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载着两人,一路驰向城门。云瞳抬手剥掉从奕的纱帽,随便往风中一抛:“戴这些劳什子作甚?” “哎呀掉了┄┄”从奕一阵慌乱,挥袖挡脸:“都被人看见了┄┄” 云瞳在他耳旁轻笑:“不怕!藏到我怀里来就好┄┄” “才不┄┄”从奕既嗔且羞,塌腰前移,成心和她拉开些许距离。 “嘿嘿┄┄”云瞳故意松开扣在他腰上的左手,两腿同时较力。骕骦马猛的一声嘶鸣,飞驰向前。 从奕惊叫一声,身子栽歪后下,险些摔落,一被她捞回怀中立刻就紧紧搂住,自己闭着眼睛再不敢乱挣乱动了。 佳人主动投怀送抱┄┄云瞳狡计得逞,得意至极,朗笑连声,催马疾驰,惹得路人纷纷侧目,只觉一朵红云自眼前飞飘而过,又如一团赤焰从身旁急涌而去,激荡起微微烟尘,美如一副艳丽画卷。 “这样子都能睡着了?”云瞳见从奕不肯理睬自己,凑到他耳边揶揄:“莫非在追忆梦中?这多半月你就是如此,死搂着我不放┄┄” 胡说┄┄从奕羞的满脸通红:这人怎么这样无赖? 云瞳见他还是不肯睁眼,便伸指在他眉间一抹:“还是我画的好吧?像这样光溜溜,秃愣愣的,多难看啊!” “你说谁难看?”从奕恼了。 云瞳盯着他桃腮朱唇,眯眼一笑:“说你!” 你那些男人要么眉斜,要么眉弯,要么眉直如剑锋,难道就好看了?从奕气鼓鼓的才要辩驳,忽就被她欺上身堵住了唇舌,畅意纠缠起来:“唔┄┄唔┄┄” 云瞳自是吻了个痛快,让他除了娇喘嘤咛,再发不出别的一点声音。 从奕握拳捶她,她还真就松手,等着马身颠当,他自己害怕,不得不又反来抱她。 云瞳低笑一声,将他反压在马背上,轻薄了个彻彻底底:“小白鸽,还有气吗?” “唔┄┄” 就有气也没劲儿争了! 他偎着她的心口,周身笼在那渴念已久的熟悉气息里,早如醉酒般醺醺然,舌尖胡乱躲着,在那熨贴一起的两张小嘴间浮游藏奔,倒似在逗引着她来追逐锁固一般。 骕骦马早已慢下脚步,倒后来干脆“咴儿咴儿”的原地打转,等肇从而来的三月、六月带着一队亲卫跟上,才猛地仰脖嘶鸣:别在我背上干混账事,小心把你们都甩下去! 云瞳松开从奕,猛扯缰绳,稳住马身之后一声长笑,跃过起伏山岗,跨过缠绵溪流,追着调皮秋风直奔向前。 时而上阳关道,时而过独木桥,七转八绕,总在青山绿水之间。从奕只觉耳旁风声作响,抬头日朗云飘,她在身后相伴,不时话语缠绵,哪里还识得道路?也不知过了多久,左瞧右望,但见置身一片密林之中,澄黄满树,落地成金,美的不似人间景致。 “这是哪里啊?” “一个你没来过的好地方!”云瞳抱他下马,牵手在小林中穿梭:“喜欢么?” “喜欢┄┄”从奕踏过落叶,就像踩上了一床松软金黄的棉褥一般,不由诧异万分:“我竟不知,上京还有这样美的山林┄┄可怎么一路走来,都没见到行客呢?” 骊山是皇家猎场,我想逛逛都得专门请旨,哪里会有闲杂行客┄┄云瞳“噗嗤”笑了,由着他懵懂,也不说破,只道:“这里叫长生林,那边有棵合欢树,人道:恩爱妻夫至此,永无百岁之忧!” “哦?”从奕只见眼前两棵大树,依偎同生,风雨并立,根茎相连,枝叶相绕,好像一对情人头顶穹隆,足没金海,携手相伴,脉脉含情。秋风一起,叶子“唰唰”轻响,犹似他们互诉情肠,正软语呢喃。 “这寓意倒好┄┄真灵验么?” 云瞳含笑看他:“心诚则灵!” 从奕一羞,挣开她绕树而走,长指轻轻划过树干,似乎是想沾一沾恩爱长生的福气。 云瞳随在他背后,绕过一个大圈,思前想后,终于低声叫道:“小奕┄┄” “嗯?” “┄┄那夜┄┄”云瞳顿了又顿,似乎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尤其耳徽一事,他必耿耿介怀,着实难于解释。她觑着他精致的侧脸儿,结结巴巴的开了个头:“那夜我喝醉了┄┄” 从奕脚下一停,突然转身,伸指抵在她唇间,将后面的话全挡了回去:谁要听你再说这些┄┄ 云瞳楞了愣,忽有所悟,便在他指上亲了一亲。 “还好意思说?”从奕撤手而回,似笑非笑的刮着脸颊羞她:“我还道英王千杯不倒,事事都拔头筹!谁知┄┄连三盏两盏的量都没有,就是个银样镴枪头!” “┄┄”云瞳张口结舌:若真醉成个银样镴枪头倒好了┄┄ 从奕看她吃瘪,勾唇浅笑:“没本事就修炼去啊?成就金刚不坏之身!难不成你一害怕,自此就要戒了?敢问,英王殿下真戒的了么?” 云瞳看他歪着头一脸揶揄,也不知是讽刺自己难于戒酒,还是不能戒色,伸手想要抓他入怀,不想竟让人从指缝间溜跑了,还留下一连串的轻笑。