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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晚以为查验处子只是确认一下守宫砂在否,见四周已有遮挡,便于几位黑衣神使围观下解开了胸前衣襟,露了红彤彤一点出来。谁知黑衣神使看过之后,却叫他褪下外袍里裤,躺在长弧桌上,由仵作公公动手缚住四肢:“贞砂造假极易,所以公堂验贞另有规法。”    冯晚看那帘幔,不过两层薄纱,随风时有起伏,外面影影绰绰都是或冷漠、或窥奇的看客。他猛地闭死眼眸,苍白脸颊上滚落了一颗泪滴。    “这要怎么验啊?”清涟神色紧张,喃喃自语。    “回头问叶使就知道了。估计都差不多……不会把你当人看。”    “啊!”清涟吓了一跳,转头见是李慕:“你……你怎么知道?”    李慕冷笑未答。    他是神机堂堂主,什么糟污烂事没有听过见过……清涟低叹一声:“你说,我去证明小晚是凌少爷送给紫卿姐姐的,免了他遭验贞这茬罪,可成?”    “不如去求尊兄,往御前讨个人情。”李慕耳语似有若无:“等你紫卿姐姐回来再处置冯晚。”    “怎么会处置小晚?”清涟疑道:“他在这案子里是最无辜的人了。”    “他是最无辜的人,可也是最方便被牺牲掉的人……”四周都是谈兴浓烈的百姓,李慕一边谨慎看着,一边压低声音言道:“没有个替罪羊,怎么结案啊?”    “……”清涟窒了一下:“要是大祭司认出小晚就好了。”    “那更不好!”    “我是说有凌城主担下干系,小晚不就没事了么!”清涟看李慕连连摇头,不解又道:“姬大香父女和凌家打官司还能占着便宜?凌少爷不得往死里教训她们。”    “嘿!”李慕看左右无人注意,更加凑近一些言道:“这官司就算扯上了凌城主,也绝打不到安城去。”    “为什么?”    “你看菘蓝是来做什么的?”李慕答道:“凌城主能证明的无非是冯晚入英府的经过——非被强抢,而由赠送。冯晚现在的主子是英王,与凌城主早无关系了。”    “就是说……”清涟想到了什么,心中一紧。    “就是说如何结案,胤皇不会等问安城的意思,也没理由等问。”    “那……那会怎么处置小晚?”清涟越发觉得心慌起来。    “以现今形势看……”李慕转头望向白纱帘中的人影:“自然该顺应民意尽快了结,不留一点尾巴……”    仵作公公使一条缩口囊布自冯晚两腿根处套起,下锁银托,先是缠搅震动了数下,不见玉芽有何变化,又取半湿羊毫在芽尖上拨弄:“快着一些,别叫费事,不然你也难堪。”    他惯于收拾男犯,手法粗鲁,哪有半点怜惜爱护之意。冯晚被毛刺刮的疼痛,下意识蜷腿欲躲,带的长桌楞楞作响。    “别乱动!”仵作公公命小役将人按牢,加了一副特制软枷,隔着囊布往下捻动,径达囊底,反复压磨,半晌仍无起色,不禁起了烦躁,倒过笔杆连着往最娇嫩处打去:“我说你怎么回事?”    “啊……”冯晚吃痛,忙死死咬唇,冷汗已自额间淌下。    就会淫.声浪调的叫唤……菘蓝朝着白纱帘啐道:“处子也是能装出来的?听听也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    岳向欣皱了皱眉,吩咐仵作:“从速验看。还在磨蹭什么!”    “是!”仵作越发起急,打开带进来的长条匣子。因恼冯晚不肯配合,便既不比对,也不涂抹膏泥,径直拿了里面最粗一根玉势,只在清水中随意一沾,就往内道捅去。    冯晚早先受伤,尚未完全养好,哪里禁得住膜壁又被撑开撕裂,霎时惨叫一声,惊得堂屋木檐上栖息的乌鸦振翅飞走,“呀呀”嘶鸣。    “啊?”清涟惊慌问道:“出什么事了?”    李慕面沉如水,举起一双护掌,蒙住了清涟的双耳。    “放开我!”清涟挣脱开来,听冯晚又喊了数声,似要忍住又完全不能压抑,一声高似一声,扯心裂肺,痛不可当。不禁高声叱问:“这是验贞,还是动刑?哪有……”    话还未完,凄惨的呼痛之声却嘎然而止。仵作公公取了软木口塞压进了冯晚唇齿之间,也不在意他颤如筛糠,汗透如雨,只管换着方向四处撞磨:“大人不许拖延时间。”    越是刺激,越是疼痛,越不能反应。冯晚只觉已被凌迟几遍,他无神的睁着大眼,看顶上纱帘飘动,好似索命无常的白幡一般。    仵作公公捣弄数下,仍不奏效,只得先出来回话:“禀大人,冯氏似乎不举。”    “嗯?”和王拧着眉头:“是因这个缘故,所以还是处子么?”    贺兰桑方才听得美人哀嚎,已是痛心疾首,此时忍不住驳道:“怎么可能?一定是这老儿调弄的不得法,你该……”    “咳!”水月仙射来一束森森寒光:贺兰大人,就得了《御男真经》也无须显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岳向欣思索片刻,即命:“用药!今日必须验明。”    寒冬无意识的抚上了自己小腹,见蓝月忆担忧看来,知是自己脸色难看,便朝她轻摇了摇头。    “大人,如春引等烈药请勿使用。”    岳向欣请示了端王几位:“那是自然。”    一碗浓黑发苦的药汤生灌进冯晚喉咙,呛的他几乎窒息了去,才缓过气来,浑身已然红透,激流奔涌,直冲腹下,终于激得兰芽茁涨。    