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辰刚回刑堂,就听说侧君从奕和公子离凤驾到,匆匆忙忙接了出来:“奴才请侧君安。” “管事请起。”从奕说话很是客气:“正寝大侍冯晚是否被监押此处?” “是!”丙辰一愣,不知他因何问起。 “是遵王主之命?”从奕先就提了这一句。 “额┉┉是遵寒总管之命。”丙辰顿了一下:“至于寒总管是否请示过王主,奴才不知。” 没有交代┉┉从奕见离凤紧张的朝自己看来,谨慎又问:“冯晚所犯何事?” “窃物。” “何物?” “这┉┉”丙辰不得不答:“侧君恕罪。寒总管未予明示。” 又是没有交代┉┉从奕听得皱眉:“连失物都不知,那你审的什么?” “寒总管只是让奴才问冯晚的口供。”丙辰答道:“何人是他主子,何人是他同伙儿,何人是他接货的下家儿。” “嗯?”从奕一愣:何止窃物,这是在问叛主之罪啊? 离凤却愈发紧张了,手掌隐在袖中都已死死攥起:就是普通人家,‘背妻窃物,叛主夺财‘这八个字问实了,男人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何况这在王府。 “管事┉┉”从奕斟酌着用词,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离凤深吸一气,从旁替他言道:“侧君有话要对冯晚说,请管事令他出见。” “这┉┉”丙辰暗自转了转眼睛,恭敬的答复从奕:“里面正在审案,恐刑声扰侧君清听。不如等冯晚招供之后,请寒总管向您详细禀告吧。” “侧君┉┉”离凤急拿眼神示意:万勿退步啊! 小唐有些厌烦的偷瞥了离凤一眼:这位公子怎么就会给我们少爷惹事,没听管事都抬出寒总管来挡驾了么?少爷金玉之体,亲来刑堂这种地方本就不妥,被拒之门外,脸面都寒碜没了。这再赖着不走,不更要被阖府上下笑话死了! “管事想来不知,冯晚非比他人。”从奕软下语气言道。 丙辰等他后文,却不见再说,不由心里嘀咕:怎么非比他人,还要侧君跑来这里亲自讲情┉┉ 从奕停顿了片刻:“王主远居丰宁,两位总管又不在府,管事来问此案┉┉还当慎重。” “嗯┉┉”丙辰搓了搓手:“回侧君的话,寒总管走前严令奴才务必问出冯晚口供。奴才不敢懈怠。” 离凤只怕从奕被呛话软,镇不住这个久历世事的老油条,干脆抢在前面说话:“寒总管自己也要听王主吩咐。他现不在府,刑事可全由您掌控。” 这是在说若出了事,也全由我负责了?丙辰深瞧了他一眼,转对从奕摊手:“这可让奴才有些无所适从了┉┉” 从奕正要转圜两句,忽听刑堂内里起了喧哗,噼里啪啦,铛啷哐锵,公公们哎呦声不绝。 “怎么回事?”丙辰忙不迭问道。 “有人搅闹刑堂。” “谁这么大胆!”丙辰一边怒喝,一边扫了离凤一眼。 “回管事,是小东。” 又是这臭小子┉┉丙辰头疼不已:“多来几个人把他擒下,等寒总管回来处置。” 从奕见离凤急的都掺起了自己胳膊,也就喊道:“先进去看一看吧。”跟着提步向里,直接绕过了丙辰。 “侧君┉┉”丙辰刚要拦挡,说什么“刑堂不可擅闯”,就听离凤说道:“小东太不像话了,侧君可要好生管教,不负王主重托。” 小唐跟在后面,闻言皱眉:王主玩笑之语,也被拿来说事。怪道老主君提醒少爷要防着这个池公子些,心机真不一般。 一群人循声往院子深处走,从奕一眼看见小东正狠命去拉最里一间小室的铁门:“戊申你个老贼毛,别碰小晚哥哥。” 几个调.教公公拥上来解劝:“小祖宗喂,管事那是在审案┉┉” “呸!”小东怒极,探手进了铁窗,从里面扒拉开门栓:“什么审案,他是要糟践小晚哥哥┉┉” “啊┉┉”离凤心中一紧,忘了身份,抢步冲到了从奕前面,直接闯进小室:“小晚!” “诶,你┉┉”小唐见他如此罔顾上下尊卑,气的都愣住了。 从奕也没顾上说话,跟着进屋,看见那张圆桌和上面被绑成两腿大开姿势的小郎一下子就呆若木鸡了。 戊申被小东一拳砸倒,裤子都没来得及提好就满地避跑。 “我把你那脏东西割下来喂狗吃┉┉”小东怒不可遏,追上去就要动手,被丙辰所带刑役死死拉住。 “小东,你不要闹!” “就闹!”小东怒不择言,瞪着戊申喊道:“他竟敢让小晚哥哥┉┉” “闭嘴!”