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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交于谁?”    “谢晴瑶将军!”    “啊?”武德帝与恭王的目光几乎同时投向了孙兰仕,清澄与和王也随后看去,皆是一脸疑惑:“怎么是她?”    “是她!”孙兰仕镇静非常,重复的格外响亮:“谢晴瑶,谢将军!”    恭王心思迭转,愁眉紧蹙:难道这是她与沈莫商量好了的说辞?还是两人根本没闹清密信是一封情书,就想着嫁祸到谢晴瑶身上。圣上若命沁阳前来对质,岂非当场就要露相?    和王深觉意外:孙兰仕盯着真武盛会魁首之座,刻不放松,还真抓到了旁人的把柄。谢晴瑶是她劲敌,倘若勾搭皇子之事坐实,别说与人争锋,就是人前露面,也觉寒碜了。    清澄现在是一头雾水:怎么蟒山相救沁阳的人从孙兰仕变成了谢晴瑶?想要请旨去问个究竟,看看武德帝脸色,又不敢冒然开腔。    武德帝不过稍一错愕,立刻就打定了主意:孙兰仕与沈莫私会,不可由着和王深究,一旦牵出替卫之事,难于收场。孙兰仕反纠舞弊使自己脱身,虽仓促之间不得不如此,却使朝廷颜面受损,此节亦不能再问。如此看来,借沁阳情.事遮掩,倒是现今解决这桩麻烦的最好选择。兰仕倒也大胆,见信上不曾署名,就把帽子扣到了晴瑶头上。一则晴瑶是入围决战中另一个未娶正夫之人;二来又与小七亲厚,就有甚委屈,小七不会不为她说话。若兰仕自己身陷其中,一旦被朕发落,有成恭王弃子之险,那之前朕煞费苦心的所有安排就要尽付汪洋了。可掉过头来,老六见朕对兰仕百般维护,必然也另眼待她,愈加重用,则朕釜底抽薪之计仍保安然。此时不可令她们看出蹊跷。既然沈莫已经指认了晴瑶,朕也当将计就计。    一念至此,方要吩咐清澄先将沁阳禁足,就听得御帐门口一阵喧哗。有铁卫匆匆来报:“禀圣上,毓庆宫主求见。”    武德帝一惊,心往下沉,刚说了句:“他还有脸求见┄┄”,就见沁阳已不顾阻拦,径直闯了进来。    “圣上万安!”    怕什么,就来什么!恭王一颗心立时吊的老高:小祖宗喂,你还要闯祸到几时?六姐都被你拖累死了。    武德帝也在心里咒骂了几声,事已至此,只得极力镇静。她猛的拍响御案:“大胆!你擅闯御帐,该当何罪!”    “臣弟死罪。”沁阳直直跪倒,一脸决绝。他在沈莫走后坐卧不宁,思来想去,觉得终身大事不能穷耗,就去了凤后行营,想着等姐夫从红叶沟回来,就与他挑明心事,恳求圣上做主。谁知左等不见,右等不来,几番遣人打探消息,竟说凤后擒了沈莫,押往御帐审问。沁阳大惊,情知事已泄露,又闻内侍密报,指与真武大会舞弊有关,只恐谢晴瑶担了干系,便不顾一切闯来。进帐伊始,瞧见沈莫衣破衫裂,一背青紫,知道是因自己受了重刑,心中深感歉意。    “臣弟行事不谨,有违礼道,伏请圣上处置。可一人做事,一人担当,与他人无涉,并请圣上明鉴。”    “沁阳!”云瞳只觉他来火上浇油,太不妥当,果然武德帝又发盛怒。    “好个‘一人做事一人当’。搅扰真武大典,勾连旗主舞弊,这是何等重罪,你当的起吗?”    “臣弟┄┄没有┄┄”沁阳浑身颤抖,眸中已泛起泪花。    “没有!”武德帝把情信扔到他面前:“什么叫‘巫山云重,武陵难及’,什么叫‘受恩深重,请待金阕’?你给朕解释解释。”    沁阳一下子哭出了声。    “这是不是在说,你为报恩酬情,特意为人指路,私泄消息,好助她一战登龙?”武德帝怒道。    “不是┄┄”沁阳往前跪爬了两步:“圣上,臣弟绝不敢为此。”    “御帐也敢擅闯,情书也敢私传,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武德帝越说越怒:“朕问你:是谁欲借勾搭皇子行舞弊之事?是谁引诱你迷了心智,做出如此无耻下贱之事?”    “和她无关!”沁阳泪雨滂沱,大声叫道:“圣上问我一人之罪即可,莫要牵累无辜。”    “还敢说无辜!”武德帝已然怒不可遏。    “圣上息怒,圣上息怒!”云瞳连连劝解,只觉皇姐今日是气过了头,小儿女情.事怎可总往真武舞弊上靠,若被有心人利用,如何善后?她却不知,武德帝只怕沁阳说出来的心上人名字不是谢晴瑶,届时要立问沈莫欺君之罪,后续种种惊天之谋,皆难遮掩。唯有大发龙威,吓住沁阳,才能缓此局面。    “说!那个畜生是谁!”    武德帝问的越凶,沁阳越是咬紧牙关,深知一旦吐露,谢晴瑶性命忧矣。    “你以为朕查不出来么?”