曾经在英府刑堂受戊申软刑折磨的记忆又回到了脑中,冯晚抖的越发厉害:“不……不要……”    “由不得你了!”仵作公公只怕又出什么意外,急命小役帮忙,几处齐动,缠搅银托,捋动枷片,又往里顶了顶玉势:“难不成你还想受疼?”    “啊……”冯晚凌乱的去咬下唇舌尖,又被软木塞住了口,徒自呜叫了两声,泪自眼角淌下,落在尘埃之上,一颗颗碎成几瓣。    黑衣神使这方上前,查了娇细所在,果然豆蔻仍含。又看了婴沟处纹理,动情之后嫩红一片,尚无爱隙。    “回大祭司,冯氏确乎处子。”    顾崇只怕自己一开口就再也压不住蓬勃将发的怒火了,因此一动未动。    “有劳神使。”岳向欣只觉千斤巨石落地,心中陡然一轻。    仵作公公撤了银托软枷玉势,取一副贞锁扣紧在冯晚腹下:“药效一两个时辰之后才会过去。使东西缚住这里,你每一吃疼就不会胡思乱想,倒易发散药性。”等移走长桌,搬走纱帐,仍架起冯晚命跪堂上:“大人还有话问你。”    小役方松开手,冯晚已匍倒在地,卷发粘湿糟乱,后襟血迹斑斑。寒冬只看了一眼,便扭开头去,苍白的脸色几乎和满头银发分不出来了。    “大人!”蓝月忆深吸一气:“冯氏既为处子,足证我王对其并无觊觎之心。所谓抢人入府,究属无稽之谈!”    “大人!”菘蓝急的向前跪爬几步:“英王就是喜欢冯晚,偌大正寝夜夜只留他一人服侍。说他两人清白,才是无稽之谈。”    “嗬……”冯晚强撑着抬起头来:“菘蓝哥哥也想霸占英府正寝吧?可惜……呵……你比不上我……有本事!”    “狐媚子的本事么?”菘蓝恨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个不要脸的贱人……”    “他在家时就淫.荡成性!”姬四公一时也没忍住,就在公堂上破口大骂:“成日偷鸡摸狗,到处勾三搭四,没有女人就活不下去!”    “那又怎么样?”冯晚一双大眼褪尽泪意,竟显出了娇娆媚态。他身软无力,却嗤笑不绝,一指姬大香:“谁都比她强,谁都比她好!”    寒冬从未见过他这副神情,方在怔楞,不妨姬大香已暴怒而起,横过自己,一掌扇在冯晚脸上:“不知羞耻的东西!”    “住手!”岳向欣断喝一声。    姬四公跟上来还要再打,已被寒冬攥住手肘,都狠狠推倒在一旁。    “英王最强,最好……谁也比不上她!”冯晚唇边淌下了血珠,也不抹去。他缓缓伏倒身躯,眼睛里却泛着惊人的光彩:“我看见她开弓射日时就知道,我忘不了她了……我看见她送男人礼物时就想,当她的夫侍该多幸福……凌少爷和池公子救我,我本该感恩戴德,拿一辈子去报答,可我……我对不住他们。我爱上英王,再也不想跟在别人身后了。    我想侍奉她,叠一床被,端一餐饭,梳一次头,缝一次衣裳,值宿一夜,我都觉得高兴。我和她说一句话,为她做一件事,看着院子里的紫荆树偷喊一次她的名字,我都觉得快乐。    我当然想霸住她的正寝了,当然想她的眼里除了我再看不见其他大侍了,当然想她能躺到碧纱橱我的床上来,哪怕只是在梦里呢……    我更想,想让她也能爱我,一直一直都爱我,像我爱她那样的……爱我……”    中堂内外,无论王官百姓,人人听得目瞪口呆。张淮昌自忖活了五十余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寡廉鲜耻的男人:“你……冯氏,你还是个有妇之夫!你……你……”    “可她……她并不爱我……”    藏起一颗痴心,掩去一缕深情,冯晚从幸福的涟漪间又回到了现实的漩涡中:“我想把自己给她,她……没要!她说我只会妄想,就不再理我了。她也不让我当大侍了,赶我去了醉花堂,见东藩贵相时让我侍宴……”    “她真是太不像话了……”贺兰桑红着眼圈接了一句:美人多情如斯,岂可辜负?若是跟着我,哪里舍得让受这样的委屈。    “贺兰大人!”岳向欣被吓了一跳,赶紧循着案情问道:“冯氏言曾侍宴,可是实情。”    “嗯!”贺兰桑痛惜不已:“英王着实狠心。”    “我那么爱她,可我就是得不到她……我那么想要幸福,也是一样,求神,求天,求人,怎么都得不到……”我说不会害她,不会牵累她,不会辜负她……除了她,谁信!冯晚最后叹了口气:“我给王主唱了一首歌,是小时候爹爹教我唱的: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此心无两意,谁使相决绝!”    他轻吟低唱,如泣如诉,竟使陈琅心神大震,几乎要靠身后管家扶住才能支撑。    冯晚只唱了四句,看了一圈堂里着红穿紫、分不清脸孔的“大人”们,又瞧了瞧怨恨愤怒只想把自己咬碎撕烂的“小人”们,再看堂外黑压压一片等着新鲜谈资佐酒的看客们,他依次望向“明镜高悬”的正中大匾、堂上供奉的无比尊贵威严的圣旨、以及堂外狰狞翻滚的黑云、沉默阴霾的高天,忽就仰头笑了起来,一声,两声,越笑越是放肆!    “此心无两意,谁使相决绝!”    谁使相决绝……    清涟两眶蓄泪,轰然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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