离凤断喝一声,早扯了自己披着的敞衣给冯晚整个盖上,见他满颊不正常的赤红,双唇无意识的开阖,美丽的大眼空茫死寂,犹如没了生命一般,心中痛急,玉手都在颤抖:要是再迟一步,再迟一步┉┉ 若怜只瞧了一眼,便悄悄的寻了把小刀,低声对离凤言道:“先得把红绳割断,要不然他受不住的。” 离凤极力挡住后面众人的目光,只轻轻掀起敞衣一角:“快点儿。” “是!”饶是若怜细致,这割绳解带的过程也叫人难堪。听冯晚控制不住的呻.吟开来,小唐等几个跟着从奕的侍儿都被羞的面红耳赤。 从奕跺足就命丙辰:“把小东的耳朵堵上。” 若怜轻轻解去绑带,看冯晚那株玉芽都涨的有些发紫了,不禁叹息连声。要拔身后青玉,连试两下,都不知在哪里卡住,再往回退,倒似在抽动一般,更使冯晚挺腰疾抖,喘吟不绝。 从奕是位大家闺秀,何曾见过这样淫.靡的令人触目惊心的场面,呆了半晌,转头怒问戊申:“这是怎么回事?” 丙辰见戊申正忙着束裤整衣,不问也知刚才正做什么,侧君面前也觉尴尬不已,只得劝道:“请侧君先到外面歇息┉┉” “我问这是怎么回事!” 小唐都没听从奕这么大声的说过话,知道已是震怒。刑役们各个低头,谁也不敢言声了。 戊申却不见有多慌张,只是避离小东老远,低声答道:“奴才在审一小贼。” “谁是贼!”小东忍不住喊道:“我看你才是,想偷王主的人。” “咳┉┉”丙辰紧着咳嗽了两声:这小子真他奶奶的敢说。 “小东先出去。”从奕沉声命道。 “郎主哥哥,你可得┉┉” “出去!” 小东慑于从奕阴沉下来的脸色,又狠狠瞪了戊申一眼:“老贼毛,待会儿小爷再找你算账。” “刚才门外奴才就已禀过侧君。”丙辰斟酌着言道:“恐刑声有扰,不便请您入内。” 从奕咬唇往圆桌上看去:刑声,好一个刑声┉┉ “寒总管只说要冯晚的口供。”丙辰抬了抬眼皮儿:“并未明令奴才,不许哪样刑罚用于问供。” 言下之意是我少见多怪了?从奕当即就变了颜色:“刑堂是王主所设,不是寒总管和管事自家开设的吧!你把规矩拿来念念,那上面哪一条写着可以任意作践侍儿,□□仆从了?冯晚若有大罪,还可告官处置。尔等擅动私刑,是何道理?” “┉┉”丙辰和戊申对视了一眼,只是敷衍:“侧君教训的是,奴才等谨记在心。” 离凤看若怜拽不出青玉,反倒添了犹豫,便接手过来一试,知道是里面添了东西,不禁皱眉,转头问向调.教公公:“怎么取出来?” “是个金翅球儿。”其中一人低声言道:“要想取出,得先开大口子。” 离凤握着青玉的手一僵:小晚岂肯让人淫.猥┉┉还是当众┉┉ “公子让奴才动手吧?”又有一人低声说道。 冯晚忽然就挣扎起来,胸前银锁乱响,下面青玉乱撞,口中也含混不清的喊着:“让我死吧┉┉让我死吧┉┉” “小晚?”离凤慌乱的按住他:“忍一忍,且忍一忍。” “啊┉┉”冯晚的眼泪雨般垂落,忽然瞧见若怜手中的细刀,猛就弓身往那锐利锋刃上冲去。 若怜吓的不轻,尖叫一声把刀丢在了地下。 从奕也被惊住,急叫调.教公公:“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且慢!”离凤咬了咬牙,手下使力,强行将青玉雕成的玉势拽了出来,果见头里锁着个光灿灿小球,两边横着一对小翅,球上满布粗细不等的小柱,已然血迹斑斑。 冯晚疼的嘶叫一声,直挺挺晕了过去,身后流出细长血水,顺着桌沿直淌到了从奕脚边。 “这┉┉”从奕大睁着眼睛,感同身受样缩紧了两股,□□也随着狠狠疼了一下。 “侧君,传大夫,拿伤药吧?”小唐看他只顾发呆,连忙出言提醒。 “请侧君容许我带冯晚回邀凤阁治伤。”离凤求道。 “这不行吧。”丙辰一愣:“奴才担刑堂之责,私放贼仆,如何向寒总管交代。” “侧君!”离凤将冯晚交与若怜,回身跪下:“您也看见了,小晚再留于此,性命难保,您又如何向王主交代。” 这回从奕并未迟疑,直接命道:“抬张小榻过来,把冯晚送到邀凤阁去,叫金大夫。” “侧君!”丙辰慌了手脚:“您这是要奴才的命啊┉┉” “寒总管若有见责,让他先来见我。”从奕不想再在这个肮脏的地方待上一刻:“王主若有见责,我也一力承当。” “可是┉┉”丙辰上前要拦。 “可是什么┉┉”从奕怒道:“王主不在,你敢冒犯侧君?” “奴才不敢┉┉”丙辰还要再说,被戊申悄悄拉住了衣袖。 “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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