她一跺足紧追了上去:“贞锁那事┄┄我是真不知道!若知道,绝不让你戴着!” 从奕并没看她,也没答话。 丽影翩翩,似一只雪白灵巧的鸽子在金光下穿梭舞蹈,看得云瞳目眩神迷,想起那日他晕厥不起的险状,却又一阵后怕,立刻从检讨自己变成了板起面孔教训夫郎: “你既知道吃山楂糕会起疹子,怎么还不要命的折腾?以后可再别做那些东西了┄┄” “我爱做便做,你管不着!” 从奕哼了一声:“谁不要命的折腾了?” “┄┄”云瞳一窒,细想自己说的生硬,辜负他从小到大一片心意,便改而言道:“那┄┄做了我吃,你不许吃┄┄” “做了喂猫!”从奕斜睨她一眼,又把话撅了回去:“干嘛要给你吃?” 美人添了气恼,更是风情无限。 “┄┄”云瞳嗔也不是,恨也不是,直咬牙根:你哪儿知道猫爱吃什么?告诉你吧,是鱼腥鸽肉! 从奕兜起一袍落叶,数其边角,是单便抛,是双才留,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祝祷些什么,一会儿又回到合欢树前,静静凝望。 “小奕┄┄”云瞳转到他面前:“那天你晕倒,连心跳都摸不着了┄┄你可知道我有多害怕?害怕再喘一口气,你就会消失不见┄┄” “┄┄”从奕想起彼时濒死之感,也微微颤抖了一下:他不也同样害怕?害怕闭一下眼睛,就再也见不着她了┄┄ 云瞳叹了口气,将他揽进怀中,贴上鬓角:“所以有什么事别闷在心里,你得告诉我┄┄” “我以为,我们之间什么都用不着说┄┄”半晌,他鼻息酸沉的言道。 “┄┄不说哪成啊┄┄”云瞳泄气似的嘟囔道:“你不知道自己嫁了妻主得学会情意绵绵的细心呵护么┄┄” “你┄┄”从奕气的笑了起来。 “比如,你的伤好了没有?”云瞳轻舔了一下他的耳垂,激得怀中人一颤:“我一直在等你亲口告诉呢!” “没好┄┄”从奕赌气言道。 “啊?”云瞳故作大吃一惊:“那快让我看看┄┄” “哎┄┄”从奕被她冷不防伸手一摸,羞得跳了开去:“讨厌!” “到底好没好啊?”云瞳急迫的又逼近一步。 “要你管┄┄”从奕红了脸,扭身要跑:“你每日不都问过何先生了么?偏来装傻!” “我看了才得放心!要真好了┄┄”云瞳岂能再放开他:“那就┄┄” 见她樱唇越贴越近,从奕心跳砰砰,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别闹,有人在呢┄┄” “谁在?”云瞳偏不吻上,只微微探出舌尖,暧昧的去描他的唇线。 “你的那些┄┄”从奕被她抵在了几截纵横交错藤条似的枝干上,气息已然不稳:“那些亲卫┄┄” 三月?六月?她们布防警戒,既没胆子也没功夫偷看一眼!云瞳霸道的侵入他的薄唇,四处勾连着害羞躲闪的小舌:“你在我跟前还想别的女人┄┄嗯?” “唔┄┄” 喘息渐重,情潮渐涌,两人紧紧相拥,刻意厮磨,从奕不知自己的衣衫何时被她撩开,竟然伸进两只极不安分的手来,顺着玉颈后脊,寸寸抚弄。 “眸眸┄┄” “嗯┄┄”听他终于又叫上了自己的小名儿,云瞳缠的更紧,抚的更重,吻的更加绵长。 枝干随着从奕一起被压弯了腰,金黄色叶子逃难似的忽忽飘下,透着瑰丽的阳光,令人无限迷醉。 “你┄┄你干什么?”从奕忙乱的推她,却一点使不上力气。 干┄┄你┄┄云瞳在心里答了一句,从背后剥下他素锦衣衫,缠住两只晧玉般的腕子,绕到了树干上,一见那酥白胸膛上两粒不知所措挺头探看的樱红小果,立觉腹下一片火烧火燎。 “大┄┄晴日┄┄底下,你┄┄”从奕一脸醉红,颤吟了多少声才支离破碎的吐出几个字来。 “大晴日底下才好,我能把你看的清清楚楚┄┄” “啊┄┄”不知被咬到了哪里,从奕浑身一震,玉簪自头顶滑落,长发好似一条乌瀑,忽就飞流直下,衬着倒弓的雪莹玉躯,艳美如画。 云瞳得了甜头,忽然揽住他柳腰,往上一担。 “啊┄┄”从奕吓得睁开了眼睛,入目却不见青天,更不见她的人影。还没等反应过来,又觉腰腿一凉,长裤被从前面扯成了两块布片。 云瞳俊眼一眯,清清楚楚的听见了自己喉间滚动的情潮欲浪,蓬勃而起,滔天盖地。 “这里不行┄┄”从奕想要蹬地,却接连几下踩空,这才知道自己被她摆弄成架秋千了。 这里不行?就是要在这里┄┄云瞳扯回飘动着的裤管将他膝弯半挂半折在枝干上,这才凑头过去,上下前后细瞄半晌,还一本正经的告诉从奕:“小白鸽,我认真看了,你果然已经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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