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共舞,燕双飞,香腻粉湿,欢短情长。三月伏在若怜身上,喘了半日,方不情不愿的弹亮烛火,往下一扫,嫣红贞砂已没了踪影,化成斑斑血珠儿,洒落在了那具瓷白娇躯上。 “疼吗?” 这会儿才想起来问……若怜蹙起的眉峰含着三分羞喜,七分嗔怨:“嗯……” “那……”三月有些心疼:“我给你揉揉?” 她使手一按,若怜便是“嘤咛”一声:“哎你……往哪儿揉呢……” 自然是哪儿疼揉哪儿了!三月一愣:难道这地方不对? 叫我小傻子,你才……傻呢!若怜羞中却掩不住笑意,被她胡搡了一会儿,渐觉动情,也就半推半就着又纠缠了起来:“三月,你慢着些。” “好!”三月才应下了,又想反悔:“可是慢下来,你就叫不大声了。” “什么……”若怜更羞:我可没胡喊乱叫的。 “你不懂!”三月还一本正经的低声告诉他:“她们说了,你叫的越响,说明我越厉害。” 小倌倒叫的响,可那都是为骗恩客多要银子的!正经人家的夫郎受规矩管着,不能那样吧?像我们公子,每每侍候王主熬挺不住,也是尽力压着嗓子的。若怜刚要笑,又忙绷住,暗想:三姑娘没去过青楼楚馆,也没挨着过那些莺莺燕燕……跟了她,是我的福气。 “喂,你别不信,真的!”三月贴着他脸颊问:“明明我厉害着呢,对吧?” 你找不准地方,我还偷偷帮了下忙,不过…… 若怜心中满是甜蜜:“知道你厉害,我……我都没有力气了……” 三月压根没听懂若怜话里的意思,还道人家是真没劲叫呢,虽小有遗憾,倒也认命:“……没什么!谁让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小娇包呢!” “你真喜欢我?”若怜不知道自己都问过好几遍了。 “喜欢!”三月却也答得不厌其烦。 “为什么喜欢?” 还有为什么?三月想不出来:“喜欢就喜欢了呗!哎,好听的都让我说了,你还没说一句呢。” “我……也喜欢……”若怜眨动着长长的眼睫,似两只蝴蝶翅膀,温柔而又妩媚。 “喜欢我?”三月问的同样详细:“也喜欢我对你这样那样?” 若怜羞答答不说话,等被闹的凶了,忽就扬唇堵紧了她的口:原来吻如此的香甜,原来□□如此的动人,原来和她‘这样那样’是如此的美好……怎么以前我会害怕呢? 一场云雨,浇灌的花儿更加艳丽多姿。 “我还想……”三月喘道。 “别再想了……”若怜快被折腾的散架了:“待会儿我可走不动路了!” “不怕。”三月压住他的挣动:“我抱你回去。” “那不成!万一让人瞧见了……” “瞧见就瞧见了!”三月并不当一回事:“我今晚就和王主说……明儿就接你进门。” “不……”若怜拦道:“不急!” “哎呀,急!”三月俯头亲他:“怎么不急?我都急死了。” “我得和公子好生说一说。”若怜叹道:“我要是离了邀凤阁,以后还有谁陪着他呢?” “王主会和他说的,会陪着他的。”三月话音儿都带了嫉妒:“你怎么不惦着我没人陪啊?” “三月?”若怜搂上了她的脖颈,认真问道:“王主是不是真的怀疑公子什么啊?” “那是他俩的事!”三月皱眉:“咱俩就说咱俩的事!” “我……今儿真是挤丢了。”若怜使劲睁着雾气迷蒙的眼睛说道:“不是故意到这儿来的,不是谁派我来的,也不是为见谁来的……” “我知道!”三月亲他一口。 “你知道?”若怜怔了怔:“可你刚才还问:凭什么信我?” “你在路上就撺掇我来夜欢楼,要是与人相约,还能那么说啊?”三月捏了一下他挺翘的小鼻头:“你没带蒙巾就搀着个女人大喇喇进这里,细作谁会这么干?我也听见你喊救命了,看见你……是怎么被弄哭了的……” 若怜难堪起来,举手挡脸。 三月低低一笑,把他的小手包进了自己掌心里:“何况你的眼神也骗不了人,你会骗人么?” 若怜下意识就摇了摇头。 “你要敢骗我……”三月看若怜一副被自己吓着了的样子,觉得十分得意:“警告你小心些!我可没有王主那般好性。” “那……你会怎么做?”若怜小声问道:“打我一顿?” 那怎么舍得!三月却不说破,故意眯起了眼睛:“你看沈使欺骗王主,王主还能要他么?你那池公子也不大老实,真怕你和他待久了,也学着糊弄我。” 王主好性,只是不要沈使了……她没有王主好性,那会……若怜觉出自己唇瓣在抖,忙用贝齿咬住,狠拉着三月效鸳鸯交颈。 “怕了?”三月搂紧他轻抖着的腰,只觉一阵好笑:“不骗我不就得了!” 若怜倏地就掐紧了掌心。 “若怜……”三月顺着他的腰寸寸往下抚去,抚到臀缝,往里轻轻勾指。 若怜颤了一下,忽然贴近她耳孔喃喃说道:“不骗你,我听人说,只有动了婴沟,才算……动了处子……” “哦?”三月心醉的一塌糊涂,细细密密的把个善解妻意的多情美人吻住:“不用你邀,我也放不过那里……这会儿不担心别的了?” 若怜才被分开了腿,已然阖目急喘:“怎么不担心……” …… 轩和楼 李慕听见门响,从窗边转回了头,看了云瞳一眼,勾唇笑问:“内眷等着急了?” “咳!”云瞳握拳挡在唇边,另外举手相邀:“堂主请坐。” 李慕把盏又笑:“良辰美景,紫卿就与我在此喝苦茶了?” 云瞳不禁揉了额角:“耽误堂主赏灯,抱歉之至。” “我只是抱个不平而已……”李慕挑眉来看:“紫卿最是怜香惜玉,怎好叫佳人久候?” “内子一向懂事,倒不需堂主挂虑。”云瞳端茶便饮:“何况,他也有客要会。” “哦?”李慕暗暗揣测那‘客’是何人。 “堂主,第三个消息是?” “啊……第三个消息么,我也不知对紫卿是否有用。”李慕认真的又想了一想,方缓缓言道:“记得去木兰山的马车上,我同你讲过一事,有人要神机堂帮忙寻个天生蓝眼的男子。” 云瞳一愣:小讶那双眼睛就是醉后即蓝,我见过两次,总觉得曾在哪里听说过什么,原来是出自这位堂主之口。 “当时茫无头绪,也就忘了,那位主顾不单委了这一桩生意。” “哦?”云瞳警惕起来:“还有什么?” “她出手就是万两白银。”李慕对其不吝钱财的行事风格记忆犹新:“同时还要找一位卷发小郎。” “晚晚?”云瞳脱口而出,大吃一惊:“她是谁?” “姓陈!”李慕言道:“胤皇为紫卿选夫,坊间无数猜测,其人在同乐坊单开一注,单从我手里就赢走了白银万两。我呀……一厘未赚,白给她找人了。” “她是怎么下注的?”云瞳眯起眼睛。 “赌的是……其它!” 皇姐的心思我都猜不着,她竟然猜透了?!云瞳暗自攥了拳:“此人到底是谁?” “我也很是好奇,就破了神机堂的规矩,偷着查了一查。”李慕怅然一叹:“谁知……” “一无所获?”云瞳摆出不信的样子来。 李慕一笑:“所得着实有限。不过,紫卿也是见过她的。” “哦?”云瞳早已坐直了身子。 “丰宁秋狝,她曾出马一战。”李慕从面具之后射来两束幽光:“助你那宝贝莫莫大胜三阵,扬名真武盛会!” “你说的是……陈琅!”云瞳两目大开,忆及那个风度卓然的女子,忆及那手镂月雕日的招式,只觉自己陷入了阴云迷雾之中:“丰宁之前,我与她曾路遇三次。” “看来印象深刻!”李慕笑问。 云瞳点了点头:“其人文武兼备,可惜……” “你怕她是敌非友?” 云瞳沉吟良久,又问:“她是什么来路?” “为去丰宁,她倒是也鼓捣了一份档料文书。”李慕摊手苦笑:“紫卿想看么?反正我是懒得再看一遍。” “这么说,堂主也没查到什么了?” “她就似石头缝里蹦出来似的。现下居住哪里,怎么过活,有何产业……一概成谜。”李慕浅浅饮了口茶,话锋一转:“我只查到一事,此人会趋蛊。” “嘶!”云瞳刚端起玉杯,又重重放了回去。 “紫卿知道上次我为鬼蛊涧寻掌门人,与她们结下了点交情。”李慕言道:“探知陈琅有趋蛊的本事之后,我特意去向鬼蛊涧请教了一番。” 云瞳紧皱眉头等他后话。 “碧落年间的迦施罗鬼宗趋蛊是有仪式的,据说还有壁画记述,却不知藏在哪山哪洞。”李慕顿了一顿:“我怀疑,陈琅是鬼宗承袭之人。” “故事里的迦施罗是个迷惑天神的妖鬼。”云瞳起身踱步:“鬼宗门户若有承袭,也不该落在女弟子身上。” 这一点李慕也觉难于解释。 “堂主,陈琅要找的两个男子都是多大年纪?” “当时说十六七岁。” “她找到了么?”云瞳停下脚步,转头看来,眸光中意蕴不明。 李慕深吸了口气:“紫卿啊,神机堂总要开门做生意的,这件事我也是后知后觉。所以……请你勿怪。” “你告诉陈琅,冯晚在我身边了?” 李慕摇了摇头:“我回复她的是:卷发小郎曾在青麒洛川露过一面,当时正同‘天仙美人神医’在一起。” “那蓝眼男子呢?”云瞳紧盯不放:“堂主……也找到了?” 李慕对上她凛冽眸光,并无半点畏惧:“惊鸿一瞥,尚难确定。我只是告诉陈琅,有人在安城见过。” 云瞳蓦地攥拳,心中陡起不安:晚晚已遭了不幸……小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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