症,请个大夫到府中来,到底不合适吧。”    “胡说,宁儿自小就体弱,是该找个大夫好好看看。”    “嗯。”冬儿也点头。    一转头,陶书容瞧见宁儿低着头,红着脸,不知道是怎么了。    陶书容朝宁儿和沈大夫走去,冬儿跟在她身后。    “宁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这么红?是身子不舒服了吗?”陶书容问。    宁儿这才发现陶书容已经回来了,赶紧站起身来:“小姐,你回来啦。”    陶书容点头:“怎么啦?他欺负你啦?”    宁儿忙摇头:“不是不是,沈大夫只是问了我些问题,并没有欺负我。”    “他问什么了?你脸红什么?”陶书容又问。    “我……”宁儿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我问她月事可准时,期间可有什么不适症状。”沈大夫也站起身来。    眼看沈大夫已经问到陶书容,宁儿终于挤出一个字:“疼。”    “啧,这一个疼字怎么能说清楚你的状况呢?你明明疼得厉害,出冷汗,要躺着歇一两天才好。”陶书容一本正经道:“在大夫面前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宁儿低下头,脸仍然红着。    沈大夫开口道:“陶姑娘说的对,若不把症状说清楚,下错药了可如何是好?”    陶书容也点头。    这大概是沈大夫第一次认同她的观点。    “嗯。”宁儿应了一声。    沈大夫从药箱中取出几副药来,递到宁儿手中:“你的症状和我预想的相差不多,这几副药你先吃着试试,若是没有好转,到医馆来找我。”    宁儿接下,福身道:“多谢沈大夫。”    “若是有所好转呢?”陶书容问道。    沈大夫有些疑惑地望向陶书容。    “不如我请沈大夫隔些时日便到陶府来问诊。陶府有不少家丁丫鬟都有些小伤小痛,又舍不得到医馆去看病,沈大夫若是肯来倒是能帮上大忙,也能顺便知悉宁儿的身体是否有好转。”陶书容道。    “只要医馆不忙,倒是可行。”沈大夫同意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定下这件事情,沈大夫只管选医馆没人的时候来就好。”陶书容望向沈大夫。    “沈碌听候姑娘吩咐。”沈大夫揖手道。    陶书容点头道:“那你再和宁儿交待下吃药的事宜,我先回去了。”说罢便回了府。    “爹爹。”陶书容一进门就瞧见陶戈以站在院中,林牧远站在他旁边。    “书容,今日出府去玩得开心吗?”陶戈以问。    陶书容摇头:“好些日子没出门,走不动了,今日才走了几步,就累得很。”    “你这是在怪我前些日子不让你出府去?”陶戈以笑道。    “我可不敢这么想。”陶书容口是心非道。    陶戈以爽朗一笑,随即转过头去对着林牧远道:“书容就是这样子,想讲的话一定要讲出来,而且还要告诉你她本来是不想讲的。”    林牧远点头:“这倒是个聪明的办法。”    呃……    没必要这样找不到夸的地方就硬夸吧。    “爹爹,我方才在门外遇见了前些日子给我看病的沈大夫,我想着府上有不少人有些伤痛或隐疾,就请他隔些日子到府上来问诊,爹爹觉得如何?”陶书容不忘使命,把刚才的事情同陶戈以讲了一遍。    陶戈以满意点头:“这个主意倒是很不错,书容,你真是越来越懂事了。”    这也要夸?    陶书容只点点头。    “今日出去了那么久,都买了些什么东西啊?”陶戈以又问道。    陶书容转头看向冬儿,冲她招手让她过来。    “老爷,小姐,姑爷。”冬儿一一问候,随后将手中的东西一一放到桌子上。    “剩余的都在林公子那里了。”陶书容道。    林牧远也将自己收着的物品一一取出来,最后把那个长得简陋的乐器也拿了出来。    陶戈以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些东西上,他望着陶书容道:“书容啊,你和牧远已是夫妻了,怎么互相之间还这么生分,居然把自己的夫君唤作‘林公子’,也太见外了吧。”    陶书容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叫错了,干笑道:“从前这样叫习惯了,如今时不时地会叫错,并不是故意生分。”    林牧远也点头道:“若是父亲不说,我也未发现有什么问题。”    陶戈以挑了挑眉:“如此说来,你们二人平时根本不在意如何称呼对方啊,这怎么行?今后若是再让我听见你们什么公子姑娘的,我可要请家法了。”    陶书容一听便知道爹爹是吓唬他们,便也不在意。    陶戈以的家法,请了二十年,也未曾真的请出来过。    林牧远自然也知晓此事不真,称呼不过小事,无论如何是不至于请家法的。    “啊,小老虎被风吹走了。”冬儿追了过去。    今日风有些大,这纸折的东西自然是很容易就被吹跑了。    陶书容感谢这风,让爹爹不再继续说称呼和请家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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