武德帝眉横眼厉,拍案怒喝:“铁卫何在!”    “在!”帐外响起一片应声。    “圣上!”沁阳被逼的心神俱乱:“此事与她无关,罪在臣弟一人,圣上不信,臣弟可以死谢罪。”言罢,蒙头便往御案上撞去。    众人无不大惊失色。    沈莫离沁阳最近,反应也最快,手被捆着不能动,便伸出一足,堪堪将他绊倒。孙兰仕向前一扑,直接把沁阳压在了身下:“宫主,切莫如此!”    “九弟!”云瞳和恭王双双挡在御案前面,各自拉住沁阳一条手臂:“别做傻事!”    和王惊叫出声,凤后嚯然立起,武德帝虽然未动,也是心跳骤急,汗湿一背。    帐中乱作一团,侍驾铁卫闻听有变,已抢入数人,各自亮剑,被梁铸急急摆手,又给轰了出去。    沁阳直哭的声噎气阻。    武德帝则气的手脚冰凉:“混账东西,你想死是吧,好啊!等朕查出那个女人,非把她大卸八块,剥皮抽筋不可。”    云瞳急的两头相劝。    恭王却偷偷伸手点了沁阳的穴道:你也折腾累了,快睡会子吧。再闹下去,这事没法收拾了。    沁阳这一晕厥,众人都松下一口气来。清澄柔声相劝武德帝:“圣上息怒,九弟毕竟还小┄┄”    “你少替他开脱!”武德帝余怒未息:“皇子行为不端,中宫也难辞其咎。”    “是!”清澄只得下跪请罪:“臣侍教导无方,有负圣望。”    哼!上梁不正下梁歪。现在又来惺惺作态,当别人都是傻子聋子么?和王暗自一嗤,面上却说起了公道话:“九弟一向任性,动辄胡闹,与凤后有何相干?凤后掌理内廷,谨严有道,大胤谁不赞颂?请圣上万勿怪责。”    云瞳听出她是明褒暗讽,狠狠瞪去一眼。    武德帝未予理睬,只命清澄:“将沁阳带回你行营,严加督管,再若闹出什么笑话,唯你是问。”    “是!”清澄知道这是妻主把幼弟的安危、名誉都交到了自己手上,责任重大,不可稍有轻忽。连忙叩头领旨,带着沁阳出了御营,途中吩咐杜献:“管好你们的嘴,今日之事但有半字泄出,无论是谁,一律杖杀。”    “┄┄遵命!”杜献吓得一凛。    御帐内一片安静。武德帝将密信揣入自己袖中,转问三位亲王:“你们也是沁阳的姐姐,说吧,此事该当如何处置?”    云瞳立刻接道:“臣妹以为不声张为好。”    “英王所言甚是。”恭王和她意见相同:“真武盛会乃国之大典,受四方瞩目。但有微瑕,必哗然天下。万不能等闲视之。”    “臣也附议。大胤脸面要紧,九弟清誉也要紧。”和王见武德帝向自己看来,只得先行迎合,心中却仍有不甘:“只是这个谢晴瑶,不能再用了。”    “为何?”云瞳出言驳她:“谢将军根本就是被蒙鼓中。”    “你能确定她毫不知情?”和王撇嘴:“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她若没有勾搭沁阳,沁阳能成这个样子么?金枝玉叶的身份都不顾了,竟在御前要死要活。”    武德帝和恭王不约而同的又看向了孙兰仕,见她埋头弓肩,一字不发。    “王姐纯属臆测。”云瞳白了和王一眼:“谢将军文韬武略,在真武盛会上大放异彩。小郎见而慕之,再是自然不过。什么蓄意勾引皇子?我看就算圣上赐婚,人家还未必愿意攀龙附凤呢!”    “嗬┄┄”和王大为不忿:“此等狂妄之徒,如何能够重用!”    “好了。”恭王知道有云瞳撑腰,此时贬黜谢晴瑶绝无可能,只要在武德帝心上种根小刺,也就达成目的了,便适时当了个和事佬儿:“请圣上斟酌,赐婚一事是否暂缓?沁阳乃小郎心性,识人未必能明。终身大事,不可儿戏,自然要遵奉圣意,从容遴选。一切先以真武盛会为要。”    “嗯!”武德帝听她说的在理,容色稍霁。    “孙大人不明情由,言指舞弊┄┄”恭王转头看向孙兰仕。    孙兰仕会意,立刻叩头请罪:“臣无知莽撞,请圣上严惩。”    “事发清晨红叶沟,在场的都是御营铁卫并王府亲侍,并无一个外人。但凭圣命严诫,事无可泄。”恭王话锋一转:“就只┄┄凤后千岁拘押暗使,一路走回,被众官所见。若无个像样说辞,易惹疑议。”    “唰”,帐中众人的目光又落于沈莫身上。    云瞳一颗心倏地缩紧,就听武德帝重重一拍御案。    “沈莫!你知情不报,是为失职;冲撞銮驾,罪加一等;御前无状,数罪并罚。着押解回京,交暗部严加讯问,依律惩戒,钦┄┄”    话还未完,已被云瞳急声打断:“臣请圣上收回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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